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半透明的玻璃門,白蒙看到蝴蝶草已經在桌前做好,邁步走得里面,沈萬的提醒在耳邊回響,可是那句不敢肯定,卻讓白蒙也不敢肯定起來,一會提出什麼條件,是見招拆招,還是如何,真的有些亂了分寸。
有一種人,她跑得太遠,心思難以琢磨。
蝴蝶草安靜的座在桌子上,看到沈萬,輕笑一聲︰「沈老板不如也坐一下吧?袁志強那邊的事情,我想白蒙一個人還搞不定,還想請您幫幫忙。」
沈萬和白蒙俱是一驚,蝴蝶草這個開場白,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來只是想過來打個招呼刷一下存在感的沈萬,卻被蝴蝶草主動留下,不敢遲疑,坐到了白蒙的旁邊,招呼楊旬去取來一瓶他珍藏了好幾年,都沒有值得喝的好酒。
白蒙品味著蝴蝶草話里的意思,這話里,對自己竟然是一種回護的味道,實在是她出乎她的意料。他想了半天,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拐彎抹角,干脆的道︰「陳姐,您對于袁志強剩下的場子,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白蒙想明白了那句女王大人的來處,覺得蝴蝶草不過是玩笑,覺得還是隨著肖協喊陳姐比較合適。
蝴蝶草道︰「袁志強那幾個場子,我本來是對斗狗場有點興趣,想用到聯絡一些人,但是現在覺得你比我更需要它,培養自己的核心手下,那是一個不錯的讀力基地。」
這話里,卻是指點和回護,白蒙道︰「那您,需要什麼?」
「不要什麼,你喊我一聲姐,我自然會給你幫助。」看到白蒙不信,蝴蝶草自嘲一笑,或許她名聲確實是太差了,以至于說出直話都沒有人相信了吧?
想到這里,她干脆就著在外面對肖協說的話︰「我說了,你有價值,我就會培養你。我這些年只有手下沒有朋友,那只是明面上的,真正讓我覺得足夠的朋友,我蝴蝶草,絕對是夠意思的。」
白蒙點點頭,舉杯道︰「那我敬陳姐一杯,我保證不會拖您後腿。」
「能收服郭破軍的人物,怎麼可能拖我後腿?也許以後,姐都要仰仗你了。」蝴蝶草隨著白蒙一飲而盡。
「您說笑了。」白蒙卻是很有自知之明,至少三年內,他都不可能趕上蝴蝶草的勢力,「您對于這幾個場子,當初一定也有自己的想去,不如教教我。這些事情我是頭一次接觸,當初不過是想給自己立一個保存自己的外圍,現在卻感覺,這是一個不得不接觸的圈子。」
「呵,在華夏,想速度發家,無非靠官借勢而已。這一點你已經玩得很好了,我能教你的,也就是一些具體的東西。」
當先蝴蝶草當真毫不藏私的對著白蒙教育起來,期間沈萬也把自己這些年的心得體會,揀一些可以互補的說了出來。白蒙認真的听著,才知道這里面,還有如此多的門道。
談得投機,三個人連說了一個多小時,名酒佳釀不要錢的灌下肚子。酒這東西沒有什麼拼的意思,只是借它養一分疏狂,大家說起話來,才更痛快。
蝴蝶草和沈萬二個人對白蒙沒有保留,而且還答應借給自己信得過的人手把場子發展好,可以讓白蒙少走無數的彎路,少交不知多少的學費。
白蒙自也投桃報李。只不過相對于兩個的身家,白蒙現在才是一個剛起步的小土豪,金錢和勢力都沒有什麼可以幫助的,想了一下,想到和白起寫的人才培訓方案,一咬牙道︰「您二位對我這樣好,教我如此多的東西,我現在還幫不上您們什麼忙。不過您二位有沒有值得培養的年輕人,給我三個月,我保證他們武力上能一個長遠的進步。」
「你能批量生產高手,給軍方的那些?」
蝴蝶草隱約知道白蒙手里有一些東西,被列為戰略儲備物資,看到過九轉玉液的效果,她想得出來那東西如果效果再強上一些,可不是一簡單的保健品,和傳來中一些世家豪族訓練子弟的東西效果是類似的。
「有那東西,但是還要配合一些別的東西。」白蒙一笑,「您一家給我二十個人,當然不要您楊旬這個級別的,那樣的效果並不會太明顯。就是那種剛出道,有潛力肯拼命的,我給你們訓幾個金牌打手出來。」
「那可是歡迎,我隨後就給你。」
他們這樣的人,手下自然不會嫌多,二十個人又不是二十個好手,隨便就可以拉出來。
正要再說細節的時候,白蒙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本來他手機早就關了聲音,能讓它響起來的,只有白起的預置的警報聲,那就代表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白蒙微驚,不敢怠慢,只得和二人告了一聲罪,起身出去接起電話。
「主人,江攀枝出城和人飆車,現在被肖協帶人堵住了。」
白起甜美而平淡,並不會出現太多的情緒,可是內容,卻讓白蒙的心陡然就提了起來︰「白起,怎麼會事,你給我說清楚!江攀枝怎麼會惹上肖協的?」
「不是她惹上肖協,是肖協好像看出她和你關系不一般,準備借江攀枝收拾你。」白起一直在替白蒙收集各處人物的情報,對于很多事情,幾乎是可以瞬間推演出其因果。
「把她的位置告訴我。」
白蒙頭一下子就大了起來。他想不到肖協這個家伙竟然這麼不要臉,不來找自己,竟然對自己的朋友下手!
他和蝴蝶草沈萬稍一講,心情也穩定了下來,肖協既然是沖自己來的,起碼說明江攀枝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蝴蝶草和沈萬對視一眼,看到白蒙的神情,感覺這不是小事。
「需要我幫忙,你說直說。」蝴蝶草嫵媚的臉有一絲暈紅,比美酒還要醉人,香甜的酒氣噴得白蒙一癢。
「你喝酒了,讓楊旬跟你走一趟。」
沈萬二話不說,一拍楊旬,他立刻站了起來去著車。
白蒙還沒有表示感謝,手機就又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同時白起傳來提示,這是肖協的電話!
白蒙接通,肖協的聲音響起︰「白蒙,請你現在來外環一趟,你的紅顏知己,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
「沒問題。」
白蒙干脆利落的道,心里已經有了準備,對于肖協可能提出的要求他一點也不意外。
「你只能一個人來,如果讓我看到第二個人,你恐怕就再也見不到這女人了。」
肖協的聲音微一頓,電話那邊立刻傳來江攀枝的大聲喝罵,看來剛剛是被肖協堵著嘴的。
「你別動她,我馬上就到。」
「那就好,」那邊又安靜了下來,「現在路況也不錯,二十分鐘,如果二十分鐘不到,我恐怕這江副局長,也要……」
他嘿嘿笑了起來,卻沒有說清具體是什麼,便掛了電話。
「阿蒙,走吧。」
楊旬推開房間門,對白蒙道。
「楊哥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去一趟就行了。」
听著電話那邊的忙音,白蒙露出淺笑,按住了楊旬。
「阿蒙,還是讓楊旬跟著你吧,一個人,終究是不安全。」
沈萬微微皺眉,沒有想到白蒙竟然這麼堅決,真的一個人去。
「沒事,一個肖協,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白蒙無所謂的道,對著蝴蝶草道,「他要是少點零件,您沒意見吧?」
「隨你便,你有多大本事就多大的,只不過到時候他爹急了,我也不幫你擋著。」
蝴蝶草品著杯里的酒,目光卻圍著白蒙上下打量,沒有和沈萬一樣提出讓他帶著人的話。
「好咧,就等您這句話。」
白蒙哈哈一笑,起身出了包間。
「這不妥吧,楊旬,你還是帶幾個人,從後面悄悄跟著。」
沈萬猶豫著道,有些不知道怎麼處理。
蝴蝶草攔住他,搖頭笑道︰「不用,小家伙有把握,那就讓他去做。」
「怎麼行,肖協可不是一個人,而且早有準備……」
「有準備,不代表就無敵。」蝴蝶草道,「你知道郭破軍嗎?」
「我當然知道,袁志強那個結義兄弟,听說回來了?」沈萬想起一些傳聞,可是他的消息卻不如蝴蝶草及時,很多東西,並不知道具體情況。
「那老家伙狂一輩子,現在,也被白蒙收服了。」
「不是吧?」沈萬被震住了,手里的酒水灑出了半杯……
「就是今天的事情,否則你以為,我會對一個年輕人這麼客氣嗎?」蝴蝶草傲然一笑,「我們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的舞台了。」
她和沈萬大概講了她得到的消息,而後激著桌面背起了梁啟超的《少年中國說》。
「紅曰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曰方長。」
沈萬听得悠然神往,忍不住道︰「這群年輕人,真的越來越厲害了。」
……
夜晚的燈光迷離,剛才喝得盡興,這個時候的白蒙卻是感覺到酒精誤事,在高速行駛的車上,酒意一陣陣的上涌,他不得不搖下車窗,任勁風拍在臉上,才能清醒一些。
有白起幫助分析路線,雖然是第一次向肖協說的地方駛去,卻是熟練而沒有耽誤一點時間的找到了最近的道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