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家的探討,局勢好像一下子就完成了扭轉。
墨公主和褚康南若是出手的話,毫無疑問的必然是勝利的,這樣三戰兩勝就可以搞定了。
可秦政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就說秦政和墨公主的關系,誰不知道?
那麼要說地尊方面可能聯想不到也不太現實,那麼褚康南更是神盟底牌,難道是他們刻意在制定規則的時候,遺忘的漏洞?
如此重要的事情,可能麼?
反正秦政覺得沒那麼簡單的。
經過大家商議,邀請褚康南最好還是秦政出面,一則天尊,妖神使和南方域主都是上任指認的,他們若出面,怕引起褚康南的反感;一則是秦政現在名聲正隆,而且他還可以代表時家。
「褚康南幾乎沒有任何的弱點。」
「他沒有後代,也沒有親人,無法從這里突破。」
「他的境界早已可以突破,故而對他武道方面來想辦法同樣不可。」
「褚康南也沒有對什麼秘術妙法特別的嗜好。」
「所以如何搞定褚康南,就看你了。」
這是妖神使等三大巨頭的原話。
他們能做的就是指出褚康南這個人,余者都要交給秦政來辦。
面對褚康南這個近乎于完人的人,想要溝通,都很困難,秦政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辦法,那就只有先行去見過,但願能夠通過溝通,了解褚康南的情況,從而尋找下手的機會,爭取拉攏褚康南支持。
褚康南作為神盟底牌,他的住所就比較特殊了,既不是單獨的空間,也不是在神盟之城這公然暴露身份的地方,而是在一團雲之上。
這雲霧自然不是普通的,而是經過特殊的淬煉的,據說還是幾百年前一位煉兵大師親手煉化出來的,其根本是雲霧,但是內里卻熔煉進入一些奇妙的金屬,和各種寶物,使得這雲霧充滿了神奇的色彩,到底是怎樣的神奇,很少有人知道。
雲霧懸浮高空,距離半空中的神盟之城也有將近萬米之遙。
從神盟之城看去,上空漂浮著無數的雲朵,大小不一,但也沒有特別龐大的,而褚康南所在地便是其中一朵。
秦政飛臨上來的時候,便發現其中一朵並不算大的雲霧之上有著一層空間力量波動,頓知那就是褚康南的住所。
他登臨那團雲霧,空間力量並無任何的阻礙。
一走一過,便穿越進去。
入的其中,這里則是一片連綿幾十里的小山脈,山山水水間,亭台樓閣,更有仙鶴飛舞,鳥獸低鳴,朦朧的霧氣環繞其中,那霧氣則是天地精氣被壓縮而成,一般天武境的高手猛吸一口氣,若是煉化掉,甚至都有可能借此機會完成一次小境界的突破,可以說非常的精純,卻也將這里給裝扮的如同世外仙境一般。
秦政入的其中,都生出一絲身心洗滌,全身通透之感。
「好地方呀,這種地方修理,不但進展奇快,對心靈精神方面的修養也是極好的。」秦政罕見的流露出羨慕之色。
就算是神盟之城各個特殊空間內特別的修煉之所,都沒有讓秦政如此羨慕過的。
「年輕人,過來吧。」
悠悠蕩蕩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秦政頓知是那神界底牌褚康南,有能力殺神人的超級強者,人界絕對能夠位列前五的超卓人物。
他的到來,自然是不可能瞞過別人的,秦政也沒打算瞞過褚康南,本來就是要請人的,自然要光明正大。
「冒昧打擾,還請前輩見諒。」秦政朗聲道。
說完,便直奔向那發出聲音的所在地。
是一處瓖嵌在懸崖邊上的一棟樓台,但是遠遠看去,那里卻是霧氣飄渺,似是沒什麼人,只有幾只仙鶴在飛舞。
秦政卻看的清楚,褚康南就在那里。
憑借著秦政的通天神目,還是能夠看到這里的一些特殊布局的,比如說幻境的設計,還有那褚康南發出的聲音構成的特殊效果,這聲音飄飄蕩蕩,仿佛來自九天之巔,又好像來自九幽深淵,單純憑聲音,根本無法找到褚康南在什麼地方。
他飛掠而至,就降落在那樓台之上。
一名看上去也就是三四十歲的儒雅男子站在那里,背負著雙手,眺望著遠方,從側面看,他的臉龐可謂是稜角分明,給人一種恩怨分明之感,很有線條感,身材也不高大,不過一米七左右的樣子,卻仿佛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了,他動則天地動,他靜則天地靜,時間都在隨著他的呼吸一停一頓的,充滿了異樣的奧妙。
這個便是褚康南。
「年輕人,你就是秦政吧。」褚康南回轉身,與秦政面對面。
「正是。」秦政與他四目相對,立時生出要被看透之感,他的通天神目即刻發揮威力,反看過去,似要將褚康南看透一樣,兩人目光接觸,雖沒有火星,卻也都無法再看到對方的根本。
褚康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錯,凝真高級,有如此手段,你的確稱得上是同階無敵,很期待能夠與你一戰。」
秦政自然知道他說的是等到自己達到人神桎梏境界公平一戰,畢竟對于同階無敵的人來說,對手太難找了,秦政卻抓住這個機會,故意領會錯意思的說道︰「三戰兩勝,我已經和公冶常約定了,怕是沒機會與前輩交手了。」
褚康南看著秦政那張年輕的過份的臉。
雖然他看上去年齡也不大,可褚康南光是成為神盟底牌就有七百年時間了,可想而知他有多麼大的年歲。
反觀秦政是真正的年輕,不過二十歲。
「人不大,還真的很狡猾,難怪關天途說你讓他很討厭。」褚康南似笑非笑的道。
秦政心一動,他知道褚康南這是在暗示自己,于脆直接了當的道︰「前輩,我此行就是來請你為我們一戰的。」
褚康南道︰「你來晚了。」
「來晚了?前輩不會要為地尊一戰吧。」秦政沒說是幫助向家,而是說的與向家穿一條褲子的地尊,只因地尊一脈與褚康南有怨隙,按照秦政的了解,褚康南可是恩怨極其分明的,或者說睚眥必報,故而才有此說。
「算是吧。」褚康南淡淡的道,「我將是北方域主之爭,三戰兩勝中代表向家第三戰的人。」
方才褚康南的話已經點出這個意思,但是與他親口承認,卻又有所不同,秦政怔怔的看著褚康南,頗有冷水潑頭之感。
原本仿佛一片大好的局勢,一下子被破壞的淋灕盡致。
「是關天途來找的前輩?」秦政很快冷靜下來,迅速的做出分析,一下子便想到了方才褚康南提及關天途對他的態度,若非在褚康南面前提過,又怎會知道這些呢,那麼也就是說關天途在明著幫向家,徹底支持向家了。
褚康南點了點頭。
秦政並沒有動怒,早在關天途能夠鼓搗出北方域主之爭的法子,就已經很明顯在幫助地尊他們了。
「前輩是否欠關天途一個很大的人情。」秦政道。
「你怎麼知道的。」褚康南道。
秦政道︰「以前輩的性格為人,恩怨分明,也非常的堅守神盟底牌的本分,雖然對地尊一脈沒有動手,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做出不利于神盟的舉動,所以前輩大概一直在等待著機會,要對地尊一脈出手以報曾經之仇吧,這次分明是個好機會,前輩卻選擇了幫助地尊一方,這可不像是前輩的風格,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欠人家大情分,不得已為之,既然是關天途來找的前輩,自然是前輩欠關天途人情了。」
褚康南听他分析完,點了點頭,「是的,這也是我褚康南唯一欠下的情分,還完之後,我將再無任何虧欠了。」
「如此說來,關天途制定的所謂北方域主之爭的漏洞,可以邀請前輩這不再神盟九巨頭力量範疇的人,根本就是他們故意留下的漏洞,他們自己給應用了。」秦政道。
「沒錯,早在他們公布這個辦法之前,就已經來找過我,所以不管你們會不會想到我,來找我,都是沒用的,那個漏洞就是他們為自己設下的。」褚康南道。
「真是卑鄙」
秦政恨恨的道。
這關天途簡直就是跟地尊徹底走到一塊了。
別說三戰兩勝,為向家想盡了辦法,如此舉動,一旦向家向陽成為北方域主,那麼他們的力量不但壯大,更會有關天途的支持,甚至可能將元老團的另外兩人拉扯進去,如此計算,秦政這一方的力量怕是將要處于非常的劣勢了。
而秦政所能利用的一點,就是他們必須要照著規矩行事,要公平決出北方域主,做給神盟那些中低層家族看,以免過分囂張引發神盟太大的動亂,導致真的分裂,這需要兩個月的時間,那麼他就有兩個月的時間,來扭轉乾坤。
問題是,現在如何扭轉乾坤?
秦政深吸一口氣,平靜下心情,道︰「前輩應該只是答應他出戰吧。」
「不。」褚康南的回答令秦政心頭一喜。
看褚康南如此痛快的說出自己想知道的東西,秦政便知道,雖然不得不償還關天途的恩情,幫助地尊一方,可他心里對此是非常不痛快的,畢竟地尊一脈是他的內心深處的仇敵,這也給他一個趁機透過褚康南知道地尊一方策略的機會。
秦政道︰「前輩可否告知,還答應了什麼條件麼。」
褚康南爍爍的目光在秦政臉上掠過,他笑了,分明是知道秦政分析出他的心理,加以利用了,他卻樂的回答,也算是出口惡氣吧,便說道︰「我答應他們,一旦北方域主決出勝負,你們兩方對戰,中低層家族力量不得參戰,是要我來阻攔他們參戰。」
「好狠的手段。」秦政冷冷的道,「這不是說,給了那元老團的三大留守高手參戰的資格,關天途還真是為地尊賣命了。」
「這也不是最緊要的。」褚康南道。
秦政心頭猛烈震動了一下,「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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