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卿覺得自己再次墜入了無底的深淵,有東西在割據著她的腦科,有刀子在切縫著她的肚皮,那種感覺——就是沒有感覺。
手術進行了整整九個小時,一切都處理完畢後,蘇晚卿被推到了無菌休養室,被注入安眠的藥劑,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傷口痛醒的。
麻醉已經褪去,她只能依靠止痛藥來緩解,但是煌說,止痛藥不能多用,如罌粟和大麻一般,會上癮。
蘇晚卿只能強忍著痛苦,全身的汗水一茬又一茬,任憑護士幫她清理。
生不如死的滋味兒,她總算切身地體味到了。
「腦子里的金屬殘片取出來了嗎?」蘇晚卿忍著痛,問道。
煌一臉憂色地看著她,點頭︰「取出來了,開顱手術很成功,你的孩子也保住了
「可以把那塊東西給我嗎?它怎麼說也跟我十來年,我想留著做個紀念
蘇晚卿的聲音很虛弱,薄唇沒有一絲血色。
「好,你別動,我給你拿來看看
煌起身,去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蓋子,放到了蘇晚卿的眼面前。
「是一個彈殼兒,比普通的子彈小了一半,所以才沒有造成致命性的傷害
「嗯蘇晚卿點了點頭,「是我的
「是是是,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煌頗有些無奈地蓋上了盒子,放在了蘇晚卿的床頭櫃的抽屜里,道︰「放在這里了,等你恢復過來,想什麼時候拿,都可以
蘇晚卿沒有再看煌,手放在小月復上,唇邊溢出一個淡淡的淺笑。
她已經能夠感受到了,里孕育著一個生命,她跟希宸的愛情結晶。
煌看到她的動作,眸子沉了沉,道︰「紗織,我之前懷疑你不能被解除催眠,就是因為這塊彈殼所為,等你身體再恢復一點兒,我再幫你來一次,好不好?」
想到以後要跟眼前的這個人去日本,忽然之間,蘇晚卿對于兒時的好奇心,消散無蹤了。
「我已經不想知道了
不能跟希宸在一起,她已經心如死灰,唯一的依靠,就是月復中的孩子。
「紗織!」煌心有不甘,「你不想知道嗎,關于我們的小時候,我們曾經在一起相處過的場景,我們——」
「沒有我們蘇晚卿打斷了他的話,「我會如你所願,跟你回日本,但是沒有我們,只有我和你
煌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充滿了戾氣,他握緊了拳頭,身體坐成了一種桀驁的姿勢。
「听說,洛希宸已經找到了美國的那個杜魯門教授,並且說服了他,回來替你做開顱手術他幽幽地說了一句,聲音宛如鬼魅,沒有一絲溫度。
蘇晚卿的臉色一僵,宛如夢賜一般的琉璃黑眸上,漸漸浮上了一層暮靄。
希宸他——到底還是做到了。
他已經兌現了給她的承諾,她卻已經沒有辦法兌現了。
「洛希宸已經知道了你的事情,在趕往x市的飛機上星野煌的語氣忽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那艘國際航班,機長是一個日本人,曾經在領主大人的手下做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