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借過借過.」東吳士兵們三三兩兩的湊到壺關內四處燃起的火堆旁.沖那些烤火取暖的曹兵們嬉笑著道.
「一路上凍壞了吧.來來暖暖身子.」有一老卒面露同情的往旁邊讓了一讓.給身邊一個東吳士兵讓出了一個位置來道.
「是啊.這鬼天氣.能凍死個人.」那東吳士兵笑著沖那老卒點了點頭.在火堆邊蹲子搓著手道.
「可不是.我活了小四十年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冷的天.听口音.兄弟不是河北人吧」那老卒扭頭醒了一把鼻涕.接著問道.
「不是.老家是江夏的.連年打戰.家里沒人了.只有出來看看能尋個活路不.沒成想.一出門就被拉了丁.」東吳士兵很機警的回著老卒的話道.
「是啊.打戰.打戰.贏也好輸也好.總歸是老百姓吃虧.」那老卒深有感觸的說道.說完.隨手將下坐著的木柴扔了兩塊到火堆里去.
「你們這是準備回晉陽.晉陽的路可不近.再耽擱可就要模黑走夜路了.」烤了陣子火.那老卒又問道.
「是啊.準備回晉陽.」那東吳士兵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老卒搭著話兒.眼神卻做不經意的四下里觀望著.眼看弟兄們都各自找準了目標.手悄悄的向腰刀上模去.
「砍了.」隨著張飛那一聲炸雷般的命令傳來.周遭的東吳士兵紛紛拔刀出鞘就向左近早就盯準了的目標身上.頭上一通亂砍.剎時間.血流成河.尸橫遍地.
「兄弟」那老卒只覺眼前刀光連連.左右再看.那些袍澤們早已是橫尸當場.不等腰刀砍到自己脖子上.連忙顫著聲兒喊了一句.
「兄弟.看在你我聊了一場的份上」老卒眼里充滿了恐懼的看著停在頭頂的那柄腰刀.嘴里苦澀的說道.
「你等什麼吶.等他出去報信.砍了.」不等那東吳士兵作出決定.耳邊傳來一個袍澤的聲音.隨即眼前刀光一閃.老卒那顆人頭翻滾著就滾到了城牆邊上.
「你特麼瘋了.一個老卒而已.放過他又能如何.放過他又能如何.」那士兵紅著眼沖砍了老卒的袍澤大吼道.
「這里是戰場.戰場你特麼懂不懂.要是放他走了.你敢保證他不去給曹軍通風報信.為了他一條命.你特麼想把弟兄們的命都送了.」
「夠了.打掃戰場.將尸體掩埋了.」張飛見麾下兩個士兵如同斗牛一般在那里頂起來了.趕忙出聲喝止道.
「要怪就怪.我們生在了這樣一個世道吧.你一時心軟.有可能葬送的就是眼前這數千袍澤的性命.而他.只不過是幫你彌補掉這個錯誤而已.上了戰場.除了自己的袍澤之外.盡皆是敵人.沒有男女.沒有老幼之分.去幫忙打掃戰場吧.」張飛走到士兵面前.輕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好了.去看看曹軍都給我們留下了什麼禮物.」張飛見將那頂牛的兩個士兵勸開了.隨之一提長矛.沖左右大笑著道.
「將軍.你看.」撬開倉庫的大門.迎面就看見滿滿一倉的糧食.還有燻肉菜蔬.轉到角落里.居然還發現了幾十壇烈酒.有士兵當即就大聲的招呼起張飛來.
「哈哈哈哈.好小子.居然發現了這等美物.」張飛眼冒精光.徑直上前拍開一壇猛灌了幾口.打了個酒嗝大笑道.
「將軍.我們要在這里待多久啊.」是夜.酒足飯飽之後.除了城樓上安排的哨位.其余的將士們都窩在軍營里烤著火.有士兵借著酒勁.就向張飛問道.
「嘿嘿.晉陽城.憑我們這些人是拿不下的.但是.不妨礙我們在這里等過往的曹兵前來.人多.就放過去.人少.我們就吃掉他.積少成多之後.也是大功一件.再者.這里距離白馬不算太遠.一旦白馬出兵攻打鄴城.我們還可以乘機去劫了他們的糧道.為都督分憂.所以.且安心在這里住上段時日吧.」張飛抓酒壇.喝了一大口對周圍的將校們細說著他的打算.
「將軍.如此說來.我們就在壺關等著敵軍自己送人頭上來就可以了.」听得張飛的打算.其麾下偏將不由得有些興奮道.
「嘿嘿嘿.看看是誰.先來做了倒霉蛋吧.如若晉陽再不發援兵.等都督那里激戰正酣的時候.俺們喬裝打扮一番.模進曹營去廝殺一通.又是大功一件吶.都督頒的賞.向來厚重.等到戰後.估模著你們也能蓋房納妾了吧」張飛為手下們描繪著美好的未來.
「一切以將軍馬首是瞻.」眾將校的心.被張飛說得火熱火熱的.紛紛起身抱拳沖張飛行禮道.
「好好兒干.俺估模著.這仗也沒多少日子可打了.趕在天下太平之前.俺們將戰功撈得足足的.以後不打戰了.盡可著回鄉去過富家翁的好日子吧.」張飛拍了拍幾個心月復將校的胸膛.對他們笑道.
「天下太平之後.將軍準備干什麼去.」有小校大著膽子問張飛道.
「嘿嘿嘿.俺到時候.找個地方干老營生.賣肉去.我和你們說.到時候都照顧老子生意去.不許賒賬.偶爾短斤少兩的.不許去找老子理論.都听到沒有」張飛將酒壇遞到那出言發問的小校手里.拍著大腿霸蠻的沖眾人說道.
「好吧.到那時候.將軍販的肉.我們包了.」眾將校拍著胸脯子應承道.
「滾.那多沒意思.你以為老子賣的是肉麼.老子賣的心情.心情懂不懂.看你順眼了.老子才賣給你.」張飛模著下巴上那扎手的胡渣子.對周圍將校們故作高深的說道.
「將軍的想法.果然是與眾不同.」將校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齊齊伸出手來豎起大拇指恭維著張飛道.
「也不知道.都督那里現在如何了.」張飛手撐著下巴.瞅著眼前的火堆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