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石鐵達打個電話,讓他拿上**借款的單據在公司等著,我馬上就去銀行取錢還給他.」王笑放好手機,對葉玲瓏說道。
「你真準備借錢給我還債啊?」葉玲瓏問道。
畢竟二十多萬不是個小數目,就算王笑心腸再好,他們也不過才相識兩天時間,現在卻主動要拿出二十多萬幫她還債,葉玲瓏覺得這有些太夸張了。
「我不是借錢給你,這二十多萬是你應得的,昨晚要不是你告訴我石永道的一些情況,我不但有可能救不了洛璃,而且也掙不到這五百萬元。所以,這二十多萬,算是給你的報酬,正好還給石鐵達。」王笑風輕雲淡地道。
「五百萬?石永道給了你五百萬?」葉玲瓏驚呼道。
一旁的張小媚驚得張大了嘴巴,像是听天書似的,怔了半晌才開始心驚肉跳地在心里默默計算以她現在的工資,要干多少年才能攢夠這個數字。
「準確來說,應該是五百二十八萬,這個零頭就是準備用來給你還債的。」王笑說道。
「用不了那麼多,連本連利也就二十六萬。」葉玲瓏激動地道。
「我去把零頭取出來,順便給昨天那個好心的前台姑娘一點兒辛苦費。」王笑說道。
葉玲瓏見王笑是認真的,便按照王笑的意思,給石鐵達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拿上欠條在公司等著。
王笑從葉玲瓏這里記下了石鐵達的手機號,然後起身出了醫院,開車到附近的銀行取錢。
這間銀行鄰近商業街,前來這里辦理業務的人很多,等候區的坐椅上已經坐滿了拿號排隊等候的人。
王笑暫時還沒有申請銀行的VIP,所以也只能跟著排隊,結果取完號一看,還要再等六十多個號才能輪得他,而銀行只開放了三個窗口,看樣子至少也得等上一個小時了。
他在等候區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來,準備耐心等後,此時卻听到2號窗口前有人在爭吵。
他抬頭望去,卻見2號窗口前坐著一個皮膚黝黑,留著板寸頭的中年男子,從衣著和口音上判斷,應該是外鄉人來雲海打工的民工。男子腳下還放著一個到處都是水泥污漬的破舊帆布包,看上去鼓鼓的,質量也不錯,就是太髒太舊了。
他仔細听了一下,原來這名男子要存錢,可是存的卻是他腳邊帆布包里的大量一元硬幣,櫃員卻拒絕為他辦理,讓他先到等候區等上一會兒,然後騰出人手再專門給他辦理。
「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能再等了,我女兒在外地上大學,這會兒還在醫院等著我匯過去這筆錢救命呢!」黝黑漢子焦急地懇求道。
「你急也沒辦法啊,這麼多的硬幣,在櫃台根本就沒法數,你先到等候區等上一會兒,我們騰出人手後會專門給你辦理匯款。」櫃員也有些急躁地道。
王笑見狀,想了一走,起身走到黝黑漢子身旁,問︰「大叔,你這包里有多少硬幣?」
黝黑漢子抬頭一看,見是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便向他報怨道︰「我是一個小工頭,平時帶著幾個老鄉給人鋪地板瓷磚掙點兒小錢。前陣子我女兒病了,花了很多錢還沒好,一時半會兒沒處借了,想到雲海有個雇主前年欠我一萬塊的工錢到現在還沒要回來,我就趕到這里跟他耗了兩天。他耗不過我,就弄了這一萬塊錢的硬幣給我,我數了一早上,一萬個硬幣,一萬塊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能看看嗎?」王笑問道。
雙眼布滿血絲的漢子不知其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帆布包拉開讓他看了一眼。
王笑看見里面果然全都是一元面值的硬幣,便對他說︰「這樣吧,這一萬塊錢的硬幣我給你換成百元大鈔,但是你得先把你手里的排號單給我,我得先取出來錢才能給你換。」
「你不會耍我吧?我女兒真的病了,要是騙人出門就叫車撞死。」黝黑漢子不放心地道。
這兩天他為了向雇主要錢,沒少受人刁難,對方還罵他為了錢連女兒都敢詛咒,說他喪心病狂。
「放心,我的心是肉長的,沒那麼黑。」王笑說道。
漢子這才站起來騰出窗口前的坐椅,將信將疑地把手中的排號單給他。
王笑接過來,掏出自己的銀行卡遞過去,說︰「給我取二十八萬。」
黝黑漢子一听,一張粗糙的老臉終于露出了一絲激動神色,相信這個年輕人拿得出一萬元。
王笑拿出跟水果攤老板要的兩個比較結實的大塑料袋,裝了二十七捆百元大鈔,把另一捆塞到漢子手中,說︰「我就準備了兩個這樣的塑料袋,所以,你這個帆布包沒法還給你了。」
「沒事,不要了,不要了,反正也不是我的,那個雇主的。太謝謝你了,你先數數,等我把這一萬塊錢匯出去,我給你扛到家,一百二十多斤哩,你不好弄走。」漢子激動地道。
「沒事兒,我能拎得動,我的車就在外面,你放心匯錢吧。」王笑說著,伸手抓住帆布包那兩根結實的背帶,很輕松地就拎起來了。
「看不出,你還真有把子力氣。」漢子激動地道,然後重新坐在椅子上要匯錢。
「對不起,為了公平,一個號只能辦理一個人的業務,你必須重新取號。」櫃員難為情地道。
這時,等候區有個穿著清潔工制服的五十多歲的女人走上來,把自己的號塞給漢子,說︰「下一個就是我的號,我不著急,你先用吧,給女兒看病要緊。」
漢子感動得差點兒沒哭出來。
王笑見狀,心里也暖暖地,拎著錢出了銀行。
上午十點多鐘,鼎風集團辦公區。
昨天帶王笑去見葉玲瓏的女子,這會趁著沒人前來打擾,趕緊坐下來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對身邊那個同事報怨道︰「累死了,這一大早上了,來這麼多記者,總算都打發過去了。」
「還真讓昨天那個裝神弄鬼的臭小子給蒙著了,今天還真出了這麼多事兒。」那名少/婦嗔著臉道。
「估計他見到董事長了,否則今天肯定比這還要亂。」女子說道。
「他說要向董事長幫你邀功,不知道忘記沒有,改天你要是真的因此發達了,可別忘了我這個陪你在這里站了一年多的姐姐啊!」那少/婦嘴上這麼說著,但是語氣和神態都是一副挖苦和調笑的意思,顯示不相信王笑會幫一個不起眼的前台邀功。
女子剛要自我解嘲幾句,抬頭卻看到王笑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朝這邊走來。
「還真是說曹**,曹**到。」女子嫣然笑道。
少/婦听了,抬頭望去,看見王笑提著一個髒兮兮地破舊帆布包,一撇嘴,挖苦道︰「昨天還像個學生,今天更像個民工,我才不像他能見著董事長哩!」
女子也懶得跟她爭辯,只是笑如春風地望著王笑,見他徑直朝這邊走來,便微笑著問︰「昨天見著董事長了嗎?」
「見著了,昨天多虧了有你幫忙,讓鼎風集團避免了一場大劫。對了,這點兒小意思,算是對你的獎勵。」王笑說著,把帆布包往腳邊一放,然後把裝著二十七萬元的塑料袋往櫃台一放,從里面掏出兩捆百元大鈔,遞給女子。
「這……」女子驚呆了,望著王笑手里那兩捆厚厚的百元大鈔,沒敢伸手去接。
旁邊那個少婦看得眼楮都直了,趕緊一改臭臉,笑嘻嘻地站起來,伸手就要去接王笑手里的錢,嘴里還說道︰「哎呀,你真是個大方的老板,我先替她收著了,謝謝啊!」
王笑淡然一笑,晃過她伸過來的手,說︰「是給她的,不是給你的。」
少/婦的臉立刻就拉下來了,一邊轉身去拿自己的水杯喝水,一邊嘟囔道︰「不就是兩萬塊錢嘛,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夠我老公那輛寶馬兩個月的油錢呢!我還以為你會給她個二三十萬呢,結果只有這麼一點兒,還好意思拿得出手,這里可是遍地黃金的雲海,不是窮鄉僻壤的小鄉村,以為自己拿個一兩萬塊錢就覺得有多了不起。」
「小心你的膝蓋,祝你馬上膝蓋見血。」王笑盯著少/婦冷笑道。
「切,你以為你是……哎喲……」
少/婦一句話還沒說完,只顧著說話了,手卻不小心踫倒了剛接了開水的杯子,本能地為了防止水濺到身上,想要閃身躲避,結果高跟鞋也不知怎麼就打滑了,整個人都撲倒下來,右膝蓋正好磕在下面儲物櫃的稜角上,破了拇指大小的一塊皮肉,滲出鮮紅的血液,疼得她直咧嘴。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少/婦惡狠狠地瞪了王笑一眼,氣憤地道,「都是你個烏鴉嘴,害得我……」
「積點口德吧,小心我下次詛咒你破相,你信不信?」王笑笑道。
少/婦像看魔鬼一樣看著王笑,卻是敢怒不言,生怕真的再次應驗,昨天被他拆穿多次**,今天又弄出這麼倒霉的怪事兒,她這會兒是寧可相其有,也不敢相其無。
女子見這個討人嫌的惡婦遭了報應,也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