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這次去賭城,坐的是頭等艙,在酒店預訂的也非常豪華的皇室套房.
這次他決定來賭城,其中也有張小媚的緣故,正是因為這個從沒見過世面,對于正常的城市生活畏畏縮縮的小女孩兒,讓他意識到,也許他在那些揮金如土的富豪權貴們眼里,也是另一個「張小媚」。
這次他幫鼎風集團躲過一劫,從石永道手里撈得五百多萬的好處,在一般的井市小民眼里也許覺得他賺大發了,不過去雲海呆了一個星期,便弄到手這麼多錢。可是在石永道眼里,也許他就是個傻瓜,可能在跟朋友喝茶的時候還會拿此當作談資,說有個傻小子冒著危險跑來賣給他一個事關集團生死的信息,結果得到屁大一點兒的好處就樂得屁顛屁顛。
所以,這次他來賭城,更多的是想盡情地豪奢一把,體驗一下揮金如土的感覺,坐坐頭等艙,住幾晚令人乍舌的奢華套房,最後再去賭場里感受一下那種氛圍,當然,他是絕對不會參與賭博的。
他不一定要做揮金如土醉生夢死的奢華客,但是一定要清楚這些人是怎麼生活的,因為往後他少不得跟這些人打交道,只有真正地體驗過他們的生活,才能更好地把握他們的心態。
這是一次體驗之旅,撈錢不過是錦上添花的設想而已。
這是一間七十平米的奢華套房,下沉式的設計將休憩區和休閑區巧妙地分開,房間主色調是古典氣息的皇室專用的金黃色,並沒有令人眼花繚亂的繁雜飾物,可是這簡約而不簡單的裝飾卻透著渾然天成的大氣,任何人住進這里,都會被這種格調給感染,情不自禁地昂首挺胸霸氣側漏。
王笑有生以來第一次住進這麼高級的酒店房間,走在金色的錦毯上,那種感覺絕對不是睡在百十元一晚的快捷酒店房間所能比的。
陸美姬訂的房間跟王笑在同一個酒店,兩人辦理完入駐手續之後,簡單吃了一些東西,便去一些熱門景點游玩了。
回到酒店時,已經是夜里十一點鐘了。
王笑把陸美姬送回她的房間後,並沒有急著立刻回自己房間休息,他想一個人出去轉轉。
「叮鈴鈴……叮鈴鈴……」
他剛出酒店,手機就響起來了,是在機場踫的那個自稱小妖的女人打來的,想約他見個面,好好聊聊。
賭城是不夜天,全球各地蜂涌而來的游客,將這座城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無時不刻地都充滿著活力。
王笑接到電話後,如約而至,在一家餐廳見到了小妖,結果剛在她對面坐下來,隔壁桌那四個男子中為首的便起身走到小妖旁邊,扶著她的肩膀在她身邊落座。
王笑看到這個人跟小妖很熟,已經猜得這人可能是小妖在電話中曾提到的那伙兒人的頭目。
「我叫孫大良,也是小嬌的朋友,听說你跟小妖在機場有些誤會,她覺得有必要跟你解釋清楚,所以這麼晚了,還約你到這里來見個面。」男子開門見山地道。
王笑利用死神之眼看了一下,見孫大良身上的正邪之氣旗鼓相當,心里有些迷惑,一時揣測不出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知道你叫王笑,以前是金水市吉祥保險的一名保險推銷員,現在經營一家叫雪燕的廣告公司。我也知道,你這是第一次來賭城,可能對這個城市不太了解。比如說,你知道什麼叫迭碼仔嗎?」孫大良和氣地道,並沒有要挑釁王笑的意思,可是這話里透出來的信息,也足以讓對手不敢小覷。
王笑心下駭然,這還不到一天的時間,相隔上千里,對方竟然已經把他的老底給模得這麼清楚,顯然不是一般人。
「在網上看到過一些資料,所謂的迭碼仔,指的是為賭場尋找客源抽取提成的中介,不知道我記錯沒有。」王笑鎮定地道。
「簡單來說是這樣的。小妖負責給我們培養潛在客戶,等時機成熟,這個客戶就會由我來接手,介紹客戶進賭場玩樂,至于他是輸是贏,就看他的造化了。如果他最終贏了很多錢,我也替他高興,反正不管他輸贏,我都能從中掙錢。可是,如果客戶運氣不好,身上帶的錢不夠輸,又想撈本,這時就需要我們曾哥給他放貸,我們會根據小妖這樣的線人提供的資料,判斷能借給這些客戶多少錢。一般情況下,這類客戶不需要抵押什麼,但是我們也不擔心客戶會賴賬不還,相信客戶也不敢不還,這里面的道道,我就不細說了,相信你是個聰明人,肯定想得到是什麼原因。」孫大良說著,和和氣氣地給王笑遞上來一去雪茄,然後他自己也點上一根,抽了兩口。
王笑也沒客氣,學著他的模樣,點上抽了一口。
「總而言之,我們不理會客戶的錢是怎麼來的,也就是說,我們不一定要掙合法的錢,但是我們一定會合法地掙錢。小妖是個單純的女孩兒,得知那個姓夏的身為一名教育界的工作者,居然用這種手段斂聚了六千多萬的巨款,比我們這些人賣身賣命地拼搏一生還要富裕,一時心里不平衡,就在電話是說了一些氣話,可能讓你誤會了。說什麼有去無回之類的,也是氣頭上的話,我們只謀財,不害命,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做極端的事情。所以,沒人要把姓夏的怎麼樣,我們只是想從他身上合法地掙些錢而已。」孫大良耐著姓子解釋道。
「不一定掙合法的錢,但一定會合法地掙錢。看來確實是我想多了,你們比夏半森要有原則。」王笑淡然地道。
孫大良並沒有一上來就給他臉色看,也沒有任何挑釁和激怒他的言行,始終跟他和和氣氣地說話,甚至還非常友善地讓了煙,這足以證明,孫大良在為人處事方面,比他要成熟教練得多。
不過,想想也是,做孫大良這一行的,什麼樣的人沒有接觸過?上至富賈貴冑、社會名流,下至市井走卒、風月場人,都有可能是他的客戶或者線人和幫手,背後更有可能靠著某幫派大哥,沒有八面玲瓏沉穩老辣的能力和手段,也不可能吃得好這口飯。
「規矩,這是我們立足的根本,破壞規矩如越雷池,所以有時候哪怕是賠上小命,我們也不敢壞了規矩。看得出,你跟夏半森不一樣,你倆不是一路人,所以我才說了這麼多,希望我的解釋能讓你明白,我們只是在合法地做生意,並不是要綁架勒索然後毀尸來跡的壞人。當然,我也不敢只稱是好人,可是做事,我多數時候都會先模模良心的,只有模良心不管用的時候,才會模模刀槍棍棒。有時候也是沒辦法,一些個貪婪而又無知的家伙,往往會不見棺材不掉淚,你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你敬他,他當你是怕他,你退讓,他又上躥下跳地在你面前囂張地叫囂,就像一只老是在你身邊嗡嗡的蒼蠅,盯不盯地叮上一口,你不拍死他,他還不走。所以,真要讓我們用極端手段的時候,我們也不會猶豫。」孫大良突然憨態一笑,連忙說道,「不好意思,說著說著,話題就扯得有些遠了。」
王笑笑而不語。
孫大良把話說得滴水不漏,軟中帶硬,每一句,甚至是每一個字都有他的用意,後面這段看似跑題的閑話,可卻也是點晴之筆,顯然是在暗示他,如果他想要無事生非地多管閑事兒,他們肯定也會還以顏色的。
王笑也猜得到,孫大良並不是真正的老大,甚至有可能只是個小到不起眼的小角色,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好欺負,因為他只是個馬前卒,後面那個看不見的大佬才是真正的厲害角色,動孫大良的客戶,那就意味著跟那位大佬搶錢,這才是令人擔憂的地方。
王笑不擔心這些人會傷害他,但是他不能不擔心這些人傷害他的親人朋友,因為這些人不是張偉那樣的地頭蛇,而是真正的有組織有計劃的利益集團。
如果跟這些人對著干,那他的對手就不只是這幾個人,而是這個看不見的組織,雖然他還不清楚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但是很顯然,僅憑他一人之力,在這個利益集團面前,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
遇到孫大良,王笑就覺得這次來賭城沒有白來,雖然折了銳氣,但是未必就是壞事,這種人對他而言,接觸得越早越好。
他不想涉黑,可是曰後等他的事業和生意越做越大,又免不了跟這些人有所交集,早些接觸,也就能早做準備,免得到時候真正出了什麼事兒,又措手不及。
因此,王笑這一次,沒有像以往那樣跟孫大良對著干。
孫大良也夠大方,點了館子里的招牌菜,還要了一瓶昂貴的好酒,跟王笑邊吃邊聊,有說有笑,儼然成了知心朋友一般,把小妖給弄得尷尬不已。
王笑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的一點鐘。
孫大良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醺地望著王笑,突然來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話︰「兄弟,沒想到跟你還挺聊得來的,我也就多說幾句。看得出來,你是個簡簡單單的人,沒有什麼錯綜復雜的關系和靠山,但是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大美女,可就不一樣了。今天接到小妖之後,本來我是準備先從你身邊的那個美女入手來接觸你,結果未能遂願,一開始我以為是你為她安排的,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也許那個姑娘是真的愛你才跟你在一起,但是你最好還是多個心眼,有利無害。」
王笑並沒有感到吃驚,甚至有種忽然釋懷的輕松。
說實話,以陸美姬的姿色,天天膩在他的身邊,要說他沒有產生過跟她顛鸞倒鳳共赴巫山**的沖動,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
但是他也清楚,陸美姬踫不得,至少是現在踫不到。
雖然路向東已經倒台,但是陸美姬還有個親爹,而關于這個親爹,她卻只字不提。
當初跟張偉鬧沖突的時候,陸美姬很輕松地就弄到了張偉的詳細資料,他就產生過挖一挖陸美姬真實背景的想法,只可惜一直沒有什麼進展,陸美姬背後的那股力量隱藏得太深。
他也想過趁早跟陸美姬劃清界限,但是他也意識到,他現在連是誰在背後支撐著陸美姬都不清楚,也沒有模透陸美姬的動機,這樣做同樣有很大的風險,所以他才采取順其自然的態度,先放任陸美姬不管,等曰後有能力看清她的一切之後,再做決斷。
孫大良的話,印證了他先前的懷疑,更讓他認定陸美姬沒那麼簡單。
他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回到酒店時,已經接近兩點鐘,結果進入房間,卻發現那張特大號的床上,躺著一個絕色美人,正意興闌珊地望著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