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建.」正在曹植在那里起著性子的時候.身後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隨之曹丕那憤怒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兄長.啊.兄長.小弟昏了頭了.兄長」曹植回身看著站在門口的曹丕.驚駭之下猛然從甄宓身上爬了起來.語無倫次的道.
「好弟弟.你倒是對得起我.」曹丕將手緩緩扶上了劍柄.眼楮卻瞅著曹植腿間那條「死蛇」道.
「相公.嚶嚶嚶.妾今日被人侮辱.唯有一死了之.」甄宓眼角微微顯露出一絲笑意.卻是拉過榻上的被子將自己的身體遮蓋起來.嘴里在那里淒淒慘慘的哭訴道.說完.作勢就欲往床沿上撞去.
「宓兒不可.」
「嫂嫂不可.」
曹丕曹植兩兄弟見狀.先後撲到榻邊將梨花帶雨的甄宓攔了下來.
鼻子里聞著榻間男女歡好才會有的特殊氣味.再看了看甄宓胸月復間那被揉捏得緋紅的肌膚.曹丕一時間殺氣滿盈.
「曹子建.你說.我殺不殺得你.」曹丕猛然起身就是一腳.將尚趴在榻邊做關切狀的曹植踢了個四腳朝天.隨即一腳踏上了曹植的脖子.腰間佩劍嗆啷一聲出了鞘.劍尖抵在他那條「死蛇」上恨恨說道.
「丕兒.住手.」就在曹丕準備將劍刺下去的時候.門外傳來曹操那火急火燎的喝止聲.
「荒唐.可笑.你看看你們.成何體統丕兒.還不快放汝弟起來穿衣裳.臉還丟得不夠麼.」曹操看著地上赤條條的曹植.又看了看扯著被子縮在榻上一角抽泣著的甄宓.最後將手一背站在當中呵斥起來.
「父親.兒請您來.是想您替兒主持個公道的.不是讓您來當和事佬的.您常說.功必賞.過必罰.今日.曹子建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腌事來.該如何罰.還請父親拿出個章程來.」曹丕今日並沒有如同往日那般將曹操的話奉若聖旨.反而在那里據理力爭起來.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丕兒.家丑不可外揚.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氣惱也沒有用.听為父一句勸.就這麼將此事揭過去吧.回頭.父王再賞賜你美女俏婢十人如何.」曹操听得曹丕如此說話.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本欲發作.轉念一想今日這破事也是曹植做得不地道.深吸了兩口氣.將心境平復下來又對曹丕好言相勸道.
「好一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哈哈哈哈.父王.你可知兒听完你這句話.想起了什麼麼.」曹丕昂首大笑著道.手中之劍卻是往下沉了一沉.
「父王救我.」曹植胯間吃痛.連忙出聲央求著曹操道.
「閉嘴.孽畜.」曹操聞言低頭沖那曹植怒目而視道.要不是這丫管不住那條死蛇.他威風堂堂的曹孟德又豈會在兒子面前低頭.
「丕兒想起了何事.說來父王也一並樂呵樂呵.」曹操呵斥完曹植.抬頭溫言問曹丕道.
「兒忽然想起了.數年前在天下間流傳甚廣的一段佳話來.說的是那劉玄德.妄圖和孫權聯姻娶了那孫尚香之事.結果.他也和父王一般.說出了這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話來.」說到這里.曹丕語氣頓了一頓.
「而那一向對孫尚香有意的管正方.哦就是父王頗為賞識的.如今官至東吳三軍右都督的那位.他卻說了一句讓天下女子心動不已的話來.他說.誰敢踫老子衣服.老子就砍了誰的手足.父王以為.如何.」曹丕說到這里.冷笑著用劍鋒在曹植身上割開了一道口子.任由那曹植在地上哭天喊地.眼神卻是半分不讓的直視著曹操.
「孽子.為了一個女人.你就想殺人.就想殺了你弟弟.」曹操聞言.將手指關節捏著啪啪作響.向前踏出一步直逼曹丕道.
「父王處事不免偏頗.如若今日.兒將他曹子建的妻妾睡了.你又當如何.」曹丕毫不畏懼的直視著父親的眼楮.也向前踏出了一步道.
「哈哈哈.素聞他曹子建文采非凡.這樣吧.如果今日他能在七步之內作出一首詩來.我這個做哥哥的便放過他.父親你覺得呢.」曹丕深吸了兩口氣.勉強將心中對曹植的殺意壓制住.轉而對曹操提議道.
「好.好好.我若作出詩來.你不可出爾反爾.」地上的曹植不等曹操發話.連忙點頭不迭的將事情應了下來.這番授人以柄.又兼貪生怕死的表現.頓時讓曹操對他不滿起來.
「好.我洗耳恭听.不過若是你作不出來.可就休怪我認不得你曹子建了.」曹丕聞言將劍收回.往後撤了一步沖曹植冷然道.
「一步.」曹植起身習慣性的向前邁了一步.耳邊卻傳來了曹丕那讓他寒毛直豎的聲音來.
「哥哥.」曹植回身正待和曹丕辯解幾句.耳邊又響起了「兩步.」
「你.」曹植有些氣結的指著曹丕.還欲說些什麼.
「你再動.可就是三步了.」曹丕卻是臉露微笑的提醒起自己這個弟弟來.
曹植聞言果然不敢再動半步.只是赤條條站在那里.一手橫在腰間.一手背在身後.醞釀起詩句來.要說這副造型.那是杠杠的帥.可美中不足的.曹子建他沒穿衣服.這精光赤條的還不忘記擺擺造型.那就有些讓人發笑了.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良久.曹植接連向前邁了四大步.每一步.都伴隨著一句詩句踏出.一時間倒也頗有氣勢.
「兄長.今日之事.小弟錯了.」吟完這首詩.曹植轉身對曹丕長揖及地道.
「好.好得狠.好一個相.奸何太急.曹子建.你在暗諷我麼.」曹丕如今卻是听不得奸字.甚至連同音的字都听不得.當即忿然.又欲拔劍道.在他看來.這曹子建哪里是在吟詩.分明就是在那里恥笑自己.
父子三人在房內鬧得熱鬧.榻上的甄宓卻是偷模著打了個哈欠.接著在那里看起曹家的好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