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遙俊美的容顏上,化開一縷平淡,伸手攬上卓香雅的腰間,同她一起望著遠處波瀾起伏的山巒,笑問︰「你惹的,還不多麼?」
「那你…怪我麼?」卓香雅靠在白錦遙的身上,不敢去觸踫他的眼神,她的唇上現出些許苦澀。
這個問題,埋藏在卓香雅的心里,很久了,一年?兩年?或是三年?她不太清楚。
她只是隱約記得,在很久的以前,她曾經因為一個總是陪在她身邊,默默守護的男人苦惱過,那時,她以為那個男人丟下她走了,三年渺無音訊,所以,放棄了…
他走的無聲無息,亦未留下只言片語,然後,她接受了其它的人,算是錯麼?
卓香雅的話,問的沒有底氣,她不怪命運讓她們分分合合,就只是抱了些許惋惜罷了,沒有在對的時間里,讓她們剛好遇上。
白錦遙輕嘆一聲,沒有說話,松開攬在懷里的人兒,默然站在灘上兒小,搖了搖首,轉身離去。
在他離開的前一刻,卓香雅似乎听到她的耳邊,傳來一個輕輕淺淺的,‘不’。
卓香雅站在湖灘上,負手而立,清美的面龐,在落日余輝下,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許久,岸灘上炊煙升起,白霧裊裊,搭起的灶台前,飄過來陣陣的白米飯香。
卓香雅回首瞥望,望見白錦遙蹲在馬車前,與蒼鷺和蒼後逗玩的不亦樂乎的純白影子,眸神一怔,僵硬的收回。
思緒里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揚手抽出藏在腰上的軟刃,直指夜空而起。
一刃開鞘,劍舞流風,瞬間,劃破夜空,割開道道清銀的痕跡,傲氣逼天!
那湖水的波光里,宛然飄著她劍指蒼穹的美艷,不可一世的孤絕。
銀刃游弋,卷起片片塵沙飛揚,招若銀蛇吐芯,紛繁疊美,勢似點若寒星,銀華錯爍。
她素白的身影,隨著銀刃在入夜的月霧里,如仙追影,飄盈清透,人與劍刃合一,共譜一筆,湖光山色里的美人妖嬈。
圍在灶台前的幾人,皆是被卓香雅突然起勢的劍舞,一舉而驚,眸內顯出了幾分詫異,和不覺而露的驚艷。
凋月正在擺著碗筷的動作,不由的一滯。
她從來沒有見過卓香雅的這般樣子,亦是從來都未敢想象,她那看起來總是溫柔縴弱的主子,竟然能舉劍而舞,舞的,還是那絕代風華,優雅與尊貴並存,氣勢威凜,卻不失一絲柔韌的劍舞!
「游冰,主子今天美不美?俊不俊?是不是不同尋常?」凋月靠近看得早是一臉痴迷的游冰,愣愣的問。
游冰木然的點點頭,夸張的流下兩行口水,他心跳不停上升的胸口里,仿佛有股什麼異樣的情感,好像在這一刻,積累到了最高點,砰砰的直往外涌,再也控制不住。
白錦遙抱著蒼鷺龐大的身子蹲在馬車前,美眸里蕩著卓香雅優美飄逸的素白光影。
他緩緩站起身,撢了撢修長指上沾染了的黃色沙土,隨意的倚在馬車的車身上,環臂在胸前,眯起一雙狹長美艷的鳳眸,安靜,優雅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