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就好!」慕雲听到雨溪的話,連說了三個好,可見慕雲心中此時是真的覺得好,覺得很欣慰,為了自己有一個好徒弟,為了雨溪有這份心胸,也為了自己的好眼光。
師徒兩人就這樣在萬毒牙的兩岸相互凝視,相對無語,可是心中的想法卻早已勝過千言萬語了……
待到所有人都到齊之後,慕雲才站出來,看了一眼對岸的雨溪,然後對著天醫谷的弟子大聲的宣布︰「今日便是我主殿弟子雨溪刑滿之日!」
「雨溪因希文之死,自願上萬毒牙三個月,此時三月之期已到,雨溪可以離開萬毒牙回到天醫谷了。」
「但是,按照我們天醫谷的慣例,雨溪現在是不允許回到天醫谷的。由于雨溪自己單獨一人在萬毒牙待了三個月,身上到底有沒有沾染毒氣,還未可知,為了整個天醫谷的安危,所以只能先檢查雨溪的身體狀況,才能確定雨溪是否還能回到天醫谷。」
這就是上萬毒牙的人的悲哀之處,就算活到了最後,就算堅持了三個月,可是也會因為身上沾染了毒氣而不能回到天醫谷,只能在萬毒牙等死。活著卻比死了還要痛苦,不是因為他要死了,而是因為被孤立,被拋棄的感覺……
慕雲說完這些話後,全場一片寂靜。大家都知道谷主說得這些話是天醫谷的慣例,可是,這次情況有些不同,因為雨溪畢竟是谷主的弟子。
「雨溪,你可願接受檢查?」
听到慕雲的話,大家的心一直都是繃著的,因為大家心里都清楚,雨溪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在萬毒牙上待了這麼長時間,身上又怎麼可能沒有沾染毒氣呢?柳無雙在听到慕雲的回答後,心里更是著急,若是雨溪身上真的有毒,那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雨溪在萬毒牙上自生自滅嗎?不,不行,一定不可以……
「雨溪願意!」擲地有聲,毫不敷衍!
此時,大家听到雨溪的話,心中不禁疑惑了,回答的這麼干脆,聲音又這麼洪亮,好像真的沒有中毒的樣子啊!記得前幾次的時候,那些人可都是死氣沉沉的,最起碼也是中氣不足啊!可是看雨溪這樣子,听听他這聲音,還真不像中毒的!
當著眾人的面,慕雲放下了澗橋,可是第一個過橋的不是雨溪,不是慕雲,而是一只貓。一只通體雪白的貓,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的雜質。甚至,有不少人已經開始為這只貓可惜了,因為這只貓就是用來檢查雨溪身體狀況的。只要雨溪身上有毒,那麼當雨溪抱起這只貓後,這只貓就注定會死,可是如果在一炷香之後,這只貓還是沒事,那就說明雨溪身上沒有沾染到毒氣。可是,大家都知道後面的幾率幾乎為零,因為至今為止,還沒有人在萬毒牙待了三個月還能安然無恙的。
雨溪看著這只一直都在向自己走來的貓,心中有些疑問,這只貓怎麼不害怕澗河呢?瞧它在上面走路的姿勢,那叫一個悠閑啊!它當自己這是在後花園散步嗎?難道它不知道它的身體下面可是澗河,它聞不到腐爛糜臭的氣息嗎?它不知道自己有可能走向的是死亡嗎?
雨溪開始有些敬佩這只小貓了,要是有可能,雨溪還想自己養著它呢!至少它膽子夠大不是嗎?
還別說,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貓身上,小貓就更得瑟了,還故意放慢步調,好像這不是澗橋,而是它的個人獨場秀。慕雲等人也注意到了這只貓,但是和雨溪的反應不同,在場的人幾乎都是皺著眉的。這只貓到底是怎麼了?他們可沒有給貓什麼特殊的訓練,也可以說是第一次見這只貓,這怎麼越看就不正常呢?就跟雨溪能活生生的出現在大家面前一樣,今天,所有的事情怎麼都透著一種詭異的感覺呢?
「這只貓哪來的?」慕雲見大家都一個表情,只好開口問了準備貓的那個弟子。
「回稟谷主,這是在谷里隨便抓的。」小弟子回答的很流利,可是谷主听了眉頭就皺得更深了!隨便抓的?什麼時候天醫谷到處都可以抓住野貓了?怎麼自己就沒見過天醫谷什麼地方老是有野貓出現,就算是有貓,那也都是飼養起來的,又怎麼會讓它們亂跑呢?
「真的是隨便抓的?」
那小弟子見谷主又問了一遍,心里也開始打鼓了。是不是這貓有問題啊?也是,以往的時候,可沒見那只貓這麼愛出風頭,這麼不怕死的!
「回稟谷主,我也是在前往萬毒牙的路上無意間抓到的。至于這只貓到底是什麼來歷,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還請谷主明察!」
唉!看來這事情又大條了,居然給自己弄了一只來歷不明的貓,那自己抱著這只貓算不算過關?要是不算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