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國四十年,梅花村。
孟初雪佇立茅草屋前,靜靜地凝望著天空,天空的雲朵烏黑下著小雨,空氣中有淡淡的青草味。
「姑娘快進去吧,您身子骨才剛剛好,千萬不能再著涼了。」余女乃媽上前勸道。
孟初雪精致面容,因營養不良膚色而蠟蠟黃黃,側轉頭看著余女乃媽,「知曉。」說完就往屋里走去。
「姑娘先用膳!」靈芝將燒好的野菜端放桌上。
「嗯!」淡淡淺笑點頭。
一手端起粗碗,一手拎做工粗劣木筷子,見她們恭敬佇立一旁未落座,「你們也坐吧!靈芝你再拎碗筷來,我說過,這沒外人就不用拘禮。」她們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吃飯,她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習慣。
「姑娘,這不合禮數。」余女乃媽步伐未動半分。
靈芝一旁點頭說是。
孟初雪唇角勾起嘲弄一笑,看著碗里米粒少水多的粥,「女乃媽,我莫不過家中一枚棄女,連何時回去都不知道,連下一頓是否有得吃都不知,還在乎那些禮數有何用?何況你們二人對我如親人,親人之間就不用在乎那些禮數。」
聞言,余女乃媽暗垂眼簾,心中不由深深嘆息。
孟初雪知道余女乃媽心里在想什麼。
自古以來重男輕女已成了不變事實,她母親生她之後未有所出,府中江姨娘一生庶子,她父親極為重視,在一次庶子生病發燒,醫治久久未見好,命算命先生一卦,道她命中貴氣過於重直壓庶弟,必須要送走,且是越遠越好。
難得一子孫的老夫人和父親一致決定將她送回鄉下老家。
「話不要說第二遍。」
余女乃媽眼中流露出膽怯之色。自打姑娘醒來之後,以往柔弱性子全然不見,人整個截然不同,現的姑娘清冷貴氣還透著嚴厲,無形中令人心悸。
靈芝斜瞥孟初雪,向孟初雪施了個禮,進ru廚中取碗筷。
用膳中,三人非常安靜,未听到任何聲音。
喝完一碗粥,孟初雪放下碗筷,隨手掏出棉帕,她輕輕試了試嘴角。留下慢用二字,起身便回房中。
房中非常簡陋,一張年歲已久的木桌和木凳子,桌上擺放一盞油燈,床榻黃幔兩邊撩起,床中薄被整齊疊好。
她撐開紙糊窗口,落座窗前,看著外面的雨。
她來這里已經有三天,原身子的主人在滾下山坡時自己便穿到她身上。
她上一世出生在書香門第之家,從小**自強,不喜歡依仗家里,哈弗大學一畢業早早就出去外面闖事業,三十歲有了自己的公司,對于扮演孟初雪嫡女身份是游刃有余,更何況她還擁有原身子主人的記憶。
她在來之前看到自己老公出軌背叛自己,出軌對象還是自己的姐姐。那男人被抓奸在床還理直氣壯說她不能生孩子才出軌。
她為了那個男人甘願收斂自己的光芒,甘願為他洗手作羹湯,他卻是這樣對她,到最後還把她推下樓梯。
「姑娘!」靈芝敲門進ru。
「有事嗎?」
「奴婢想去山上采一些野菜今晚吃。」
「我隨你一起去吧!」現眼下該想著如何生存下來才是最重要,其他的事往後再想,更何況她這一副身子才十歲。
「上次帶姑娘去,結果害姑娘滾下山坡,這次萬萬不能再讓您去。」靈芝焦急的雙眸看著她。
「上次是我不小心,這次不會。」想要在這里生存下來就必須要到外面看看,才知道當下的情況。
「不行,余女乃媽她會責怪奴婢。」靈芝清澈的雙眸布滿慌亂。
余女乃媽雖對姑娘極好,對她卻是極為嚴格。
孟初雪冷下面容,她不喜多道廢話,雙眸淡然凝視她,「女乃媽她也要听我話,我話你是否要听?」
「是!」靈芝惴惴不安斜睨她,生生應她。醒來的姑娘真和以前不同,光是那眼神都會令她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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