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攻破景`雲邊境守城這一戰,卓香雅對兵莊里的實力,大有了解,處理好關禁守城諸將的事宜,卓香雅並不想在一個邊境小城里,多加逗留。
雖然邊防是一國要道,重點關卡,但真正有實力的諸將,在景`雲各處守城府里,皆有穿插,她當年幼小時,曾隨她的父親拜會過幾位能力出眾的將軍,那些人,才是真正需要她來應對的人。
白錦遙等人得知卓香雅非是在皇宮內與賀蘭南煙濃情蜜意,而是瞞著他們親自領兵,向景`雲進攻,很快,都策馬奔來。
卓香雅見到白錦遙的時候,她與月落,銀斬,還有賀蘭南煙留給她的幾名涵昱大將,正在商量著用什麼辦法,盡量不傷害百姓,而直接把城府大印奪走。
白錦遙得了士兵通報,臉色陰沉的走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凋月和游冰,那兩個人,面露焦慮,見到卓香雅,眼眶紅紅的。
卓香雅讓銀斬他們先思考著,她走出兵營,領著白錦遙與凋月和游冰到了另外一間營帳,染了一絲英氣的眉宇間,含著淡淡的溫和。
「主子,你做這等大事,怎麼不帶上我們?這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可怎麼辦?」凋月忍不住想要嘮叨幾句,天知道,她在收到銀斬送來的信件時,心底里有多麼的驚慌。
「就是啊,師傅,你不可以這樣的。月落哥哥都隨你出兵莊了,為什麼我沒有份?」游冰每一次強調的,好像離重點總是偏了那麼一點點。
卓香雅望著一直沉默不語,但全然用臉上的表情來表達內心里不滿的白錦遙,伸手,把這個正在生氣中的冰美人摟住,聲音溫軟,似是在哄著︰「別氣了,我沒事。這不…好好的呢?」
凋月與游冰無奈的瞧了彼此一眼,心底里不約而同的想道,看吧,這就是手下,與美人的差別。
他們說了一萬句,卓香雅都不一帶給回應的,人家白公子一句話不說,就能讓他們主子軟聲細語的去哄,這是絕對的差別待遇!
凋月扯著游冰向外走去,白錦遙听著他們的腳步聲越走越遠,這才伸出手臂,把卓香雅摟在懷里,嘆道︰「自作主張,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呵呵,這不沒事?倒是你,追過來做什麼?不怕我擔心你?」卓香雅攬著白錦遙的腰,指月復隔著衣料,在他的肌膚上摩挲著,分散著懷里男人的注意力。
「別鬧!」白錦遙捉住卓香雅使壞的手,陰沉的臉色,漫出一絲紅暈。
「呃…」卓香雅望向比自己高出一頭的男子,似乎變得不同尋常的臉色,不由的收回手,月兌離了白錦遙的懷,解釋道︰「那、那個,不好意思。」
她的心里有些傷感,屬于兒女私情的範疇。她猶記得白譽跟她說的話,道是白錦遙的身子,不適合與女子行榻`房之事,但她,總是會偶而泛出一股想法。
若是不那麼激烈,行不行?
白錦遙听到卓香雅道歉的話語,一時怔住,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美眸里深藏著一股疑惑,她剛才的動作,難道是在…誘惑他?
可居然,是在這種地方?
白錦遙並未發現,他此時的想法,糾`結的並非是與榻事有關,而是在糾`結環境的問題。
「咳!」卓香雅輕咳一聲,緩解著幾日未見,一見便惹得兩人無比尷尬的情絲,她其實對自己的心思,也有些驚訝。
在這之前,她並不知道,原來,她的心里,有他,並且,在不知覺的時候,已經向‘佔有’的那個方向發展了?
卓香雅的心,生出些許慚愧,她明知道白錦遙的身體不可以,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挑起他內在的心火,為什麼?她不是早就下了決定,與他做一對柏拉圖式的精神戀人?
「錦遙,這是我休息的營帳,你匆忙趕來,先休息吧。我還有事,出、出去了。」卓香雅努力平復著內心里,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思念,她連白錦遙的疑惑眼神都未曾敢看,直接邁步,走了出去。
白錦遙在她的身後,仿佛依然還是深深陷在內心的糾`結里,他那麼高貴的人,怎麼能和女人在這種簡陋的地方,做、做那種事情?
行?還是不行?可以,還是不可以?
關于這個問題,直到晚膳的時候,白錦遙還是沒有想明白,但他時而露出一絲笑意,時而薄唇緊抿的表情,還是透露了他無法平靜下來的心聲。
入了夜,白錦遙洗漱完畢,無聲的躺在床榻上,身體僵直,緊張的等著卓香雅的到來。他一直在猶豫,是否真的可以在戰事起時,短暫的享受下兒女私情的美好。
可是,他在床榻上等到一`更天的更鼓敲過,還沒見到卓香雅回來,他驀地起身,坐在床榻上沉思,想起了卓香雅的身邊,好像還有一個叫作‘銀斬’的男人。
「她,是去了他那?」白錦遙困倦的倒回床榻上,緊緊攥住手袖的指,昭顯了他此時的心情,到底有多麼的糟糕。
咚!咚!
帳外傳來木邦子的聲音,二`更天的更鼓,響了。
白錦遙再次從床榻上坐起來,美眸里泛著未能好生休息的紅絲,但思緒里,卻是睡意全無。
心里的某個地方,像是被人拿刀劃開了一般,生疼,生疼的,疼的白錦遙站不起身。
帳簾被自外挑開,卓香雅挑著燭火走進來,帶進一縷冰涼的濕意。
卓香雅的衣衫上,水濕的痕跡星星點點,不像是露水,亦不像是晨霧濃重所至。
她進了帳,把燭台放在桌子上,帳內的光線瞬時亮了不少,照到了白錦遙一張勉強冷靜中,美艷如花的容顏。
「怎麼了?這麼晚了還沒睡?在等我?」卓香雅在白錦遙的面前,絲毫不為在意的解開衣衫扣子,月兌下一件沾了水漬的衣衫,取來一副干帕子放在水盆里清洗著,她邊洗邊問。
白錦遙的眸光,打量在卓香雅的身上,從頭到鞋底。
他本是想問她去了哪里,卻在最後看到卓香雅沾了很多稻草和泥沙的裙擺時,忽然在心里生起擔憂,月兌口而出的問道︰「嗯。你、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