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空蕩的羈押室內,許峰跟李益白被打完之後就被單獨的關在了這里,兩人現在的形象可謂是狼狽不堪,衣服已經扯爛了,嘴角都帶著鮮血,不過兩人的臉上都還好,看了被打的時候兩人都護住了臉部。
「李益白,這樣的程度夠不夠?」許峰打趣著說道。
「呵呵。」李益白還能笑得出來,道︰「差不多了,再嚴重我這身子譜抗不住。」
「你說萬一他們玩過了頭,我們倆豈不是很冤枉?」許峰笑著道,只是笑容牽扯到了傷口,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怪異。
「放心吧,這幫人做這種事情已經駕輕就熟了,有分寸的很。」李益白說道。
就在許峰跟李益白很「愜意」的閑聊的時候,卻不知道外面已經整個亂了套,而整個寧城因為李益白的遭遇,開始了一場震蕩。
周兆忠接任J省一把手雖然才三年多,但是多年在J省打拼的他,對J省的掌控已經無所不至,J省範圍內不說被他打造成鐵通一塊,但也相差不遠,但是今天下午他卻顯得有些神緒不寧,感覺到一波暗涌正在寧城肆意涌動著。
「周書記,燕京的電話。」周兆忠的秘書趙文突然敲門而入,手上拿著一個手機。
「誰?」周兆忠不耐的問道。
趙文沒有回答,而是用手朝上指了指。
周兆忠立馬就明白了過來,不禁端正了坐姿,接過了電話。
下一刻,周兆忠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然後在趙文詫異的眼神中,唯唯諾諾的應著什麼。
周兆忠貴為J省一把手,實實在在的一方大員,竟然如此低聲下氣,趙文這個一把手秘書很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周書記如此行為。
「簡直胡鬧!」
掛了電話的周兆忠終于忍不住怒吼道,趙文已經有很久很久沒看到周書記如此震怒了。
「周書記,發生什麼事了?」趙文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周兆忠揉了揉太陽穴,簡單的跟秘書趙文說了一下事情的大概,剛剛那個電話是李老打來的,對于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老人,他周兆忠有著深深的忌憚,雖然自己是一方大員,但是整個李家的人脈中,一方大員就有數位!
李老在電話里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把李益白在寧城的遭遇一股腦講給了周兆忠听,講完之後就掛了電話,甚至沒有一句興師問罪的意思,但是周兆忠何許人物?這件事如果李家要往大了追究,很有可能就會破壞掉自己在J省經營這麼多年才形成的良好局面。
就好似要印證周兆忠所想一樣,他的私人電話在此刻響了起來,周兆忠甚至不用去看來電顯示,就能猜到這個電話來自哪里,而且還是他不能不接的電話。
「王老。」周兆忠接通了電話。
「事情知道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嗯,李老親自打電話過來了,我正準備教訓一下那幫小子呢。」周兆忠說道。
「嗯,教訓是必要的,李家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了,唉……」王老的聲音里透出一股失望,「李老余威猶存,但是我王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你那邊處理的漂亮一點,別再讓我失望,燕京這邊我會找李老談談。」
「兆忠知道怎麼做。」周兆忠說道。
掛了電話之後,周兆忠在腦海里先理了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本身其實就是一件簡單至極的小矛盾,壞就壞在石少勇那小子竟然讓警察出面去教訓李家的小少爺,這就讓李家抓住了把柄,如果只是石少勇動手打了人,事情就不會這麼復雜了。
「小趙,聯系張紅嶺,讓他帶著他的寶貝兒子去XX看守所等我,聯系李壯華,也讓他帶著他的寶貝兒子去等我,完了之後聯系一下軍區石司令,打听一下口風。」周兆忠吩咐道。
趙文一一記下,看到周書記的臉色,就知道事情緊急,趕緊退了出去打電話去了。
分別聯系好之後,趙文陪同周兆忠前往XX看守所,一路上周兆忠都沒說話,而趙文也是大氣不敢出,這在他成為周書記的秘書之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 ……」
許峰跟李益白所在羈押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嚇了正在聊天的兩人一跳。
周兆忠獨自一人走了進來,就連趙文都被關在了門外,那些警察自然也只能守在門外,J省一把手的突然到訪,讓他們萬分震驚,激靈一點的警員立刻就聯系了所長,以及把許峰兩人送進來的梁隊長。
「李少。」周兆忠看到李益白此刻的慘樣,在路上準備好的說辭再也說不出口了,原以為石少勇再囂張,最多也只是象征姓教訓一下,然後關一段時間就算了,卻沒料到石少勇下手這麼重。
李益白淡淡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沒說話。
「我是周兆忠。」周兆忠自我介紹道。
作為李家這樣的家族後代,李益白當然知道這個經濟大省的一把手,不過許峰卻是不知道,他之前很少關心這方面的事情,頂多知道揚城市市長的名字而已。
「我要跟我爺爺通話。」李益白提出了自己第一個條件。
周兆忠趕緊讓人送來了李益白的手機,他不怕李益白獅子大開口,就怕李益白什麼要求都沒有,那才是最難處理的情況。
李益白跟李老通話的時候,張俊杰跟李從江也趕到了看守所,跟他們一同來的,還有張俊杰的父親張紅嶺,以及李從江的父親李壯華。
李益白有了老爺子的指示,自然就不會干耗著,解開手銬之後,終于在周兆忠刻意的攙扶下走出了羈押室,也剛好遇到了剛剛趕到的張紅嶺父子以及李壯華父子。
張紅嶺跟李壯華都听趙文說過了事情的大概,看到周書記小心翼翼扶著的年輕人,哪還能不知道這就是正主,趕緊拽著各自的兒子上前。
「混賬,還愣著干嘛,還不給李少道歉!」兩人幾乎是同時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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