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這些百姓的苦苦哀求,劉備可真的是覺得難辦了!之前想好的一番說辭此刻也派不上用場了,咬了咬牙他決定還是帶著百姓們一起撤往襄陽!
「主公!這麼多百姓,會延緩我們撤離的時間的!」徐庶打馬來到劉備跟前,附首過去輕道!
「無妨!讓翼德護著夫人和公子先走!子龍留下來殿後,閑話少說我們立刻撤離!」劉備在危急關頭,總算是拿出了他做主公的決斷來!
「哎!這個主公,太仁慈了!」徐庶看著劉備的背影,搖頭輕嘆道!
新野的百姓們已經知道劉備要帶著他們一起撤往襄陽的事情了,隨意將細軟打成一個包,再帶上一點干糧就拖家帶口的跟隨在劉備的士卒身後緩緩行去!黑壓壓的人潮,從新野城內向襄陽方向緩慢的蠕動著!
「子龍,百姓們走得太慢,如此下去少時曹軍就能追上主公!你帶三千鐵甲斷後,務必要將來敵阻上半個時辰!」諸葛亮一看百姓的撤離速度,這哪里是撤退?這分明是在踏青嘛!但是他又不好勸說劉備放棄掉這些百姓,輕裝撤離!只有讓游弋左近的偏將趙雲率軍前去,看能不能將曹軍阻上一阻,能爭取一點時間算一點時間!
「先生放心,某定叫曹軍不得寸進!」趙雲聞令對諸葛亮抱拳道,隨即領著麾下三千輕騎調轉馬頭而去!
就在趙雲率軍趕到新野城北十里之處時,曹軍大將張郃文聘也率軍到達了此處!
「仲業,可識得此人?」看著一身白衣白甲,手執一桿亮銀槍策馬而來的趙雲!張郃轉頭問文聘道!
「乂將軍,此人乃常山真定人氏,姓趙名雲字子龍!當初,就是此人沖破了曹仁將軍的八門金鎖陣,才導致我軍前番在新野大敗而回!」對于趙雲輕騎破八門的武勇,文聘可謂是記憶猶新,當下緊了緊馬韁提醒張郃道!
趙雲看見對面兩個曹將放緩了進軍的速度,將銀槍一橫也止住了自己部卒前進的腳步!橫槍立馬停在原處大喝一聲道︰「來將通名!某趙雲槍下不挑無名之輩!」
「哼!倒是猖狂!」張郃冷笑一聲道!
「丞相麾下蕩寇將軍張郃在此!賊將還不束手就擒?」笑完之後,張郃長槍一指趙雲喝道!緊接著不顧文聘的阻攔,一催胯下戰馬,對著趙雲就沖將了過去!
「無名鼠輩,也敢與某斗將?」趙雲一抖手中亮銀槍,催動胯下戰馬白龍,迎著張郃就沖了出去!
「納命來!」張郃長槍亂顫,點點寒光刺向趙雲面門,嘴里大喝道!
「那曹將,你就只會斗嘴麼?」趙雲槍身一橫,將張郃的長槍格開,順勢抖動槍身,蕩起,點點槍花襲向張郃胸月復道!
「誰勝誰負,打了再說!」張郃一提馬韁,策馬後退數步,將將避開趙雲的攻勢!槍尖一點,直點向趙雲咽喉道!
「手段不賴,不若棄暗投明歸順了我主罷!」趙雲側身,避開了這一槍,贊了張郃一句!就勢手腕一抖,亮銀槍打著轉兒就刺向張郃的面門!
「織席販履之輩,也敢妄自稱主?」張郃長槍回收,一橫一架!兩柄長槍就在那里糾纏僵持著較起力來!
「那也比閹宦之後來得光彩!」趙雲將槍一磕,橫槍掃向張郃的腰間恥笑道!這二人,手中斗技,口中斗嘴,就在那里你來我往的戰了個不亦樂乎!
「仲業,此時不拿新野,更待何時?」張郃眼看一時間奈何不得趙雲,轉頭沖一旁掠陣的文聘大喝道!
「如此,乂多加小心!某去了!」文聘看著張郃趙雲二人斗了個旗鼓相當,估計張郃不會有什麼危險!扯馬提韁打了個招呼,就率著麾下的部卒奔新野而去!只要拿下新野,就算跑了劉備那也是大功一件!何況,文聘不認為就憑自己和張郃的這萬把人就能擒了綽號「劉跑跑」的玄德君!
「賊子哪里走?」趙雲一看文聘要走,大喝一聲長槍連刺將張郃逼退數步,一提馬韁就要去追!
「敵將,你我之事尚未了結,留下吧!」張郃哪會輕易放趙雲離去?長槍高舉奮力下劈,槍身劃著弧光就拍向了趙雲的後背!這一下要是拍實了,恐怕一個傷筋斷骨是跑不掉了!
「好賊子,來得好!」趙雲听得腦後風聲嗚嗚做響,也不回頭,只是在那大喝一聲!坐在馬上調轉身體,長槍從腋下如毒蛇一般向後探出!此一槍有個名堂,乃是他師傅北地槍王童淵獨創秘技,叫做「七探盤蛇槍」,專刺身後偷襲,尾隨之人!此槍法勝在隱秘,力求一擊必中,中者非死即傷!比其他武將們修得的回馬槍,那是更勝一籌不止!正是因為七探盤蛇槍法煞是歹毒,所以趙雲一般都不會去用它!此刻連這般歹毒的槍法都使了出來,可見趙雲是真急了!
趙雲一槍探出,緊追其後拿槍狠砸的張郃只覺得眼前晃出七朵槍花!再想收槍自救已是來不及了!「鏘鏘鏘」前六槍,槍槍點在張郃下砸的槍身之上。六槍過後,再看張郃的長槍卻已經被點月兌了手,打著轉兒掉落在地上!不等張郃反應過來,趙雲的第七槍也遞了過來,一聲金鐵交鳴過後,護心鏡碎,張郃應聲落馬!
趙雲見張郃跌落馬下,面如金紙一般躺倒在地!也不去管他死活,只是長槍一揮,率著麾下輕騎打馬追趕奔襲新野的文聘去了!
「將軍,將軍!」待到趙雲遠去,張郃麾下士兵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嘴里一邊大喊著將軍,一邊七手八腳的給張郃卸著甲,查看起他的傷勢來!
「嘶」待到將張郃的甲冑卸下,拿開那罩在胸前已經破碎掉的護心鏡之後!一干士兵無不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張郃胸口一片青紫,槍尖所點之處更是有著一個如同大拇指粗細的傷口,此刻那傷口正不停的往外冒著鮮血!隨軍醫師一邊給張郃包扎著傷口,止著血!一邊拿眼去瞅那面四分五裂的護心鏡!「要不是將軍這面護心鏡還算堅實,恐怕此刻這要是領軍大將死求了,那他們這些人都得陪葬!萬幸啊萬幸!」想到此處,那醫師內心不禁有些後怕和慶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