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不得已的依靠
「離軒,這個東西你懂麼?」
俊美的身影,掂著指間的書信往身側一遞,旁邊自有一名黑衣少年從暗處現出身形,恭敬的接過書信,看罷少許,朝著白衫男子搖搖頭。
「主子,離軒自幼習武,文字上的事情,知之甚少。」
自稱‘離軒’的黑衣少年,雙手奉舉著書信在白衫男子面前,向白衫男子稟道。
「你也不懂?那你每天都在閑著做什麼?」
露在面紗之外的美艷的眸,凝起一絲霧冷的寒光。
白衫男子似是對黑衣少年的回答,感到些許意外。
「呃主子,離軒平日里其實閑著的時候也很少的」
黑衣少年在白衫男子的面前,垂眸望著地面,欲哭無淚。
他每日每夜往返墨燎與涵昱之間,負責遞送奏折,難道不是活麼?他、他哪里有閑著?
「是這樣?嗯,那就罷了。料你也作不出什麼留名青史的好詩詞來。昨夜的奏折,批送回去了?」
瞥了眼黑衣少年手中的書信,白衫男子取來,在風中順著風勢一松,讓書信得以無邊的飄走。
略作思考,好像對黑衣少年的話蠻是相信,不覺轉而問起另外一件他比較在意的事情。
「回主子,朝里的大臣們,差不多有整月的時間沒有得見您的真容,早已煩燥不堪。主子您若是再不回宮處理朝中政事,恐難以服眾。而且」
黑衣少年想起在離宮之前,被一只小狐狸威逼到牆角處可憐求饒的悲催經歷,欲言又止,話語遲疑。
白衫男子見到黑衣少年話里的猶豫,美眸里飄起一抹深沉,朝著卓香雅馬車離開的方向望去,淡問︰「是塵香,還是雪嫣為難你了?」
「呃主子,離軒可以回答您,兩位郡主都為難離軒了嗎?若說有區別的話,也只能是一個用軟,一個用硬,離軒現在都很怕回宮哩!」
自從他的主子新皇登基之後,後宮里的女子爭風,就沒中斷過。
離軒想起每逢回宮,都要想盡辦法替自己的主子尋著離宮在外的理由,委屈的撇撇唇,他好傷感。
「呵呵,是嗎?冬天不是快到了?下次她們若是再問起來,就道是朕的鹿血痛疾又犯了,尋著雪山養身去了,不就成了?」
白衫男子隨意道出一個替自己屬下得以解月兌的理由,望向馬車離開方向的眸內,漾起一絲淡笑。
今年的冬天,總算是快要來臨了,他等了那麼久的相思,會不會在這個冬天里,出現些許帶著轉折的奇跡呢?
「可是,主子,那要是兩位郡主尋起您的落腳之處,可怎麼辦?兩位郡主都是天生聰慧之人,離軒左右為難,弄不好,離軒要受罰的噯!」
上上一次,他騙那兩位郡主,他的主子在雪山,于是,那兩位郡主到雪山上撲了個空。
上一次,他騙那兩位郡主,他的主子在瑤河,于是,那兩位郡主又追到瑤河去,結果,那兩位郡主又撲了個空。
可若是兩位郡主每一次都撲空,那他這條小命,估計就要變成和蒼鷺一樣的命運,被雪嫣郡主那只小狐狸給咬得渾身是傷,性命堪憂吶!
離軒一想到那樣的後果,就變的猶為怕怕。
「呵呵,是麼?她們追朕倒是追的挺勤快的。離軒,你過來,若是他們下次再問你,你就這樣同她們說。」
出聲喚近黑衣少年貼向自己,白衫男子靠在黑衣少年的耳邊,說出一個令黑衣少年一時驚愕的吩咐。
「主子,這、這行嗎?」
黑衣少年听完白衫男子的吩咐,驚訝的好半天沒有合上嘴,張的足有一個雞蛋那麼大。
他的主子,怎麼能讓他把錦繡食府的地方,告訴給宮里的那兩位郡主呢?
「呵呵,有什麼不行的?我替大哥周旋了兩三年的女人姻緣,難道不該讓大哥他也盡份力?他當,與朕的女人在一起,會是那般樂得逍`遙的事情?」
白衫男子淡掃而過黑衣少年驚愕張大的眼楮,伸手,扣著黑衣少年的下巴,貼心的替黑衣少年合上,輕笑兩聲,透著些許張揚的得意。
這兩年,他大哥得了自己女人那麼多的喜愛,也是時候,讓他的大哥,還給他一些情債了。
誰讓他只是宮里那兩位郡主,抱著對他大哥的喜歡,來期待的替身呢?
或許,只有在卓香雅那個女人面前,他才是獨一無二,任誰,都無法去替代的那個男子吧?
「是,主子,離軒尊旨。這就告退,主子萬事保重!」
黑衣少年得了白衫男子的命令,向白衫男子行了跪地扣首之禮,躬身而退。
「保重?若是生命里無她,即使保重得活千年,那又若何?」
待黑衣少年離開之後,白衫男子站于山風之中閉眸輕眯小會兒,淡然生嘆。
揚眸望向天邊傍晚遲降的一縷暮色,白衫男子忽然飄身而起,閃瞬之間,已然身如風影,飄然朝著卓香雅馬車離開的方向追去。
三年了,他很知道,在她數度傾身于其它男子榻上的時候,在心底里,就從來沒有記起他的存在過嗎?
若是如此,那他們在靜齋宮里的夜夜相守,又算得上是什麼?
可憐?同情?還是不得已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