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卓香雅與顏玉致同榻而眠,雖然不曾做些男女之間的情`事,可依然,讓睡在床榻里側的顏玉致姍然羞紅了臉。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只是,幸福永遠都是短暫且美好的。
顏玉致還沒來得及感覺與心愛女人同榻而眠的親密,就被卓香雅一句話,給招惹著整顆心都碎了。
「玉致,我看琴鳥對你也算是用心良苦,不如,你就隨她留在雲安,相處一下感情?」她在他的耳旁,帶著懷疑的問道。
「為、為什麼?」顏玉致枕著卓香雅的手臂,驚慌的回身看她,話語結巴。
「也沒什麼。我天生無心,身邊男子眾多,倘是將來委屈了你,不是辜負了你對我情誼?我只覺的,身為男人,其實還是‘守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比較好吧?」卓香雅苦惱的思索著這個問題。
「啊?這、這、別人那樣想,不代表我、我也那樣想。」顏玉致結巴起來,就停不下了。
卓香雅摟著顏玉致的肩輕拍,安撫著懷里受驚如小鳥般的人兒,有些惆悵的道︰「玉致,你的選擇,我會支持你。但是我擔心,有一天你會後悔,沒能找個一心一意的女人來愛你。」
「可、可是我沒有要求那麼多啊!只要我能看見你,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好了。你也知道,我之前的事情,很、很那個不好…我現在,只想守著你,其它的,什麼都不想要。」
夜晚里提起的話題,讓顏玉致想到了他那些曾經有過的痛苦往事,難過的靠在卓香雅的懷里,幽幽的道。
「呵呵,好。那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說我沒時間陪你!」卓香雅放在被子下的手,不安分的在顏玉致的身上游走,時而輕輕點觸,時而溫柔的撫模。
沒一會兒,她懷里難過傷感的男子,就敏`感的閉上了眼楮,消了聲音,軟綿綿的等待著她更深的觸踫。
卓香雅見此情景,起身吹滅了燭火,落下帳簾,與顏玉致兩個人,一夜好夢。
次日,送走了顏玉致,醫廬里的大小事務,便全都落在醫廬的新主事琴鳥的身上。
卓香雅在醫廬里跟了一天,發現琴鳥對醫廬打理方面的熟悉,幾乎到了拈手就來的程度,甚至比之前在雲月山莊里,更加的成熟,穩重。
這樣的琴鳥,讓卓香雅還算覺得安慰。
當夜,國師府里的侍人們,便被卓香雅召在一起開了個小會兒,總結起來,也就是主人不在,好生打典下家當之類的話語,管家一一受領,小侍們也都明白的退去。
忙完了這些,卓香雅不覺感到有些困乏,吩咐凋月與游冰早些入睡,明日就她們幾個,加上兩只小老虎,還要盡早的趕路去。
凋月與游冰分得出事情輕重,都早早歇著了。
卓香雅遍尋了一都不見白錦遙的身影,以為他是倦了,提前回屋里休息去了,可是當她去了白錦遙的房間,才發現,屋中被褥皆是疊得端正安好,白錦遙根本就不曾入睡過。
「他是去了哪里?」
卓香雅坐在妝台前卸妝,思忖著白錦遙的去處。
她伸手打開妝台上,放了木梳的小屜,忽然,一枝雕刻成凰鳳鳥兒形狀,花紋精致的玉簪,出現在她的眸底。
玉簪通體純白,散著一種晶瑩漫滑的光暈。雕刻在簪身上的鳥形花紋,鏤空的描著象征著高貴的碎磨金粉,盈盈璨璨,奢侈優雅,雍容華貴。
卓香雅反復打量著手中的玉簪,想要發現點什麼。
驀地,她在簪身的鳥紋背後,看到一處由兩朵玉花盤結交錯在一起,刻上的花紋字。
那字形的模樣繁密交錯,看上去很像是某個國家的上古文字,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那里隱約的藏了兩個字。
這枝玉簪既然能夠出現在這個地方,卓香雅猜著,應該是那個自白天起就不見了影子的人兒送給她的吧。
重新把玉簪放在抽屜里包好,卓香雅抖開被子鋪好,自行躺到床榻上,思緒里想到了那日在客棧里听聞的,有關于‘玉簪定情’之說,心內一抹柔情,化開無限的暖意。
她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直到夜深,也沒有等來往日里身邊時常陪伴的溫度。
待到次日天明,卓香雅自睡夢中不安的醒來,伸手模向旁邊的地方,依然是一片冰冷,絲毫沒有體溫睡過的氣息。
「呵呵,他又…消失了?」
話音里帶著一絲抹不透的苦味,卓香雅安然自若的從床榻上起身。
取出那枝放在抽屜里的玉簪,輕輕一挽,別在青絲之上,卓香雅對著鏡子瞧了瞧,果真,她的發絲之上,有記憶里的一股熟悉氣息,是屬于那個總愛一身白衣,出塵入世的男人味道。
「進來吧。」
喚進門口候著已久的侍從,卓香雅由府里的人伺候洗漱完畢,在凋月與游冰,還有兩只相親相愛的虎兒陪同下,前往趕去墨燎國的官路。
馬車之後,一道俊美儒雅的白色身影站在國師府的院牆上,目送她們離開。
白色身影之旁,院牆的暗處里走出一道挺拔的男人身影,男人臉上蒙著面紗,無法看到他隱藏著的神秘容顏。
但從他遺露在外的眉眼之間,隱約可見一絲輪廓上的神蘊,與白錦遙那雙美艷冰冷的玉眸,猶為相似。
男人的目光,隨著白錦遙的視線,一同遠去,停了半刻,他問︰「錦遙,這次回去,你真的打算封妃麼?」
「嗯,耽擱了這麼久,也是該納妃入宮的時候了。大哥你不願被陳規塵俗所束縛,可是,塵香她是我自小就看上了的人,我怎麼忍心,讓她再為我固執的等著?」
白錦遙收回遠望的目光,望向身邊被他稱為大哥的男子,美艷眸,深邃如星,漆黑無底,似點了淵潭里的墨色一般,幽涼無盡。
男人凝視著白錦遙眸里那一抹連憂傷都無法忍住的倔強,聲若綿綿細雨,輕輕嘆道︰「錦遙,你不覺得,有些事情,其實固執的…是你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