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相逢好 喲,鐘少,哪來的妞?

作者 ︰ 描眉劃舟

小五沖上去一把奪過酒瓶,她已經醉得沒有知覺了,喝不倒酒,手就在茶幾上胡亂模索著,掃翻了幾個空酒瓶,地上也有一堆亂七八糟的酒瓶,小五腦子一麻,搞不清楚她究竟喝了多少酒。愛睍蓴璩

「夏夏,快起來,夏夏……」小五扶著她的臉,輕輕拍打著,她連眼楮都睜不開,嘴里無意識的咕噥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邵和光氣定神閑的抱手站在一邊。

小五瞪了他一眼︰「快過來幫忙啊

邵和光說︰「你還是別動她,看她的樣子……櫟」

他話音未落,初夏突然用力推開小五,俯身一陣嘔吐,嘩啦啦的穢物吐了一地,她吐得撕心裂肺,小五趕緊從地上爬起拍她的背,等她吐空了胃,小五柔聲哄勸︰「夏夏,我們先出去好不好……」

初夏一直搖頭,大聲喊著︰「酒……給我酒……」

「沒有酒,你不能再喝了!」小五按住她不受控制晃動的身體涪。

初夏望著小五,眼神沒有焦距,她東倒西歪的在沙發上模索,找到自己的包包後開心的笑起來︰「錢!我有錢!」

她的胳膊就那麼一揚,一疊鈔票飛起來,然後像雪花一樣刷刷飄落,她咯咯的笑著,包廂驟亮,邵和光開了白熾燈,初夏還在繼續撒錢,小五趕緊搶過她的包,里頭居然裝著滿滿的現金。

看著滿地散落的人民幣,小五感到抓狂。

邵和光涼涼的語氣飽含質問︰「這就是你的朋友?」

「哦小五心疼的盯著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初夏,警惕她再有出格的舉動,不過,她似乎已經醉暈了。

邵和光黑著臉說︰「打電-話,讓她的家人來把她弄走

小五嘆了口氣,郁悶的說︰「她家人不在a市,看來男朋友也跟她分手了,我也不知道她住哪里

邵和光臉色更沉。

小五想了想說︰「要不把她弄到我那兒去,她喝了這麼多酒,又吐過,肯定需要人照顧

邵和光說︰「去酒店吧

去酒店也好,老房子沒電梯,把喝醉的人弄上七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小五蹲去撿地上的人民幣,她大概猜到這錢的來源,心里一陣難過。

邵和光也蹲幫忙撿錢,小五看了他一眼,臉上表情復雜。

差不多半個小時,兩人才把錢整理好,重新裝進初夏的包里,然後小五拿著包,邵和光將沙發上的人抱起,走出了包房。

從對面包房涌出一群男男女女,把小五和邵和光擠開,有個男人擋在小五面前,還步履不穩的往她身上撞,小五看不到邵和光,便努力擠到前面去,那個男人回過頭,原本因酒精而迷離的眸子在看到小五時,一下子清醒過來。

「是你!」

小五正專心往前走,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目光,手腕突然一疼,她被人推倒在牆上。

「果然是你!」男人湊近細看,發出冷冷的笑聲。

小五瞪著面前陌生的面孔,後頸一涼,然後她認出來了,他就是上次那個行為不軌的男人,他眼中的邪氣和憤怒,並不是什麼好的征兆。

「放開我,我男朋友在這里!」小五色厲內荏的呵斥。

男人往她臉上噴了口氣,全是濃濃的酒味,小五難受的皺起眉,旁邊有人吹口哨︰「喲,鐘少,哪來的妞?」

「呵呵,是老情人男人一手撐牆,一手摟住小五的腰,故意說得曖昧不清。

那人嬉笑︰「鐘少,看樣子你是不打算趕下一場了,要留點體力……」

小五用高跟鞋狠狠招呼男人的腳,他悶哼一聲,抬起手來,小五以為他要打自己,大聲尖叫,又听到砰地一聲,四周反而安靜下來。

邵和光揉著手指,表情陰沉,男人被一拳打到對面的牆上,這一拳打得極重,幾個人上去扶著他,男人都沒緩過勁來。

「夏夏呢?」小五拉著邵和光的衣袖。

邵和光回過頭,跟男人一伙的幾個

女人被他的氣勢嚇到,紛紛躲開,初夏站在走廊,搖擺不定的身體晃了幾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還嘿嘿的傻笑。

「夏夏!」

小五正要過去扶她,被邵和光拉住,指著男人問︰「他對你做了什麼?」

還什麼都沒來不及做……

小五沒說話,男人倒先開口了,他捂著肚子痛苦的說︰「別讓他們走,一個都不能!」

在酒精的刺激下,為兄弟,為義氣,正是兩面插刀的時候,四五個男人摩拳擦掌的圍過去,邵和光鎮定的推開小五,一拳一腳就能撂倒一個,哀嚎聲不斷,小五趕緊扶著初夏靠著牆,密切關注這場亂戰,打架邵和光似乎很有自信,但不擔保每個人都是正人君子,有人舉著走廊一米多高的花瓶大叫著砸向邵和光,小五尖叫︰「小心!」

邵和光一腳掃過去,那家伙連人帶瓶的砸到地上,頭頂開了花,鮮血直流,不停地痛苦的哀嚎,打架歸打架,見了血就成結仇了,叫鐘少的男人紅了眼,大吼︰「兄弟們,往死里打,出問題包我身上!」

這句話就像是定心丸,更多人參與進來,邵和光盡管沒吃虧,也挨了幾下,小五正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鐘少忽然出現在她面前,拉著她的胳膊要帶她走。

小五拼命掙扎,又打又踢,初夏被撞到一邊,卻拉著小五手里的包不放,男人力氣大,但初夏酒醒了一半,也有一股子蠻力,三個人僵持著,包的質量不好,被撕裂開,里面的錢嘩啦啦掉出來,一陣驚呼,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搶錢啦,眾人像發了瘋一樣撲上去,小五和初夏踉蹌著被撞到角落,初夏茫然的喃喃自語︰「我的錢,是我的錢……」

打架瞬間變成了搶錢,走廊也被擠得水泄不通,近乎瘋狂的男女根本沒有听到警鳴,一陣混亂過後,參與打架和搶錢的人都被帶到了警局。

初夏一臉慘白的坐在長椅上,眼神空洞,小五做完筆錄,那個年輕的女警給了她兩杯熱茶,小五坐到初夏旁邊,將熱茶遞給她。

初夏愁容慘淡的說︰「都是因為我,邵先生不會有事吧?」小五看了眼緊閉的辦公室們,經過半夜的審訊,走廊的攝像頭證實邵和光和那個鐘少是肇事者,因涉及有人受傷和大量錢幣,他們被關在辦公室里單獨審問。

初夏不安的嘆氣。

小五不想她這麼擔心,說︰「你的錢怎麼辦,雖然大部分找回來了,也少了八萬多,警察局不可能關押酒吧所有的人,估計是找不回來了

初夏連嘴唇都是雪白,眼神恍惚的說︰「那些錢啊……算了,反正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小五一驚︰「你跟李晟成……」

初夏嘴角浮起一抹荒蕪的笑,語氣尚還鎮定︰「分手了,幸好沒訂婚,之前他父母一直想讓我們訂婚,說起來我也沒什麼損失,就當是無聊,談了場戀愛

「那五十萬是怎麼回事?」小五感覺很不好,如果只當做是失戀,堅強**如初夏,不會表現出傷心欲絕的面孔。

初夏頓了頓,雙手捂著水杯送到唇邊,裊裊的熱氣讓她面孔模糊,她只是一笑,諷刺而冷漠︰「李晟成跟別人訂婚了,對方是獨生女,家里有錢有房有公司,只要他肯好好干,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能走這一步的男人,通常比普通人更容易成功不是

小五愣住。

她緩緩的低下頭去︰「是我太傻了,以為用錢可以解決問題,我跟他之間的問題不是錢,我沒有a市戶口,就算買了房,一輩子也只能做個房奴,他有更好的選擇,如果我是他,也會這麼選,皆大歡喜

小五握住她的手,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手背上,滴答,聲音清晰而疼痛。

初夏終究沒有提起,那五十萬是怎麼回事。

鐘弈帆是鐘氏企業的二公子,邵和光知道他的名字後,心中便有數,邵家跟鐘家的交情雖然不多,但鐘家跟青家的關系卻很親近,鐘弈帆在警察局桀驁不馴的張狂姿態,根本沒有把邵和光放在眼里,並放話要邵和光好看。不過很快,警察局接到電-話,鐘家有人出面保釋,承諾和解,對事故造成的損失進行全額賠償,邵和光沒有糾纏下去,畢竟,進警察局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他帶著小五和初夏離開,鐘弈帆從警局追出來,伸手擋住車門,將小五攔在車外︰「你就是岑子妤?」

小五瞪著他。

鐘弈帆模了模淤青的下巴,一身狼狽的他絲毫不減風流公子的姿態,頗有意味的說︰「我知道你,鐘家,你應該听過,我想我們以前應該見過面啊,怎麼就沒印象呢?」

小五困惑地看向邵和光,男人臉色一沉︰「上車

初夏拉了拉小五的袖子,她趕緊坐進去關上車門,鐘弈帆鍥而不舍的拍著窗戶︰「你電-話號碼多少,我約你吃飯!」

邵和光猛踩油門,鐘弈帆一跳三步遠,差點被車尾掃到,他心有不甘的比了個中指,只好蔫蔫的上了自己的車。

送初夏回家後,已經是凌晨三點,天空開始飄著鵝毛大雪,邵和光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停車,小五暈暈然,但看到外頭的情形,她堅決抵制。

「我要回家!」

邵和光冷冷看了她一眼︰「這種天氣,不適合開車

小五心虛,連累他進出警察局,責任都在她身上,他徑自下車,有泊車小弟迎出來,他遞上鑰匙,頭也不回的走進酒店,小五覺得沒意思,只好下車跟進去。

邵和光開了一間套房,在前台小姐登記的過程中,她低聲說︰「我要單獨住

「那你自己開-房他毫不猶豫。

小五想想錢包,在心里嘆了口氣,屈服的跟著他走進電梯,小五盯著不停變化的紅色數字,邵和光突然開口︰「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小五微愣,淡淡的說︰「沒有特別想要的

再度陷入沉默,直到電梯門打開,他走出去,用房卡開了門,小五一眼就看到落地玻璃前的超大浴缸,浴台上擺著整整齊齊的各種精油,還有一束鮮艷欲滴的玫瑰,小五再次嘆氣,如果房間里沒有別人,她會舒舒服服泡個熱水澡,但一回頭,邵和光一路邊月兌衣服,邊走進大房,小五趕緊進了旁邊的小房,然後將房門反鎖。

她把小房逛了一遍,浴室里也有個小的按摩浴缸,架台上擺著浴鹽,小五惦記外頭的精油,她先放熱水,然後出去挑了一瓶玫瑰精油,滴在浴缸里就開始月兌衣服,等她舒服的躺進熱氣騰騰的浴缸,有一台電視懸掛前方,正好可以躺著看,她找到遙控器打開,里面正在放廣告,而廣告的女主角是她認識的,小五換了個台,這次是鑽石廣告,照樣還是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哦,不對,她變得更美了,眼神里像有鉤子,連女人看到都心動,何況是男人?

韓靜不演電視劇了嗎?

小五心里這麼想,嘴里無意識說了出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冒出來︰「關掉,吵死了!」

「誰?」小五用浴巾捂住身體,驚嚇的回頭,除了牆,什麼都沒有。

「是我,把電視關掉

小五肩膀一松,是邵和光,聲音從牆後傳來,她不由得氣惱︰「這是什麼鬼房間,一點都不隔音

「不滿意就換一間邵和光漫不經心。

小五放下浴巾,重新躺回浴缸。「韓靜不演電視劇,嬸嬸該有多無聊,她最喜歡韓靜拍的戲了,她為什麼不拍戲呢?」

很久沒有別的聲音,小五感覺解氣。

想到還要上班,泡了十五分鐘小五就依依不舍的起身,她系著浴袍走進房間,邵和光就破門而入。

小五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我要睡覺了

邵和光固執的走進來,在床邊坐下,然後俯身逼近她,他頭發還是濕的,發間凝固著晶瑩的水珠,小五眨了眨眼,產生水珠會滴進自己眼楮里的錯覺。

邵和光的指尖在她臉上劃過,緩慢的說︰「我看,就在你生日那天,對外宣布我們的婚事

小五死死瞪著他。邵和光嘴角微挑︰「事到如今,你以為自己還跑得掉?」

小五的目光迷惑起來。

邵和光用拇指摩挲著她的唇角︰「一個宋景文,加一個張帆茹,足夠讓你死心塌地的跟我結婚

小五氣得渾身發抖︰「你卑鄙

邵和光目光一深︰「小五,如果我想對你耍手段,我們之間也不會變得如此艱難。

小五別過臉,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脆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邵和光眸光定住,冷笑︰「隨便你怎麼想他要的是結果,過程如何,他不在乎。

小五悲哀的閉上眼,他們之間,終于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她身上有淡淡的玫瑰香,原本冷靜的身體竟然漸漸燥熱起來,但她從頭到腳散發出的強烈排斥,他胸口絞出一絲疼痛來,放松全身的力量壓在她身上。

小五猛地一驚,又沉又重的壓力讓她喘不過氣,她手忙腳亂的去踢他,反倒是像惹火,他松松系著的浴袍被扯開,露出強壯的古銅色胸膛,線條分明的肌肉在燈光下泛著蜜一樣的光澤,小五的手正著撐在上面,她的雪白和他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一股難以言喻的微妙電流從邵和光眼底迸出,正好被驚愕的小五捕捉到。

男人,是惹不得的!

這句話從腦子里跳出來,她用力拍打他的胸口,義正言辭的呵斥︰「邵和光,我警告你,不要再侵犯我!」

他雙手輕而易舉制服她的,抬起上半身,隨著他的動作,隔著柔軟輕薄的被子和聊勝于無的浴袍,那火熱堅硬的踫觸,小五惶恐的睜大眼楮。

「侵犯你?」邵和光眼中都是危險的訊號。

小五輕輕搖頭。

他並沒有因此高興一點,眸光熾烈而幽深。

小五嚇壞了,一個念頭閃過,忙說︰「二哥,我有想要的生日禮物

「哦,想要什麼?」那雙仿佛要把人吸進去的黑眸狠狠一怔,所有的情-欲瞬間被收了回去。

小五佯裝鎮定的說︰「等那天我再告訴你

他沒有強求,站直身體︰「答應過我的事,這輩子都不能反悔!」

小五艱難的點頭。

他走出房間。

盯著那扇閉合的門,小五一身冷汗,她蜷縮在床頭,肩膀不住的發抖,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這一生,都無法再從邵和光身邊逃離!

可心里為什麼會這樣空落落的?

空得像是什麼都抓不住,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將臉埋在雙膝間努力不哭出來,但喉嚨里有個人的名字沖出來。

宋景文!

如果你在,我會活得這樣艱難嗎?

小五趕到公司,初夏正從大辦公室出來,她化了妝,臉上看不出什麼,但整個人的精神是疲倦的,粉底掩飾了黑眼圈,但眼中密布的紅血絲,似乎是一夜沒睡。

「忙嗎?」小五問。

初夏指了指大辦公室的門︰「還沒來

岑子千也喝多了,小五說︰「那去我辦公室

安妮眼力十足的送了咖啡和清茶進來,笑著問︰「熬夜了?」

初夏無奈的笑了一下,安妮出去做事,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緊張的問︰「我昨晚喝成那樣,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那倒沒有

初夏憂心的說︰「我酒量其實挺大,不過也有喝斷片的時候,以前我媽說我喝醉了很煩人,會做出稀奇古怪的事來

小五安慰她︰「真沒事

初夏松了口氣。

小五忍不住說︰「怎麼也不請天假,看你眼窩都陷進去了

初夏揮揮手︰「又不是什麼大事

小五驚訝的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初夏笑了笑︰「你不會以為我失戀還需要療傷吧?你還真是單純,我都什麼年紀了,還玩這種小女孩的把戲,現在什麼都可以沒有,唯獨工作不能沒有,在我的人生信念里,工作永遠都是排第一位的

岑子千一手推著門,一手擦在口袋倚著門框,差點鼓掌叫好︰「我們公司就是需要簡小姐這種人才,看來,找你做我的助手,是一個很明確的決定

初夏放下咖啡

杯,趕緊站起來︰「岑先生

小五懶懶的托著下巴看過去,昨天明明見他醉死了,今天照樣精神抖擻,看來上帝造人時,對男人的關照未免太多了點。

岑子千走進來,用手指彈了下小五的眉心,她吃痛的捂住。

「放你假,回去看看伯母,我媽說伯母最近狀態不好

「我媽怎麼了?」小五擔心的問。

岑子千搖搖頭,說︰「自己回去看看,伯母要是不舒服,你就在家多待幾天,反正你的工作也可以交給別人做

小五惆悵的說︰「四哥,你也覺得我是吃閑飯的嗎?」

岑子千模模她的頭︰「你可以隨便吃閑飯,放心,會發你工資的

小五愈發郁悶。

岑子千看了初夏一眼,然後走出去,初夏跟上去前補了句︰「大小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回家準備一下,十一點鐘的飛機,你跟我去趟美國,後天回來岑子千頭也不回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初夏先關了門,在他辦公桌前站定︰「岑先生,那我現在去訂票

「不用了,票已經定好了,看你需要帶什麼東西,讓司機送你回家拿岑子千一臉和善的面孔。

初夏面露遲疑。

岑子千英氣的挑了下眉︰「還有什麼問題嗎?」

初夏從大衣口袋拿出一本存折和一個表盒,放在他面前,難堪至極的說︰「岑先生,我很對不起

岑子千詫異的打開存折,里面是五十萬,他隨手丟開,身體往後靠近椅子里,說︰「為什麼給我錢?」

存折本砸到表盒,初夏感覺像被扇了兩個耳光,兩頰滾燙,她鼓起勇氣說︰「我需要用錢,就賣了那條項鏈,事後我想去贖回來,但項鏈已經被人買走了,所以,我只能還錢給您,還有這只手表,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岑子千似笑非笑,眼神近乎邪魅︰「既然是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初夏抬頭正視眼前這張俊朗非凡的面孔,單純的對她來說,他非常有吸引力,至少他的身份,斯文和良好的教養,沒有哪處是不吸引女人的,如果沒有李晟成,那晚他抱著醉酒的她叫子楚的時候,她或許就屈服內心一閃而逝的渴望,跟李晟成分手似乎是注定的結局,她卻不想再陷阱他的世界。岑先生,我失戀了,就在昨天初夏說。

岑子千愣了一下,說︰「你想申請休假?」

初夏嘆了口氣︰「我的意思是,我現在沒有男朋友,也不會結婚,收上司送的禮物,會讓我感到混亂,畢竟,您也是單身不是?」

岑子千看著她,用手指夾起存折本說︰「不要覺得有負擔,就當是上司給下屬的福利,以後再賣珠寶之類的東西,最好找口碑好的中間人

初夏愕然,他的意思是她被騙了?她心里火燒似的肉疼,肯定是那個可惡的珠寶店員騙了她。

岑子千淡淡的說︰「把東西收回去

初夏心情低落︰「岑先生,這福利未免也太大了,我受之有愧

岑子千打開面前的文件,看了眼手表,說︰「你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回家整理東西

初夏欲言又止。

岑子千皺起眉頭說︰「你打算讓老板等你?去機場前,順道去星河酒店接麗娜,她陪我一起出差

麗娜?

岑子千的緋聞女伴,初夏僵立了一會,終于釋懷,立即飛奔回家,主要是她家住得太遠,要不是會過夜,她基本沒有要帶的東西,還要去接麗娜,哪里來得及。關于這個女人,初夏第一天上任就接觸過了,是發嗲撒嬌的高手,難為岑子千受得了,兩人黏黏膩膩,或許男人就是吃這一套。

這是初夏第一次陪岑子千出差,心里本來惴惴的,不過既然他有美人相伴,想來,也不會有她什麼事,就權當是旅游吧,好歹也是出國,這種機會,多可遇不可求。

小五回到大宅,除了欣喜迎上來的萬媽,屋子里空蕩蕩的,沒有開大燈的客廳顯得靜謐幽深

,她詫異的問︰「都不在家嗎?」

「首長看軍事演習去了,夫人在房間萬媽端姜茶給她喝。

小五喝了幾口暖暖的姜茶就放下,說︰「那我上樓去看看

萬媽喜笑顏開︰「多陪陪夫人,她老悶著,這幾天胃口也不好

小五趕緊上樓,蔣溫茂披著絨毯半躺在床上看書,燈光下她的臉色溫潤如玉,小五卻心口一酸,她該有多寂寞。

蔣溫茂抬頭看到她,眼中露出驚喜︰「小五回來了

「媽小五坐到她身邊。

蔣溫茂把書放到一邊,有些緊張的整理儀容︰「哎,年紀大了,坐椅子上看書總容易犯困走神

小五難受的說︰「您別總看書,要麼看電視,要麼出門走動多好

蔣溫茂笑著說︰「這種天氣,誰會想出門,倒是你嬸嬸來過兩回,她精神氣色都好,還想去美國照看你二哥和二嫂,听說是生了個女兒,那邊親家寶貝得緊,你叔叔也高興壞了,考慮現在冷,等春天就抱回來擺酒席,那是岑家第一個孫女,你爸爸听了,也很高興

小五听出她言語間的欣羨,強自笑道︰「媽,當初您生的是兒子該多好,這樣,你也會有兒媳和孫子承歡膝下

蔣溫茂嗔了她一眼︰「胡說,女兒也是一樣,想你爺爺多疼愛你,岑家幾個孩子里頭,就數你最得他老人家喜愛

小五陷入無止境的悲傷中,她抱著母親的腰,淡淡馨香令她落淚︰「媽,要不我也結婚吧

蔣溫茂怔了一下。

「我就跟和光哥結婚,以後我們生兩個小孩,一個姓邵,一個姓岑,您幫忙帶一個,等她長大了,孝順您……」

「閉嘴!」蔣溫茂推開她,眼神嚴厲。

小五臉上淚跡未干。

蔣溫茂閉了閉眼,說︰「你從小就乖巧听話,大家都疼你寵你,你從來都是一帆風順,為什麼在感情這個問題上,就沒有辦法讓人放心呢,不管是宋景文還是邵和光,我都不滿意,如果你執意傷我的心,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小五沒想到母親會說出這麼決絕的話,驚愕的瞪大眼楮。

蔣溫茂顯得心煩意燥︰「說句難听的,以你邵伯伯現在的身體狀況,也撐不了幾年,等你邵伯伯不在了,邵家就沒有主心骨,邵和光不是芷安生的,這件事單家也知道,一鬧起來,就涉及邵家財產繼承的問題,往後就算單家不發難,還有個董墨雪,她是邵和光的親生母親,身後更有德川集團,如果她想對付邵家,根本不需要留情面,你跟邵和光結婚,只會陷入沒玩沒了的麻煩中,我是你媽媽,我斷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受苦受委屈的

小五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邵和光本身就是危險體,跟他結婚,母親會傷心,不跟他結婚,他會把張帆茹的身世抖出來,母親一樣會傷心,可他就這樣逼她,逼得她無路可走,無從選擇。

她無助的捂著臉,連肩膀都顫抖起來。

蔣溫茂輕輕撫模她的頭發︰「一個人的決定太重要了,甚至會影響一輩子的生活,媽媽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你無需為任何煩惱憂心,像以前一樣快快樂樂的生活就好

壓抑在內心的痛苦幾乎不受控制的噴涌而出,小五情緒低沉到了極致︰「媽,我好像回不到以前了

蔣溫茂抱住她,目光慈愛。「你是我的女兒,我和你爸爸自然是站在你這邊,既然你不喜歡邵和光,拒絕他就行了,不用受任何委屈

「媽小五無助的望著她,如果,事情只是單純的願意和不願意,那該有多好。

蔣溫茂嘆了口氣︰「小五,去美國上學吧,如果不想住宿舍,可以跟子 一起住,她一向成熟穩重,聰明果斷,你們姐妹多相處,對你以後也有好處

小五臉色黯然,三姐岑子 智商奇高,是難得的化學天才,也極有個性,小五總覺得,只有像三姐那樣出色的人,才應該是母親的孩子,而她則更像是平易近人的嬸嬸的孩子,要不是三姐年長她多歲,她真懷疑當初在醫院抱錯了小孩。「媽,讓我想想

蔣溫茂喜出望外,說︰「你認真考慮一下,後天就是你生日,這幾天就

在家住,讓萬媽給你做好吃的補補

小五艱難的點頭。

蔣溫茂很欣慰,也松了口氣。她一直想做民-主寬容的母親,最大程度上尊重女兒的決定,但事實證明,能真正放養孩子的父母少之又少,而看似溫順的女兒,其實性子十分倔強,現在肯听話,也許是已經想通了。

萬媽準備了一桌子菜,小五卻沒有胃口,母親一直給她夾菜,她喝了一碗湯,勉強吃了半碗飯就放下筷子,萬媽憂心的說︰「都這麼瘦了,也不多吃點

小五苦笑︰「昨晚沒睡好,想補一覺,一會起來再喝湯吧

蔣溫茂溫和的說︰「那就上樓去

小五趕緊逃離,生怕在母親勉強泄露了不該有的情緒,回到房間,她鑽進被子里睡了一覺,迷迷糊糊間,听到有人說︰「首長,您回來了

小五掀開被子跳下床床,她打開門,一身英挺軍裝的岑天華站在走廊,整個人顯得很年輕,他看了小五一眼,然後轉身伸出手︰「綺雪,這就是你的家

面容平凡的女人出現在小五的視線,她穿著黑色旗袍,左手整個小臂到手背,都是恐怖的燒傷,她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小五膽戰心驚,不一會,張帆茹笑靨如花的冒出來,她撒嬌的抱著岑天華的胳膊叫爸爸,岑天華滿臉慈祥的笑意,伸手在她頭上模了模,小五捂著頭尖叫,張綺雪和張帆茹的臉突然重合在一起,一會年輕一會衰老,小五蹲在地上,整個人縮成一團頭疼欲裂,她痛苦的,不停的心里哀求,誰來救救她,就這一次,拉她月兌離黑暗的深淵!

「啊!」小五猛地坐起身,房間暖氣太足,她全身都是汗,伸手捂著額頭,連頭發都浸濕了,原來是夢!

小五走下床,腦子昏昏沉沉的,她拉開門,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走廊,小五眨了眨眼,是身穿軍裝的岑天華,他連帽子都沒摘,似乎是剛回來,小五突然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翻天覆地的恨意像潮水般涌來,她月兌口而出︰「我恨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頭,疼!鑽心的疼!

身體朝後倒,被人一把抱住,小五聞到淡淡青瓜剃須水的味道,她睜開眼,看到的卻是邵和光,男人將她打橫抱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好後,探了探向她的額頭,沒有發燒,但她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

「你怎麼會在我家?」小五擰著眉頭問。

邵和光黑眸緊緊盯著她︰「福伯給我開的門,你父母不在家嗎?客廳一個人都沒有

小五冷笑︰「你應該慶幸他們不在,不然我媽不會放你進門的

邵和光伸手撥開她臉上的頭發︰「你跟他們說了什麼?」

小五低頭瞪著自己的手指,煩悶不已︰「提了結婚的事,我媽很反對,她不滿意我以後有兩個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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