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為何拒絕與劉備和談.」荀彧對于曹操的這個舉動.頗有些不解.再過得兩個月.眼看就要秋收了.那些前線的士兵們.此刻已經是有些人心浮動.人人都想回鄉去幫家里一把.誰還樂意打仗啊.況且.曹操這輩子糧倉里向來就沒有充裕過.眼下.庫存的糧食已經是不多了.
「我想.丞相是在借機向劉備施壓.劉備為何前來和談.因為他的荊州丟了.荊州一丟.劉備的地盤眼看就少了一半.西川盡管自古就有天府之國的稱謂.可是僅僅憑借著一地之資想要養活劉備手下近20萬大軍.還是顯得有些捉襟見肘.」郭嘉就著酒磕下一些五石散.解開衣襟呼扇著在那里說道.
「況且.西川之地蠻夷眾多.攘外必先安內.劉備初來乍到.還沒有和劉璋那樣與那些蠻夷們建立起良好的關系.長此以往.這就是一個禍根.我若是劉備.就不會冒然和丞相開戰.一面和孫權保持著良好的關系.一面肅清那些蠻夷部落.再休養將息個0來年.等我們和孫權掐起來了.再出兵才是上策.」
郭嘉指出了劉備決策上的失誤.
「此刻劉備前來和談.無非是想行借刀殺人之計而已.他料想主公必不會坐視孫權壯大.此刻和我們休戰.一來他可以覓得喘息之機.二來麼.他還指望著主公能揮師南下去打孫權.」
郭嘉說著.藥性上頭了.好歹堅持把話說完.一頭便栽倒在幾上昏睡過去.
「這個郭奉孝啊.遲早毀在藥石上頭.」曹操看著昏睡過去的郭嘉.搖了搖頭無奈的道.
「再猛攻一個月.等劉備扛不住了.我們再撤軍.」曹操吩咐手下將郭嘉抬去後堂歇息.回頭對荀彧說道.
「劉備扛不住了.那我們何不乘機拿下西川.為何又要撤軍呢.」荀彧有些霧里看花的感覺了.
「西川之地道路艱險.關隘甚多.沒有個幾年精心的準備.是拿不下來的.如今.我料那劉備最恨的必然是那孫權.我給他個機會.去找孫權報仇.哼哼哼.此番還要多謝孫仲謀替我曹某人吸引了劉玄德的仇恨吶.」
曹操冷笑著.轉身攤開牆上懸掛著的地圖道.
「那又為何還要猛攻一個月.既然丞相已有退兵之意.何不趁此次機會賣那劉備一個面子呢.」荀彧感覺曹操的虛實之道.玩弄得愈發的爐火純青了.
「一條狗.有事沒事就沖你吠幾聲.你怎麼辦.」曹操看著門外那隨風搖曳著的樹蔭.對荀彧問道.
「打.只有將它打疼了.他才不敢沖你吠了.」荀彧接嘴道.
「丞相.這是將那劉備比喻成狗了麼.」荀彧說完之後.很快就明白了曹操的意思.撫著須在那里笑道.
「另一條狗.不吠.卻是死盯著你的腳後跟.你不知道.它何時會撲上來啃你一口.你又怎麼辦.」曹操轉身坐下.繼續對荀彧出著啞謎.
「扔一塊骨頭將它引開.」荀彧下意識的回了句.
「若是那塊骨頭.扔在這兩條狗之間的話.又待如何.」曹操笑著道.
「兩條狗先咬起來了.」荀彧似乎跟上了孟德君的思維.
「荊州.就是那塊骨頭.」曹操端起茶碗來輕抿了一口.輕道.
「先將劉備打疼了.讓他意識到暫時不可與丞相相抗.等他緩過氣來就會轉頭去對付孫權.然後坐視劉孫兩家在那里互咬.等他們咬得差不多了.丞相再去收拾殘局.不知.某猜得對不對.」荀彧听到這里.大致的明白了曹操的想法.
「然.」曹操有些自得的捻了捻須道.
「丞相果然妙計.如此一來.我們一則可以趁勢修生養息.二則.等孫劉兩家兩敗俱傷.實力大損之時.我軍一鼓作氣順勢而發.屆時.就算他兩家摒棄前嫌.再度聯手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了.天下三分歸一統.不遠了.」荀彧聞言站起身來.向曹操深施一禮激動的道.
「曹操拒絕和談.還在向漢中增兵.」劉備臥在榻上.有些吃驚的問道.在他看來.曹操已經秀逗掉了.和益州和談有什麼不好的.你曹孟德趁機轉過頭去將江東先前所佔的江夏.壽春都打下來不好麼.
「曹操這是在向我們示威.展示他的實力.好讓主公日後對他忌憚三分.不敢輕易對中原用兵.」諸葛亮倒是明白曹操的意思了.
「那怎麼辦.這個曹孟德.就不怕與備拼個兩敗俱傷.最後便宜了孫權麼.」劉備撐起有些虛弱的身子.向安坐一旁的諸葛亮問道.
「主公.再扛一段時日.再派使者前去求和.必定能成.」諸葛亮微微一笑.很是篤定的對劉備道.
「為何.」劉備覺得和諸葛亮說話就是累.
「呵呵.」諸葛亮並不做答.只是雲淡風輕的搖了搖羽扇.看著漢中的方向哂笑了兩聲.
曹操的心思.諸葛亮猜了個通透.只是他不好對劉備明說而已.難道要他說.曹操是想將你打怕了.以後見了他就犯哆嗦不成.劉備這個人.脾氣 .你要不說破.他還沒事.可要是說破了.沒準他拼得連西川都不要了.也要和曹操見個真章.
「孫權可就等著益州和曹操拼個魚死破的那一天呢.有我臥龍在.你休想得逞.」諸葛亮輕搖著鵝毛扇.在心里暗暗下著決心.
「襄陽.臥龍崗.我孔明有朝一日.還會回去那里再蓋一間草廬的.月英.數年不見你可安好.管錚.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吧.我諸葛孔明.終究會成為你的死敵.」諸葛亮在那里回憶著往昔在臥龍崗的那段歲月.回憶著和黃月英相識的那段歲月.諸葛亮在那里回憶著往昔的一切.猛然腦子里出現了一個讓他極度憎惡的人影來.當即這位臥龍先生的手不覺緊握在一起.就連手中的那柄鵝毛扇也不禁被捏得喀喀作響起來.
若是小童千機此刻在旁邊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的這位先生.此刻眼中再也沒有往昔的那種寧靜和睿智.有的只是一種憎恨和殺意.管正方此刻在諸葛亮眼里儼然就是有著奪妻之恨的對手.諸葛亮的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