次曰清晨里,一陣咚咚敲門聲驚醒了九岩,他從修煉狀態退出,伸了個懶腰,便走出去。
「小兄弟」
九岩眯著眼,沒看清楚來人,但這一叫聲,瞬間讓他清醒些了。
「有事情麼?」九岩不禁問道,他揉揉了眼,總算看清楚是誰了。
「小兄弟,能聊聊麼?」來人正是木涯,他扎著頭發,穿著灰色的素裝,與昨天一樣,並無區別,只是身後多了一把劍,讓人看起來,顯得有幾分修士模樣。
九岩訝然,他覺得好笑,但並沒有拒絕他,于是走到院子石桌上,坐了下來。
白色的石桌,以崗花石鑄成,上面有許多斷斷續續的條紋,看起來很美觀,石桌旁邊有幾顆小樹,且有青色的小草蓋鋪,延長幾米遠,也有幾朵美麗的花朵,在驕陽下盛開,引來飛碟,極其美麗,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這時,妮兒端來一壺茶水,她斟滿杯子,不禁有一股熱氣往上冒,顯然是剛剛沖的,隨後她推到兩人旁邊,識趣的退下了。
九岩笑了笑,端起熱乎乎的茶水,自飲起來。
木涯也笑了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小口。
「小兄弟,昨天見笑了」木涯輕輕放下杯子,眼神略有歉意的說道。
九岩搖搖頭,說道︰「沒事,我這人很好說話的」
「請問小兄弟,知道旗風鎮上的武場麼?」木涯模著石桌,笑道。
「以前,我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存在,不過現在我知道了」九岩點頭。
木涯听後,嘴角微微抽搐,道︰「武場的存在就是為規範修士不能輕易對普通人動手,畢竟,這世界上普通人比修士的人數比列多數好幾倍,普通人普遍存在,容易和修士接觸,這就是我們武場存在的原因」
「听你這麼一說,我就糊涂了」九岩笑道。
「哦?有什麼不懂的麼?我都能為你一一道來」木涯抿了抿嘴,輕聲道,在他心里此終認為九岩不過是個少年而已,或許他會有很多不懂的,而他正好幫他解決,只要能混熟,那麼很多事情都好辦了。
「你一大早,來找我,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九岩微微訝然,他當然知道這家伙來干嘛的,只是他可不想自己提起,他需要了解外面的更多,所以剛好今天這家伙撞上門來,他當然不願錯過了。
「其實,我今天來主要」
「行了,你我一見如故,今天別說那些客氣話了」九岩眼楮一瞪,打斷他的話。
木涯嘴角再次抽搐,不是你要我說的嘛?我說了,你又打斷我的話了,他內心可謂是無味膠瓶啊。
「對了,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武場之後呢?」九岩突然恍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得。
木涯雖然無奈,但卻很有耐心,又認真說道︰「武場本是維持凡人與修士間平衡的存在,可是,在百年前,出現了大亂,那個時候有位驚艷絕絕的修士橫空出現,于是,他坐上了武主,這本沒什麼,問題就在後面」
「恩」九岩恩的一聲,示意繼續。
「他的出現打破規則,從那時候起他不再理會凡人,卻是走上了另外一條路」木涯道。
「什麼路?」九岩出現好奇。
「這個恕我不能言了,這本是武場秘辛,沒有武主的允許,不能外傳」木涯認真說道。
九岩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他有點不悅的說道︰「你你能說,那麼你說那麼多有什麼用?你來我這是找樂的把?」
「不不我怎麼敢,我只是想請你幫我」木涯認真道。
九岩自斟一杯,一飲而盡,眼神中露出了沉思。
「小兄弟,今天冒昧打擾是我不對,可是,我沒有辦法了」木涯嘆息,也飲了一杯茶水,說道︰「我們武場出現了分支,內部在百年來從未和解過,而我們這一支,人才凋零,再找不到好的苗子,就要徹底被鑱食了啊」
「所以呢?」九岩輕聲說道,手里拿著杯子不停的琢磨。
「如果你肯去的話,當然是最好,只是像你這種存在肯定不會去的了,所以希望你放手,讓我帶走你妹妹,當然期間你是可以來看她的」木涯道。
「如果我不答應呢?」九岩皺起了眉頭。
「小兄弟」木涯露出了懇求的目光︰「如果我們被清除掉了,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啊,凡人將會生靈涂炭啊」
九岩微微搖頭,很認真的說道︰「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去的,我妹妹也不會去的,除非你能說服我,或者妮兒想去,否則沒有商量」
木涯一頓,眼神充滿了悲哀,他深深一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不住了,我不是不想幫你,我是絕對不能去的,而妮兒更不能,九岩暗道,他也無能為力。
「你要什麼條件才可以答應我?」木涯盯著他,聲音里近乎的祈求
九岩又是一嘆︰「你很像一個人」
木涯一頓,沒有說話。
「我是一個少年,我有自己的事情,我需要做的,比起你的重要百倍,在這片世界里,有著許多人,他們在等我,在身上有著近乎虔誠的期待,所以我不能去,不是因為我不想幫你,而是我不能」九岩說的很認真,很明白,仿佛怕木涯不能理解般。
「至于我妹妹」九岩聲音略有嘆息︰「你不懂她,她是一個不能離開我的存在,她在你們的世界會活不下去,去了你那所謂的武場,你們會後悔,真的會後悔的」
「為什麼?」木涯艱難開口。
九岩嘆息,苦澀無比︰「我說的還不夠明白麼?你為什麼那麼堅持?」
木涯頓了頓,苦聲說道︰「你不明白,這麼年來我們這一支系活得太難了,真的需要一名天才」
天才麼?什麼是天才?九岩思緒,這世界真的有天才?那些強大到極點的孩童?還是那些天生強大的靈神?
「她不是」九岩一口拒絕他。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木涯認真說道,他的不可自信的笑了笑,仿佛看透九岩的心般。
「你知道,谷司空麼?」木涯問道。
九岩搖搖頭。
木涯微微驚訝,而後認真說道︰「三萬年前,谷司空降臨在這片大地上,整個大陸出現了祥瑞,天宇間一道道混沌泄出,凡人身體疾除,修士修為大增,而後,一只神獸出現,守護他成長,他五歲就力壓年輕一代,十五歲已經無敵一域,百年後,沖破生境,不到千年,已經無敵世間,再無對手,他這一生可以說從未敗過」
九岩略顯驚訝,不禁問道︰「後來呢?怎麼了?」
「他敗了,一生從未敗的他,敗了一次,那個男子出手了」木涯沉聲說道︰「他叫做左手」
噗
正在喝茶水的九岩,听到後,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
「你知道那個男子麼?」木涯驚訝。
時間對不上,三萬年,楊家那些人不是說五千年,怎麼會扯出三萬年,難道不是他麼?這一刻,真正的震到九岩,那個男子在青海留下過他的身影實在是太震撼人,而現在又听到了有關于他的事跡,按照推理,他五千年他出現在青海,踏上那條路,只是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片大陸。
「一個人可以活三萬年麼?」九岩暗自想道,不禁吞口咽沫,這要是傳出去,絕對是震驚大荒界的存在啊。
「小兄弟,小兄弟」木涯輕聲叫道︰「你怎麼了?」
九岩回過神,略有歉意,而點了點頭。
「莫非你知道那個男子的事跡麼?」木涯不禁詢問,沒人能在這種事上平靜,他也不能,就像凡人總是喜歡听英雄的故事。
「我怎麼可能知道」九岩微微搖頭,而後,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你說,一個人可以活到三萬歲麼?」
噗
喝茶中的木涯猛的噴了出來,驚叫道︰「怎麼可能?」
「恩,不可能」九岩蹩了他一眼,喃喃自語。
而後,兩人不禁陷入沉默,尷尬的氣氛漸漸彌漫。
良久
「能考慮下麼?」木涯忍不住出聲,打破這寂靜的一刻。
九岩白了他一眼,很不悅,說道︰「你怎麼還不si心?和你聊那麼多,純屬是因為你投緣,也是因為你人好,說了那麼多都沒讓你si心,敢情我之前的話,是白說了?」
「不會啊」木涯臉上出現了認真的表情︰「和你聊那麼多,才發現你這人挺可愛的」
九岩怔住了,瞪大這眼,張大著口,整個人如同木偶般,完全失去生命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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