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管錚這里熱鬧喜慶不同,劉璋眼下是沒有一點過年的心思!因為前線葭萌關那里的局勢,依然不明朗!戰報每天都是在說雙方膠著膠著,他就納了悶了,兵力糧草一概不缺!劉備麾下的幾員大將又猛,怎麼打個張魯就這麼難呢?
「別特麼我被坑了吧?!」一想到被坑這茬,劉璋就有些坐不住了!這先後打了快三月了,兵力雙方大致相等!按理說,這守城的比攻城的傷亡會小很多!就算野戰打不過張魯,就死守著,三個月下來,耗也把張魯給耗得差不多了吧?劉璋坐在那里是越想,心里越覺得不對勁!
「張任,你怎麼看?」現如今,劉璋也就對益州從事張任還抱有一絲信心了!至于其他人,要麼是碌碌之輩!要麼就是準備吃里扒外!經過這幾個月,他算是徹底看明白了!
看著眼前正襟危坐,一身戎裝的張任。劉璋不由得想起了死去的王累來,當初要是听他一言,想必現在也不會有這許多的煩惱了吧?
「回使君,某看此事必有蹊蹺!」張任听得劉璋問他,將心中所想月兌口而出道!
「有何蹊蹺?快快說與某听!」劉璋將身子向前傾了傾,急問道!
「使君請想,張魯五萬人馬,後勤補給自漢中出,到葭萌關!沿途道路艱險難行,行軍多有不便!劉備如今卻是有精兵六萬之眾,手下張飛,趙雲,黃忠又皆是世之猛將!帳內軍師則是天下聞名的鳳雛龐統!加之使君對葭萌關將士的糧餉,軍械,概未拖欠!怎麼可能打張魯,打得這麼艱難?」張任將心中的分析,一一說給了劉璋知道!
「有道理,你接著說!」劉璋此刻心里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是被坑了,連忙拉著張任問計道!
「剛來時,使君見面就予了那劉備一萬軍,前段時日此人借口守軍傷兵眾多,又從使君這里誆了兩萬軍去!如今那劉玄德手中,已經握軍六萬之眾了!這個劉備,先前在襄陽之時,就坑了劉表一把,奪了那劉景升的基業作為安身之處!如今,某怕他要來坑使君你了呀!」張任將心里的擔憂和盤托出道!
「西川如今尚有能戰之士十萬上下!再說了,劉備手下也還有一半兵力是我西川的!他敢冒然動作的話,難道就不怕屆時尾大不掉?」劉璋說這番話,其實心里沒什麼底氣!十萬士兵,久疏戰陣了!介時真和劉備打起來,留下來的天知道還剩多少!他現在,就指望著那兩萬白水精銳,能監視牽制著劉備,讓他不敢異動!
「哈哈使君,西川戰力如何,想必你比麾下更為清楚!事關重大,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張任和王累的性子極為相似,就是敢直言不諱!听得劉璋這麼說,不由得冷曬一聲道!
「張任啊我且問你!要是那劉備,調轉兵鋒前來對付我們?又當如何?」劉璋聞言不禁老臉一紅,也顧不得什麼主公的威嚴了,站起身來追問道!
「西川之地,道路艱險,關隘眾多!他劉備就是再厲害,若沒有地圖也是寸步難行!如果他真的敢對我們下手,屆時某只需精兵數千于沿途設伏!必叫他有來無回!」西川境內的各處地形,要害,關隘!盡皆掌握在張任的腦海里,所以他才有信心這麼回答劉璋!殊不知,張松卻早已經將西川地形圖,獻與了劉備!
那張地圖,不但將各地的道路,關隘,險阻之處標注了個一清二楚。就連劉璋在何處留有守軍,何處留有糧草軍械!也有一應標注了個清楚明白!這個情況,卻是劉璋張任二人沒有掌握到的!
「有汝這句話,某就安心多了!張任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如,你趁現在劉備還沒有警覺之時!在他來路各處,預先布置一番如何?」劉璋這輩子,做事都是憑一己之喜好!最初,覺得劉備好的時候,無論人家怎麼勸都是勸不動的!現在對劉備起了戒心了,又巴不得一夜之間將劉備弄死在西川!
「此事不消使君提醒,某早已經安排妥當了!劉備若是戰後依約退兵就罷,若是有半分的流連,那他就別想回荊州了!」張任聞言,沖劉璋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眼看著張任言之戳戳,又信心十足!劉璋的心這才放回了肚子里!「自古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那劉備雖然厲害,可我劉季玉也不是吃素的!」劉璋心里這樣想著,渾然已經忘卻當初是誰被張魯那區區五萬兵馬,給嚇得屁滾尿流的!
「若是年後,劉備還是和那張魯彼此膠著的話,某建議使君借口換防,將他從葭萌關給撤回來!然後再找個理由,禮送他出川!一來,主公借與他的三萬人馬也該休整休整了!二來,可以試試這個劉備,到底是想幫西川,還是想來謀西川的!他若走,使君自然是要做足禮數!他若不走,使君屆時不可猶豫,當率先發難!」張任又給劉璋支了一招!
「益州有張任,無憂矣!某劉季玉有張任,亦無憂矣!」劉璋決定依計行事,同時在那里大發著感慨!
「某還有一計!使君可借口川中存糧不多,逐步減少對那劉備的供給!這樣一來,他就不得不與張魯速戰速決了!使君要讓他明白,西川做主的到底是誰才行!」張任臨走前,又向劉璋獻了一計!
這一連三計,計計是直逼劉備軟肋!這讓劉璋覺得自己似乎有了些底氣!
「西川,到底還是天府之國,人杰地靈啊!」送走了張任,劉璋站在門口良久,方才輕嘆道!今天張任給他的映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原以為自己身邊都是些酒囊飯袋,沒想到尚有個張任可堪大用!若是三計皆成,那劉備似乎只有乖乖撤出西川,或者永遠留在西川這兩條路可走了!想到得意處,劉璋不由得在原地啞然失笑起來!
「這益州,終究還是我劉璋的地盤兒!誰也別想來將它奪走,也誰都奪不走!某要將這益州,傳一世,二世,乃至萬萬世!」一時間,劉璋是那麼的躊躇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