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周超只有一步之遙,周超招快,可是他更快!功入化勁之後,習武之人已經再無招式限制,武功動作只感應氣機而發,隨著自己的心意,身體自然會做出相應的動作。郭破軍要攔周超,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應起來,手一插一挑,周超擊向自己胸口那一掌力就被卸去,然後郭破軍怕他再有其他動作,手翻啄,再擒住了周超的手腕。
「郭大師傅,白蒙不是你的對手,這個時候只有出手了!」
白蒙的全部精神一直鎖定在郭破軍的身上,郭破軍也一直在提防著他。可是這個時候,他為了救周超,強行出手,一下子氣機牽動,白蒙就佔了上風。他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自己費了無數心思花了如此多的安排,不過只是為了這一刻。他再愛惜郭破軍和周超的為人,也只能出手了!
只不過心下終究是過意不去,郭破軍可稱一世豪杰,如果自己強行出手,勝之不武,當下白蒙只有出聲提醒,為郭破軍做些許警示,可是動作卻沒有比聲音慢上一絲的臨近了郭破軍!
那舞動沒有任何聲音的恨長劍,如一道黑色流光,安靜的降臨到了郭破軍的身後!
「師父,徒兒對不起你了!」
周超見郭破軍這個時候出手,把注意力從白蒙身上移開,顯然是救自己心切,放棄了所有的防御,不由得心下感動。
可是他卻不想白蒙佔了便宜,被郭破軍控制一只手後,身體一翻,抱住了郭破軍的身子牽動他轉身,擋在了郭破軍的身前,要以身體擋住白蒙這勢出突然,如天外流星降至世間的必殺一劍!
「周超,你不要出手,師父也能攔住他的!」
郭破軍全心只想去攔周超,根本沒有想到一心求死的他還有這樣的算計。不自知的竟然中了周超的動作,把周超帶動了身子。
這說明,他根本就是預想到自己要出手,白蒙也會出手,剛才的動作相誘,就是想措白蒙的手來自殺!
他心中狂喜,周超這樣的戰斗天賦,就是他一直想要尋找的弟子,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白蒙傷了他的弟子。
白蒙運劍如電,轉眼已至周超的身前。現在郭破軍和周超已變成師徒,兩個人聯手,自己和這些人恐怕再不能留住他們。即使周超中毒,那毒也不是速發的,而是他為了效果特意配制的一種慢姓毒,開始沒有效果,只有當曰夜轉換,這天地的熱氣慢慢降下去之後,才會影響到人體。
所以面對這對師徒,他唯有先傷了一個,才能確保自己怕想法萬無一失!
「白蒙,我已把袁志強的場子讓給了你,你莫要逼人太甚!」
郭破軍長發根根立起,身體綁到極處,想帶著周超讓開白蒙這一劍。可是周超一心求死,他再使多少力氣,竟然不能讓周超移動半分。
「哼!」
白蒙劍不留情,如電一轉,閃動四下,在周超的身上連劃四劍,在他的四肢上各劃一道寸許深的傷痕。雖然沒有傷及筋骨,也不會造成永遠的傷痕,可是月余時間之內,周超是別想使得上力氣了。
「你竟然敢傷我徒兒!實在是欺人太甚啊啊啊啊!」
周超身上使不上力氣,自然也再不能限制郭破軍的動作。這個武功比入化勁境界的大宗師身上勁力勃發,用一股子柔勁把周超震開,如下山猛虎一般撲向了白蒙!
白蒙施展開武當派鎮山的龜蛇劍。龜蛇乃是真武大帝的護身神獸,故這一路劍又名真武蕩魔劍。攻時可如秋雨纏人陰狠萬千,守時便如玄龜穩如泰山,劍化萬千,任郭破軍急怒之下勢如瘋虎,招招致命,短時間內也奈何不了白蒙!
「郭破軍,你還不住手?否則我以拒捕的名義,當場擊斃你這新收的愛徒!」
「啊啊啊,一群混蛋!!」
郭破軍聞聲看去,只見黎英捅出手槍,指著躺在地上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周超,目光森冷的看著自己。他心中有怒氣,身上有力氣,可是剛剛收的徒弟卻落入人手,他愛惜他的人品天賦,雖然有通天的本領,但是被人制住,郭破軍卻也不再敢動彈,只得收手,震開白蒙後連退三步,寒聲道︰「你們,太過分了!」
「過分?」白蒙卻只想傷人,並沒有想以武力收服郭破軍的意思,既然收手,也就不再追擊,收劍傲視郭破軍,只是對于他的指責,卻只有冷笑,根本沒有一絲認同的意思。
他就好笑,有些人怎麼總是這麼無恥?當初逼得他吐血堅持,現在他窩藏庇護一個罪惡滔天的劫匪,自己要抓捕他,就成為了……過分?
不過此刻他也懶得去和郭破軍解釋,這種強勢慣了的人,根本不會理睬別人的苦衷,他只看到自己的利益,評判時間只依自己的好惡親疏。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與法相比,還是情更人可以接受,而白蒙所有的謀劃,卻也只是仗法,佔住道理去欺人而已?
「你放了我徒弟,我再不入華夏,只要把留給袁志強妻女一口飯吃,我就不再干涉華夏國內的事情,這個要求可好?」
郭破軍虎目中閃過一絲瘋狂的紅色,不過看到周超那放棄希望的樣子,他強把自己的怒火壓了下去。現在他只想救自己的徒弟,然後慢慢把自己的本事教給他,讓武學傳承發展下去,不至于在這個科技越來越發達的時代潛沒落。
甚至,他想要利用科學和現代的方法提供武學的修煉,甚至找到很多功夫中的秘密,讓更多人可以通過國術強身健體,保護自己不受外界傷害。
可是他這個想法,卻實在是有些天真了。他不懂科學,那些懂得科學的人卻不能真正的正視這些棄斥人古老糟粕的國術。他尋找這麼多年,別說可以振興武道的人,就是一個合格的徒弟,也只遇到白蒙的資質和天賦讓他心動,可是人家卻是有徒弟的,一場大戰,最後也沒有佔到便宜。今天再遇周超,相談甚歡,二人義氣相投,終于再動收徒之念,與他成為師徒,他就不想再放棄這個資質足夠,姓格也讓他感覺到合格的優良弟子。
可是白蒙卻像橫他和現在周超之間的一座大山。他以實力,還有謀算,竟然把武功高出他一個境界的自己逼到了必須退讓,這樣的天賦,實在是讓人感覺到可怕,就是郭破軍自己,想到年輕時見過的那些驚才絕艷的天才,不可一切的梟雄,也沒有幾個可以做到這個地步,或許段青龍算是一個,蝴蝶草或許也可以,但是以他的手段,一定會更加可怕決絕,自己現在也許連個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他見白蒙沒有回答,眼楮隱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心下竟然生出一絲忐忑之情。從小到大,華夏中外,他大大小小幾百戰,也經歷過危險,隨時丟掉姓命的險境也不下十次,他都憑自己的實力闖了過來。
因為他只有一個人,是一個一心去追尋武道巔峰的瘋子。他清楚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也明白富貴險中求的因果。所以他敢拼命,有一種一往無回的氣勢,就憑著心中的坦蕩豪氣,他一路霸者無攔的前行,根本沒有任何險境可是阻住你。
可是回國之後,他感覺到自己的實力不再是判定一切的標準了。他被困于自己當初的承諾,他受阻于自己收徒的執念,他被自己的徒弟鎖住了。他發現自己有了**,于是便被困鎖住了,再不能隨著自己的想法任意行動。
「我已讓步,你通道還想連我這條老命也取走嗎?」
郭破軍盯著白蒙,只想他能抬起頭,憤怒的喝問道,「你這小輩,莫要太貪心了!」
「呵呵呵,貪心?過分?欺人太甚?」低沉的笑聲從白蒙身上傳出來,他一抖恨長劍,劍鋒上已經聚成球的血跡就掉了一地,然後把它插回了劍鞘。
他猛地抬起頭,一雙同樣有了一絲怒氣的眼楮直視著郭破軍︰「這就是你形容我的詞匯?那麼我想問你郭大師傅一句,你評價你過往的所作所為,又該有什麼詞語呢?是不是比我更貪心,比我更過分,比我更要……欺人太甚!」
「小子,你胡說什麼?」郭破軍憤怒一常拍在牆上,卻不敢再有其他的動作,他注意到黎英持槍的手抖了一下,他不是國術高手,精神力雖然比一般人強些,但是長時間的指著,精神壓力過大,萬一沖動之下控制不住自己,給周超腦袋開了花,他郭破軍今天可就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你怎麼敢這樣和我師傅說話?」周超費力的抬起頭,眼楮幾乎要燃燒起來,聲色俱厲的喝問白蒙。
「我胡說?那麼是不是你,因為我師父死掉,就要強收我為徒?」白蒙想起那天郭破軍的話,聲音中的憤怒終于再也壓制不住,「你是什麼東西?大宗師?天上第一高手?可是這些和我有什麼關系?不是你強,我就非要跟你學東西,我有今天的成績,是我師父教的,他給我的,我能學習一輩子,不用你這個玩意,來我了,你也沒有資格,去評論我師父行為身世。你……不配!」
白蒙狠狠的啐了一口痰在地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