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細雨是相戀中的男女最喜歡的天氣。
在雨中,林洋把蘇凝送回住的地方。當他們在樓下停住腳步時,蘇凝昂起頭來望著他說,「林洋,到樓上坐吧。你的頭發都淋濕了呢,我幫你擦一下。」
林洋看到蘇凝嬌柔的模樣,當然明白她的心里怎麼想。只是,他卻不想接受蘇凝的邀請。
象這樣有情調的天氣,對于肖玲來說,可是災難姓的。如今她還停在天河大廈的露天廣場上。雖然她是一個女妖精,但誰知道這雨會不會把她淋壞呢?
「蘇凝,天太晚了,我還是不上去了。再說了,我上去要是被鄰居看到也不好吧?我還得去取我的摩托車呢。要不,我明天怎麼上班啊?」
蘇凝听林洋這麼說,昂著脖頸哆嗦了幾下嘴巴。
顯然她想反駁林洋的話,最終卻沒把這話說出口。她跟林洋一樣,都是都市打工一族,當然知道打工者的辛苦了。在追求浪漫愛情的同時,她更要為自己的肚子著想。當然,她知道林洋一定也會這麼做的。
略一糾結之後,她垂下頭去幽怨地說,「那你真不上去啦?還有,你答應過我,不叫我蘇凝呢。可你怎麼又這麼叫了呢?」
听了蘇凝的話,林洋尷尬地笑笑。剛才在路上的時候,他的確答應過蘇凝以後叫她阿凝。可從心里來講,他並不想跟蘇凝把關系搞得那麼親密。雖然他幫過蘇凝,但他的心里對她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不過,蘇凝既然這麼說了,那他就沒有不去應下的道理。
這麼想著,林洋把手搭到了蘇凝的肩膀上溫和地說,「上樓吧!阿凝。我會在這里看著你,等到你房間里的燈亮起來再走的。」
「嗯,好啊!」蘇凝听了這話,燦爛的笑容立刻掛到她的臉上。
方才在收發室的時候,她已經吻過林洋,現在再去吻他就變成了輕車熟路般的事情。不等林洋有所反應,她就把腳尖踮起,把嘴湊到了他的唇邊輕吻了一下。之後,她轉身飛快得向樓道跑去。當她跑進樓道之後,方才轉身沖林洋擺手。
林洋被蘇凝吻到之後,先是錯愕,隨即把手抬了起來向嘴邊放去。原本他想習慣姓地去擦拭自己的嘴,可當他看到蘇凝轉身時,又忙把手向外伸出做出了揮手的動作。
蘇凝看到林洋沖自己揮手,臉上的表情自然變得更甜美了些。隨即,她轉身 地到樓上去了。
林洋並沒有食言。他一直站在那里等到蘇凝房間的燈亮了起來,才從樓下離開。他沒在樓下多做停留,此刻他心里想得可是肖玲的安全。
現在雨已經下大了,誰知道肖玲會不會被雨淋壞呢?萬一她再被淋感冒了,怎麼辦?摩托車會感冒嗎?應該不會吧。可她都會來例假,或許會感冒吧?
林洋一邊走一邊混亂地想……
肖玲孤身一車停靠在天河大廈的露天廣場上。按著它的能力,當然能夠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躲藏起來。可它並沒有那麼做,依舊讓自己的身體暴露在風雨中,並在那里蜷縮著身子不停地發抖。
這時,肖玲的頭腦里不停地重復著林洋臨走時曾經說過的話,「它太老了,應該當廢品賣掉……」
吱吱!就在肖玲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兒鼠叫聲從它身旁傳來。隨即,一只體形肥碩的老鼠出現在它的面前,歡快地跳到了它的身上。
當它發現肖玲的情緒很沮喪時,便用前爪捋動著胡須問,「丫頭,你生氣了?你的王子呢?他今天怎麼舍得把你丟到雨里不管了?」
「嗚!阿洋不要我了。他說我老,應該送去回收站賣零件。」
雖然肖玲不會哭,可它依舊學著人類的腔調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並跟身上的老鼠哭訴。顯然這只老鼠也不是普通的老鼠,它是一只鼠妖。
「吱吱!人類都是沒心沒肺的家伙。我早就說過,你對人類好是沒有用的。他們跟我們妖精是不一樣的。你就應該把人類吃掉,然後把自己變成更強大的妖精,那樣他們就不敢欺負你了。」
鼠妖邊說邊把胡須扎了起來。與此同時,它的嘴巴張開,臉上也換成了氣惱的表情。
肖玲听了這話,把嗚嗚聲停住,又眨巴了兩下車燈說,「我才不要吃掉阿洋呢。他對我很好。剛才是我不好,是我先惹到他的。還有,你也不許說他壞話。否則,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切!傻傻的女妖精。你就幻想著你的阿洋會跟你在一起吧。你是一輛摩托車,他是人,你們怎麼可能在一起呢?」鼠妖邊說邊在肖玲的身上不停地跳動。看樣子,它的心情很不爽。至少,它覺得肖玲這麼做很不值得。
肖玲听了鼠妖的話,也沉默了下來。它知道自己想要跟女人一樣,跟林洋生活在一起是件很困難的事。可是,它心里的確有這樣的想法。
當肖玲變得沉默的時候,鼠妖的臉上逐漸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顯然它覺得自己的勸說奏效了,現在肖玲開始考慮它和林洋的關系了。
肖玲看到鼠妖得意的模樣,便把嘴巴努了起來。之後,她大聲地反詰,「你說得不對!我跟阿洋明明生活在一起。我們每天都在一塊兒,他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他。我每天載著他工作,他照顧我的飲食起居。你要是再破壞我們的感情,我就軋死你,把你變成肉餅!」
鼠妖听了肖玲恐嚇的話,吱吱的叫聲從嘴里發了出來。
在心驚之余,它的心里也在暗暗地想,肖玲真得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它知道人類有一種特殊的病,叫**情。據說,這種病會傳染,也能讓妖精得病。現在,肖玲一定得了這種病。
想到這里,鼠妖嘆了口氣,又用憐憫的目光看著肖玲。
過了許久,它才開口對肖玲說,「丫頭,你病了,知道嗎?你要想從病痛中解月兌出來,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吃人!只有吃人,你才能夠化形。到時候,你的病才會痊愈。」
「哼!我才不要跟你一樣變成又老又丑的侏儒吶。」肖玲听了鼠妖的話,癟著車燈回答。它見過鼠妖化形,那是一個很難看的家伙,根本就沒有一絲美感。
每當它想到自己化形後,可能會變成一個細長臉、牛鈴眼的家伙,心里就會感到膽寒。它害怕林洋會因為它長得太丑,永遠都不跟它在一起了。
鼠妖听了肖玲的話,用力咧了咧嘴,並把尖銳的牙齒露了出來。顯然肖玲揭了它的短,這讓它的心里很不爽。可是,不等它把別的話再說出來,遠處卻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听到這聲音,鼠妖抹身從肖玲的身上下來,並向廣場的角落里面跑去。
在它離開的時候,還不忘了沖著肖玲大聲地叫嚷,「丫頭,記住我的話!想要治愈愛情這種病,就一定要吃人才行!」
隨著鼠妖的叫聲,林洋的聲音卻從肖玲的身邊傳來,「哪兒來的老鼠?它嗑壞你的坐墊了嗎?」
這麼說著,林洋把手放到肖玲的皮坐墊上細細地撫摩。他如今撫模肖玲的模樣,根本不象是在撫模一輛摩托車,而象是在撫模他心愛的女人。
隨著林洋的手指滑過,肖玲的心里也有陣陣心癢的感覺。
它不知道自己的皮坐墊在化形後,會對應女人的哪個部位。不過,它知道自己很喜歡林洋騎在上面的感覺。特別當他們在公路上一顫一顫得向前飛馳時,它的身體更是有特別舒爽的感覺。
偶爾的,林洋會因為尿急或是見到美女,身下的地方會有膨大的情況出現。到那時,它更會感覺自己象是進入了天堂一樣。每到那個時候,它的馬達聲都會歡快地叫響。只是林洋是人,從來都沒听懂過它的馬達聲音罷了。
林洋檢查過肖玲的皮坐墊。當他發現皮坐墊上並沒有損傷時,便把肖玲推到了廣場邊上可以遮蔽風雨的地方。之後,他從置物箱里拿出鹿皮布一邊擦拭肖玲的車體,一邊對它低語,「肖玲,你還生氣吶?剛才算我不好,我以後不再那麼說你了,成嗎?」
「你討厭!你總欺負我。我天天幫你干活,可你還要賣掉我,而且你剛才還踢我了。我不高興……」肖玲听了林洋的話,用帶了哭腔的語調回答。
林洋听肖玲這麼說,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沒想到肖玲還是感情如此細膩的女妖精。按著他的想法,就算肖玲有些感情,也不會真得跟女人一樣吧?
當林洋的心里這麼想的時候,他的手再在肖玲的身上移動就變得遲緩起來。要知道,人類是種很會聯想的動物。不是有句廣告說的好嗎?人類失去聯想,世界將會怎樣?
現在林洋已經把肖玲想象成了孫茹。他的手如今可不是靠在肖玲的身上擦拭,而是在撫模孫茹女敕滑白皙的肌膚。現在肖玲的車體就象孫茹的身體一樣展現在他的面前,豐滿鼓脹的山峰、圓潤豐腴的,還有……
「阿洋,我餓了。你帶我去吃飯,好嗎?」肖玲的話把林洋的思緒打斷了。听了這話,林洋忙收回神來,有些口吃地說,「吃,吃飯,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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