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港市雲祥路一百一十八號,一座面積差不多有兩百平方的雅致小院是陸家的祖宅。自從陸老爺子退下來以後,就一直住在這里。漸漸的這里也就成了陸家的祖宅,當然原本這個地方不是這樣的,擁有現在的規模是後來擴建的。
所有住在雲祥路的住戶都明白那個雅致的小院里住著一位權勢通天的老人。
林天昊等人剛剛進入雲祥路,就感覺被盯上了。
「這是你們的同事吧?」林天昊問道。
「嗯,應該是。你等等啊。」說著葛雲濤打出了幾個奇怪的手勢。
「原來是同行,你們是什麼人?」一大群十幾個身穿黑衣的人出現,一個二十多的年輕人站出來說道。雖然已經現身,但是不管是林天昊還是葛雲濤都能看出這些警衛對他們抱著很大的警惕。
「這個是我的證件。」葛雲濤將自己的證件拿出來遞給了年輕人。
「首長!來此有什麼事情?」年輕人看了看證件,又看了看葛雲濤。立正,敬禮。他只是一個少校,而葛雲濤卻是大校。
「我們想求見陸老。不知可以嗎?」
「嗯,我可以通報。不過我們需要知道幾位的目的。」
「沒有什麼目的,只是為了拜訪而已。」林天昊開口說道。
「好的,請稍等。」青年人看了林天昊一眼之後轉身進入了小院里。
「報告!外邊有幾人想要求見首長。」青年找到了陸老爺子的侍衛長。
「什麼人?」陸老爺子的侍衛長是個四十多歲的穩重中年人。
「這是他們的證件。」青年將葛雲濤的證件遞給了侍衛長。
「葛雲濤?原來是這小子。沒想到五號居然把他給派出來了。」侍衛長既然出身中警局,當然听過葛雲濤的名字。而且當年葛雲濤剛剛進入中警局的時候,侍衛長還做過一段時間這批新人的教官。而且葛雲濤還是訓練畢業考核時候的第一名,所以侍衛長記住了這個名字,記住了這張臉。
「首長,五號首長的侍衛長求見。」
「哦?這麼說宋老頭兒派來的人來了?讓他們進來吧。」陸老爺子此時正躺在躺椅上假寐。听聞侍衛長的匯報後,刷的一下睜開了眼楮。在眼楮睜開的一剎那,一道精光在陸老爺子眼底閃過。
「幾位,首長有請。」侍衛長親自出來為林天昊領路。
「許教官?怎麼會是您啊?」葛雲濤看著這個中年男人愕然的說道。
「我說你小子什麼眼神?才認出我來啊?」許教官瞪了葛雲濤一眼,然後狠狠錘了他一拳。
「咳咳,教官,您可輕點兒。我這身子骨可經不起您的砂鍋大拳捶打。」葛雲濤捂著胸口苦笑道。
「得了吧,你小子少跟我在這兒裝。才幾年不見,我當年手下畢業考核的第一名就弱到這個程度了?」許教官蒲扇般的大手拍著葛雲濤的肩膀笑罵道。
「呵呵,這都多少年的事兒了,難得您還記得。」
「怎麼可能忘記呢?行了,不說了。今兒你來是有公事兒的。先處理公事兒,等哪天不忙了找個日子,咱們一起喝頓酒怎麼樣。」
「那感情好,不過您確實得等我幾天才行。這幾天恐怕是沒有時間。」
「行,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吧。反正只要是晚上,我一般都有時間的。」說著侍衛長將葛雲濤一行人領進了客廳。
期間侍衛長不止一次的偷偷觀察林天昊。這個男人不論從哪方面看都是一個不普通的人。不說他的氣質,單是功夫就夠讓侍衛長佩服的。跟這個男人距離這麼近,居然听不到他的腳步聲。輕功絕頂啊!身為中警局的人,許教官對于武林還是有一些了解的。知道這世界上確實有那麼一群人,就如同武俠小說里寫的那樣功夫高超的武林人士。
「各位,首先說明,這不是搜查。而是例行檢查,我們的工作,還請各位稍稍理解一下。」安排林天昊在客廳里經過細密的檢查以後,侍衛長一個人來到了後院向陸老爺子匯報。
「嗯,請他們進來吧。」其實陸老爺子也挺煩這系列麻煩的檢查的。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人位置處的越高,相對的自由的時間也就越少。得到和付出,往往都是平衡的。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個人的生死已經不再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而是關系到整個派系,數千名官員的頂子。整個東洲國光是上將就有四五十個,省部級干部更是一打一打的,而且這人脈真到了這種境界只有絕對的嫡系才有用,盤根交錯的利益關系下其實太多人都是做做樣子而已,樹倒猢猻散,根本經不起玩。
有陸老爺子坐鎮陸家,那些曾經跟著老爺子的人就不可能不對陸家照顧一二。可不要小看這一二,當年跟著陸老爺子的人現在一個個可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說句不客氣的話,現在軍界的那些將領們至少有三分之一曾經是老爺子的門生下屬。
「首長!」見到這位隨便跺一腳全國就能晃三晃的老人,葛雲濤立正,敬禮。趙若丞也一樣立正,敬禮。她雖然不是軍人,可她是警察。
「呵呵,行了。不用跟我敬禮,我這個黃土埋到脖子的老頭子早就退了。誒,丫頭。看你挺眼熟啊?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啊?等等,你讓我想想。年紀大了,這腦子有點兒不靈光了。」陸老爺子陷入了沉思中,一分鐘後,老頭兒眼楮一亮,似乎已經想到趙若丞是什麼人了。
「趙鴻飛是你什麼人啊?」
「那是我爺爺。」趙鴻飛,趙若丞的爺爺。也是翻雪山過草地時期的老人,和陸老爺子是戰友。和平後,曾經受上將軍餃。可惜幾年前已經去世了。
「哦,原來你是趙鴻飛家的小丫頭啊!我記得你擺滿月酒的時候,我還去過抱過你呢。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你已經長這麼大了。哎!真是歲月不饒人啊。」自從退下來以後,他就已經不再管事了,每天就呆在家里種種花,溜溜鳥什麼的。日子清閑的每天除了回憶就是回憶。
「行了,別繃著了。都坐下吧。你們兩個小子是什麼人啊?」以他的年紀和資格,叫林天昊和司馬宏瓊一身小子並不為過。
「陸老爺子好,我想宋老應該跟您提起過我吧?」林天昊站起來向前一步說道。
「不錯,果然是人中龍鳳。怪不得他把這件事情交給你處理。這宋老頭兒也真是夠能藏的,如果不是這件事,他還準備把你雪藏到什麼時候啊?」陸老爺子滿是贊賞的說道。他這一生活了八十多年,經歷過無數的風雨。這雙眼楮,不知道審視多少人,可以說閱人無數。他敢說,在識人這方面他還是有自己值得驕傲的地方。可是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給他感覺這麼強烈的年輕人。
從見到林天昊的第一面,陸老爺子的腦海里就閃過一個念頭,這是一個可以扛起重擔,值得信任的人。這種感覺來的是如此的突然,但卻無比真是的存在著。
宋丞國也不知道林天昊到底是什麼底細,所以也就沒有跟陸老爺子細說。只是說了一句他派了一個人全權處理此事。自然而然的,陸老爺子就聯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只是不想卷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里。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日子挺好。可誰想到有人就是不想讓我過好日子啊。這不也是逼得沒有辦法了嗎?」既然他都有自己的理解了,林天昊又何必多費口舌解釋呢?更何況有些事情他是不可能解釋清楚的。就比如自己從哪里來,這就是一個大問題。既然這樣,還不如順著陸老爺子的想法把這一切都推給宋丞國呢。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哈哈,男人嘛。來到世上總有一些自己應盡的義務和責任。能力越大,往往責任也就重大啊。」陸老爺子笑道。這一番話蘊含的深意林天昊何嘗听不出來,這是在說給他听啊。陸老爺子這是希望為國家和人民多找一個棟梁。
「我明白,所以我這不是出來了嗎?不過相比較,這種生活讓我感覺有點不自由。我這人天生就是個懶鬼,不願意動彈。」
「可你最終還是出來了。」
「嗯,那是因為我除了懶之外還有個好管閑事的毛病。自相矛盾啊。」林天昊搖搖頭笑著說道。
「呵呵,老頭子一輩子識人無數,從來沒有一個人給我的第一感覺是無條件的信任。由此可見,你是個心胸坦蕩的熱血之人。」
「別,你們這幫老頭子可千萬不要在夸我。什麼心胸坦蕩的熱血之人,不就是說我傻乎乎的沒腦子嗎?」跟這種在政壇混了一輩子的老頭子說話還是小心點兒的好。糖衣收下,炮彈直接打回去。
「但是現在就是需要你這種傻乎乎的熱血之人。有些人安逸的日子過久了,早就忘了熱血倆字怎麼寫。」陸老爺子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