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上。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初月回得晚了,還請皇上恕罪。」卓香雅拎著茶果遞給殿前侍候的宮女,跪在地上,向賀蘭南煙請罪。
她雖然是趕在宮城城禁之前回來的,但是按照賀蘭南煙的想法,或許已經是再晚不過,卓香雅先降低了態度,她料,賀蘭南煙也便不會怎樣為難她。
「東西呢?」賀蘭南煙的注意力,仍是停留在手中的奏折上,沒有吩咐卓香雅起身,只是淡淡的詢問著。
「嗯?東西?」卓香雅听得有點不解,賀蘭南煙跟她要什麼東西?
「咳!」賀蘭南煙輕咳一聲,放下手中的奏折,轉眸瞥向卓香雅,道︰「不是從宮外帶了東西進來?」
「啊∼皇上是指茶果?交給宮女們盛盤去了。皇上總不好就著油袋吃吧?」卓香雅跪得膝蓋發痛,恍然大悟的回道。
賀蘭南煙不作理會,站起身,走到卓香雅的面前,伸出他尊貴優雅的玉手,親自扶卓香雅起來。
「多謝皇上。若是無事,初月便先回去睡了,走了一天,身子乏倦了。」卓香雅受寵若驚的望著賀蘭南煙扶在她袖上的白手指,眸里帶著怠意,從賀蘭南煙的手中,抽出了自己手袖。
「呵呵,再等等朕,朕批完了最後一個折子,就與你一同用膳,等用完膳了,再一起睡。朕明日與你一起同去。」賀蘭南煙看著卓香雅確實算不上太精神的眼角眉彎,拉著卓香雅一同做在他那寬大的龍椅上。
「呃…皇上,這、這位置我坐,不太好吧?」君王之位,哪里是她這個小宮女能坐得到的?卓香雅擔心一會兒被入屋送茶果的宮女看到,善意的提醒著賀蘭南煙。
「是麼?有朕在,怕什麼?」賀蘭南煙不以為意的道,轉首,翻開適才拿在手中的奏章,作勢認真看了起來。
卓香雅無語,君王皇命如此,她豈有不從?
坐在賀蘭南煙的身邊,卓香雅許是真的累了,沒一會兒,便靠著椅手,安靜的睡了去。
端著茶果進來的小宮女,看到殿里賀蘭南煙與卓香雅兩個人的相處模樣,當下呈上茶果,不敢出言叨擾,悄聲退了出去。
在一群宮女的密談里,當晚就將卓香雅神秘的身份,以及她有可能在賀蘭南煙心中出現的地位,痛快的傳了出去。
這樣的傳言,很快在涵昱國的後宮里,引起一場皇室娘娘們爭風吃醋的悍然大波。
不過,在後宮幾位娘娘們群結而起事,雄赳赳氣昂昂的趕來卓香雅與賀蘭南煙同住的寢殿時,她們只是看到了兩張擺在同一處寢殿里的精致木床,至于那流言之中,所謂的神秘女子,則是連件衣服都沒有看著。
卓香雅與賀蘭南煙,早在晨啟一更時,就換了便裝,隨軍出行,前往海賊盛行的兩國水埠邊境。
「皇上,您不擔心,後宮的幾位娘娘們,讓里城牆內里失火麼?」卓香雅一身玄色輕衣騎在馬背上,向同是騎馬而行的賀蘭南煙問道,她的話里帶著些許戲弄的意味。
「失火?有本事她們揭片天瓦下來?朕馬上就封那位膽大的女子為後!」賀蘭南煙不心為意的回著,薄唇上,噙著輕淺的笑意。
曾幾何時,他存有幻想過,有朝一日,可如正常男子般騎馬射箭,而非整日病怏怏的躺在床塌上,忍受著肌膚之痛,內月復消失之患。
如今,難得被他遇上一個可以領兵出征的機會,他怎能不親自出來透透氣?
這場戰爭,在別人的眼里,或許是殘酷,而慘烈的,可在他的想法里,是命運賜給他珍貴的禮物,可以讓他,重新拾回被卷噬而光的男兒自尊。
卓香雅聞言,笑了笑,沒有應聲,扯著韁繩,讓馬兒快速奔向隊伍前方。
她的墨發高高束起在身後,隨著風兒輕舞飄揚,她的軟劍傍于環腰之內,縴細柔軟的身骨,讓人難以想像,那里,是藏了與人致命的利器所在。
幾道紫色的流光,環繞在她的身旁,仿佛雷雨之夜,飄下的閃電,蕩在幽黑的夜空里,泛起比星辰還要唯美的霞暈。
賀蘭南煙看著卓香雅越行越遠的身影,並不策馬去追,他瞥著眼隨行在身側,始終目光不離卓香雅的白色身影,扯著馬兒,靠向那一身銀華的男人。
「銀斬。」賀蘭南煙的聲音,不輕不重,在銀斬剛好能夠听到的程度。
「是,皇上。」銀斬沒料到賀蘭南煙也會同行,冷顏之上,雖然看不出尷尬,但冷眸里的光,卻總是不自覺的避開與賀蘭南煙直視。
「嗯,你和她,怎麼樣了?」賀蘭南煙放不下心中所想,表情冷淡,問的話題,倒是比他的表情,要鮮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