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雨溪看到這般相信自己的師父,心中的愧疚更甚。師父這般牽掛自己,而自己卻……可是無論如何,雨溪都不能告知師父詳情!
慕雲的身體情況真的很不好,跟雨溪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就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臉上已然出現了倦色。
「師父,您先好好休息,保重身體要緊啊!」雨溪看到慕雲這個樣子,不由的心頭一緊,慕雲是自己的師父,自己借著相扶的機會來診脈,若是平時,慕雲怎麼會察覺不到?可是這次師父卻不曾察覺,而且師父臉上的倦容讓雨溪更加的憂心!無論如何,他都會將慕雲的身體調理好的,這是身為醫者的本分,更是身為弟子的本分!
「嗯!」慕雲自知自己的身體狀況,也不會硬撐著,所以便順應著點了點頭。
等到慕雲休息之後,雨溪才輕輕的開門出屋。雨溪一進天醫谷便到思過崖來看望慕雲,所以其他的地方還不曾前往。可是一開門見到的這番場景還是將雨溪嚇了一跳。
只見八位長老以及柳無雙、邱楓等人在門外等著,而天醫谷的其他人則是在十丈以外等候。雨溪知道他們是怕打擾師父。看到這一幕,雨溪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在天醫谷的時候,他們待自己如親人,自己出谷之後,他們四年都不曾放棄自己。當然這其中可能有師父的關系,但是這份恩情,雨溪卻是記下了。
雨溪見到八位長老,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弟子不孝,讓各位長老擔心了!」雨溪這一拜是真心的,這話亦是真心的!雨溪雖是拜在慕雲的門下,可是八位長老實際上都是雨溪的授業恩師啊!他們待雨溪都是實心實意的!
大長老天逸老者連忙上前一步,扶起雨溪。
「你這孩子……」二長老看著雨溪,剛想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在場的人都是雨溪熟悉的,可是現在卻也都是不知道該對雨溪說著什麼了!
「好了,先回主殿再說吧!」天逸老者是長老中年歲最大的,而且還是暫代谷主之位,所以他最有發言權。所以為了不打擾老谷主的休息,眾人都隨著天逸老者回去了,在這期間,柳無雙看到雨溪了,看到這個他惦記牽掛了四年的小兄弟了。他長高了,也長大了。柳無雙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牽掛著彼此,他是不是還記得昔日的情分。還是他早已經不在乎了?這些他都無從知曉,因為他只能跟在長老們身後,連跟雨溪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一路上,柳無雙都是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情的。
等到了主殿之後,大廳里就只剩下八位長老了,就連柳無雙和邱楓等人也沒有留下。雨溪知道長老們一定會問和慕雲一樣的問題,所以雨溪將原話又給他們復述了一遍。
很幸運的事,所有人都相信了。可是,雨溪心里卻很難受。其實雨溪不知道的是,在雨溪以為所有人都相信的時候,三長老的眼里閃過一絲疑惑。而天逸老者也是略有所思的樣子。可是大家都點頭,放雨溪回去了,誰都沒有為難雨溪!而雨溪也沒有多想,因為這是在天醫谷,在場的都是他的恩師,所以他不想多想!
雨溪在天醫谷安頓了下來,還是住在倚梅園。還是當時的那間房,里面的擺設都沒有變。看著這熟悉的樣子,看著里面的物品,那些自己用過的至今仍完好的保存著的小東西,雨溪心里竟有一種安穩的感覺。而且這屋子里干淨的很,一看就知道是時常打掃的!就好像自己這四年不曾離開一樣。可是,雨溪知道早就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其實雨溪在思過崖的時候就已經看到柳無雙他們了,但是卻礙于當時的情況,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示。當然,柳無雙的眼神與擔憂也絲毫不落的落在了雨溪的眼里。雨溪不由的心想︰真是一個傻瓜!他們之間的情分又豈是那麼好淡忘的?莫說是三年未見了,就算是十年,二十年未見,他們之間也還是當初的情意啊!
所以未等柳無雙登門,雨溪便先去找柳無雙了,因為雨溪害怕柳無雙不敢來找自己。
雨溪想的不錯,現在的柳無雙正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糾結呢,本來他是一腔的激情的,可是當看到雨溪的時候卻又莫名的有些害怕了。當初一听到雨溪回來了,他可是啥都不顧的一溜煙兒跑到了思過崖,可是現在,他正處于極度的焦慮期中啊!去找雨溪呢?還是不去呢?
可是,還沒等他糾結完,房門就被推開了!在推開的那一瞬間柳無雙就愣住了!現在的這一幕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看著眼前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就像中了定身術一樣,直接被定住了,沒了反應。眼里就只剩下站在門口的這個少年了。剛才離得遠,柳無雙已經看到雨溪了,雖然他的樣貌變了,但是柳無雙還是認出了他。柳無雙在腦海中描繪了很多幅雨溪長大後的畫像,可是卻沒有一幅像眼前的這般清晰,這般真實。
四年的時間,雨溪有長高了不少,雖然還是沒有趕上他,但是已經有了少年的氣勢了。眉目如畫,俊逸非凡,這是柳無雙對于雨溪的評價。
而雨溪也在看著柳無雙,四年的時間,好像並沒有在柳無雙的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他,還是當初的模樣。一樣的衣衫,一樣的梳妝,一樣的感覺。就連這呆愣的表情都不曾變過。可是這些看在雨溪眼里卻是莫名的心酸。柳無雙看到的‘雨溪’是已經修整過的雨溪,也就是說雨溪用易容術打扮出的樣子,雖然說和原貌是有幾分相似的,但是卻可以模糊了雨溪的很多特征。因為雨溪的長相實在是太引人注意了,而且是一看就是女生的那種,若是那樣的一張臉長在男人的身上,也會讓人覺得那是女的,沒有人會把他當男子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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