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個時候,炎天轅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急著說,「不要踫額頭,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的額頭上都是血,現在還貼著膏藥,要是踫了傷口,就不好了。」
「沒關系。」花梓涵緩緩搖了搖頭,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她的心中有一種隱隱的感覺,那雙生雙合封印術應該是成功了,如果沒有成功的話,火煌和熔岩巨獸也不會棄自己不顧的。
于是,她把炎天轅的手松開,輕輕的把自己額間的膏藥揭開。
一個漂亮的鳳凰印記就在她的眉心中,紅藍相間,十分好看,仿佛帶著一股誘人的魔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親吻。
「這是這是雙封印?你到底在火山中遇到了什麼事?」炎天轅又驚又喜,緊握著她的小手問。
花梓涵淺淺一笑,對他們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後,就把自己在火山中遇到的一切都告訴了他們,只是,並沒有把自己在黑暗中的那一段經歷一起講出。
其實,她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而已,而且她自己對那種奇怪的感覺,有深深的疑問,在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小涵涵,如果你現在可以完成雙封印的術法,而且還是兩只上級的上品靈獸,那你現在的斗氣級別,是不是又晉升了一層?」青蓮在一旁一臉興奮的問。
花梓涵撇了撇嘴,猶豫不決的開口道,「我覺得丹田中那種暖暖的感覺比以前更多了,而且,現在我掌心能匯聚的斗氣似乎是淡青色,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元嬰的初期吧。」
「嗯,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不需要多久,你的斗氣級別就能超過姓炎的這臭小子了。」青蓮笑的很邪惡,似乎別有深意。
這一笑,反倒是讓花梓涵和炎天轅都覺得渾身不舒服起來。
青蓮也不管他們臉上怪異的表情,接著說,「如果我沒記錯,你的靈根有雷屬性和陰屬性兩種,如果能夠在斗氣球上模一模,就可以知道純正不純正了。」
「什麼是斗氣球?」花梓涵從來沒有听說過還有這種東西,也有些好奇。
「其實斗氣球就是圓圓的,黑色的,有點像瑪瑙的質地,但是有寶石的光澤,反正只要把手放到那個球上面,就可以顯現出一個人的靈根純正不純正,我只在千風洞中見過一次,那時候是由三大獸族的人把守著,能夠知道靈根純不純正就可以利用靈根的優勢,就可以學習更多法術。」青蓮一邊回憶一邊說。
「這件事並不著急,等我們離開地獄之後,再前去那千風洞就好了。」花梓涵一想到被神秘人擄走的花白君,心中就不由得擔心,哪里還有什麼功夫去想自己的斗氣到達什麼等級的事情。
而炎天轅和她想的也是一樣,必須先把藏匿在地獄中的白衣神秘人找到才行。
于是三人又再度上上路,離開了這個隱蔽的休息地點,繼續往前趕去。
他們一路都小心謹慎,不想引起別人注意,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十七層石磨地獄的鬼差竟然被閻王派去陽間做什麼事去了,因此並不在地獄中管理。
因為鬼差不在,第十七層的小鬼們,也統統被關在鬼牢中,雖然怨氣極深,幻化出許多幻象阻礙花梓涵幾人往前去。
但好在花梓涵使用幻靈術,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那些鬼怪的阻撓。
只是當他們順利通過十七層石磨地獄來到十八層刀鋸地獄的時候,沒想到那里竟然一片狼藉,幾個看守的鬼差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似乎是受了重傷導致的。
花梓涵上前用食指放在他們鼻尖探了探,還有一些氣息,只是身體冰涼,檢查了一下,才發現他們全身都有被重創的痕跡。
「看來有人比我們更快來到了這里。」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白衣神秘人,只是還不能夠確定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鬼差看到他們,瞳孔驟然放大,好像十分激動的樣子,一把拽住了花梓涵的裙擺,結結巴巴的喊道,「小小鬼都被被帶走了。」
「是誰干的!」炎天轅一把把他從地上扶起,從袖口中倒出一粒丹藥,塞進了鬼差的口中。
「是是一個白衣人,從沒見過。」咽下了丹藥的鬼差臉色稍稍好了一些,只是身體依舊瑟瑟發抖的厲害。
「果然是他。」這下,花梓涵能夠肯定,鬼差口中的人,一定和擄走花白君的神秘人是同一個人。
看樣子,那個神秘人應該還沒跑多遠,現在去追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正在她打算依照痕跡追過去的時候,遠處的青蓮突然大聲喊道,「小涵涵,你快過來看,這里有好大一個黑色的洞穴誒。」
黑色的洞穴?
花梓涵雙眉緊蹙,加快腳步就走到了他的身邊,低頭一看,果然有一個一尺寬的黑色洞穴,而且在那洞穴里是無線向下的延伸樓梯,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這里明明已經是地獄十八層了,怎麼會還有一個洞穴呢?
「難道這就是傳聞中那個不可能存在的地獄十九層,無望地獄麼」炎天轅已經分別讓那些鬼差服下丹藥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空穴,不敢相信。
「地獄有十九層麼?」花梓涵本就對這些事情不太了解,听他這麼一說,又覺得脊背一涼。
「曾經有傳聞,地獄的十九層是給那些永世不得超生的人呆的地方,十九層,就是鬼界烈獄,如果進去,就別想出來。」說這話的時候,炎天轅的表情也異常嚴肅。
對他來說,一路看似走的危險,驚心動魄,但是,卻也是有驚無險,平安到達,只是這平白無故冒出來的黑洞和旋梯,實在是詭異陰森,又帶著深深的誘惑,似乎不斷的在勾引著,讓他們都下去。
站在一旁的花梓涵深吸了一口氣,右手的手指不自覺的微微一顫,她神色一變,雙眉蹙的更緊了。
她在這黑色的洞穴入口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這股氣息與白衣神秘人身上的是一模一樣的,那也就代表,那神秘人很有可能就躲在這個洞穴下面。
只要走下旋梯的話,就有可能抓到他。
當下,她就開口道,「我要下去。」
「不行,我們連下面有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下去,實在太危險了。」炎天轅一把攔住了她的去路。
「神秘人一定就在這個下面,我今天非下去一探究竟不可!」花梓涵的態度也異常決絕,這個千載難得的好機會,怎麼可以錯過。
「就是因為神秘人肯定在這下面,所以我們更應該謹慎。」此事非同小可,炎天轅也不敢貿然行動。
畢竟,這把守十八層的鬼差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神秘人能把他們打成重傷,想必他的魔氣一定又增進了不少,越是這種關鍵時候,越是不能莽撞行事。
青蓮卻不以為然,開口反駁道,「下面即便危險,我家小涵涵這麼強大,你還擔心些什麼?難道你是怕死不成?」
「住口,你什麼都不知道,插什麼嘴。」炎天轅氣得大喝一聲,加重了啦花梓涵的手的力道,硬是把她拉到了一邊,表情嚴肅的警告道,「神秘人要抓,但是也要做好完全的準備,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我當然知道危險,可是就算危險那又怎麼樣呢?神秘人再厲害,也沒有通天的本事,我就不信這地獄十九層有多厲害了!」花梓涵輕哼一聲,甩開了他的手,毅然決然的往黑洞入口走去。
「既然你非要去,那本王就跟你你一起下去。」炎天轅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她的倔脾氣上來了,眼下只能跟上去。
「也好,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花梓涵見他不再堅持阻止自己,也松了一口氣。
其實,她並不是沒有炎天轅的那些擔心,只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個黑洞下,會有多少危險等著自己。
但是,為了抓到神秘人,就算再難,也要試一試。
一行人慢慢走在黑洞中的旋梯上,一點點往下移動,走了沒多久,旋梯的圈就開始變大了,當中的間隔也變得更長,走起來更難。
而旋梯下面,依舊是望不盡的黑暗,仿佛他們腳下的是走不完的樓梯,不知還要走多久才是盡頭。
「這樣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萬一這下面是無窮無盡的旋梯,我們該怎麼辦?」青蓮走了沒一會兒,就覺得累了。
他早就幻化成了蛇的形態,跟在花梓涵的腳邊,一扭一扭的。
只是花梓涵好像有心事似得,也沒有搭理他,而是自顧自的繼續往深處走去。
突然間,青蓮停了下來,他蛇尾一甩,蛇頭一揚,急急的喊道,「不好,有東西接近了!」
「什麼東西?」花梓涵轉身望向他。
「說不清楚,但是這是一種最原始的野獸氣息好近。」青蓮的聲音越來越急,氣氛一時間,也變得緊張起來。
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周圍,完全沒注意到腳下的階梯正在一點點變得透明。
‘轟隆隆’一聲巨響,他們頭頂上,腳底下的旋梯,瞬間崩塌。
「啊!」三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大聲疾呼,急速的往下墜落。
那些四散的階梯瞬間消失在黑暗中,響聲也隨之消散,而三人也墜入了無底的深淵中。
‘滴答滴答’
水聲?還是鬧鐘的聲音?
花梓涵渾渾噩噩,睜不開眼楮,努力的想要移動身子,卻好像被千斤巨石壓著,動彈不得。
‘滴答’
又是這個聲音,近在咫尺,又似遠在天邊。
周圍有一股奇異的花香,香味有點像西域的香料,濃重,卻不刺鼻。
「嘿嘿媽媽來追我,媽媽來追我啊」
稚女敕的聲音剛傳入耳中,緊接著,就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那是槍,那是子彈的聲音!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的起伏也越來越大,仿佛是受了驚的小鳥一般,臉上滿是驚恐。
看不到,她眼前只是一片雪白,大腦中也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看不到。
這個時候,只有听覺和嗅覺,是最靈敏的。
可是,那股奇異的香氣,也消失了,最後,只剩下了孩童的哭泣聲那麼悲哀,那麼的淒慘。
為什麼她感覺自己的眼角濕潤了,有什麼熱熱的液體從眼角流了出來。
「媽媽」仿佛是下意識一般的,她開口輕呼,這個陌生而熟悉的詞匯,在她過去的二十四年里,似乎只喊過幾次而已。
她就這麼睜開了眼楮,眼中滿是血絲,臉上沾滿淚痕,臉上掩飾不掉的慌張。
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做夢了。」她喃喃自語道,腦海中突然印入了一張慈祥和藹的小臉,那是她二十一世紀的母親。
在她年僅三歲的時候,就被黑手黨殺死。
對于母親,其實花梓涵的印象並不深刻,應該說時隔太久,她幾乎快要忘記,那時候的自己,親眼看著母親死在自己的眼前,那種驚恐和恐懼。
可是如今,她竟然又做夢了,夢到了那一天的場景,那麼清晰,仿佛就在剛剛發生那樣。
她抬起手,用力的捶了捶腦袋,只覺得腦袋疼的快要裂開,這麼一敲,眼淚又不自覺的往下落。
雖然一直以來都麻木的做著殺手的工作,但是內心深處,那份深埋的柔軟,也在這一刻,顯露出了一些。
‘滴答滴答’
又是水聲,她抬起頭,往四周看去。
這里很空曠,有微弱的光芒,在距離她不足一米的地方,還有一口水晶棺材,棺材里靜靜躺著一個人。
遠遠看去,只能分辨出,那個人跟自己一樣,有著漂亮的金發,和縴瘦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