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和炎鴻澈都感覺到孟太後的緊張和不安。睍蓴璩曉
可炎鴻澈卻是配合了顧妍夕,將這一出戲繼續演下去。
他冰冷一笑,一雙深潭般的黑眸凝向了炎鴻澈冷峻的面容之上︰「王後你有什麼提議,就說出來吧,孤王相信你的法子一定很快就查出了七公主之死的事情真相。」
炎鴻羽忍不住要伸出手指去抓身上出現的紅斑,可是他也知道,若是他出手去抓這些紅色的斑點和疙瘩,反而身上會出現的更多,身體更加的不舒服。
他皺起了劍眉,緊咬住牙,忍住身上的癢痛。
孟太後看在了眼里,卻是疼在了心上。
顧妍夕看出了孟太後對炎鴻羽的疼惜之情,故意將聲音挑高道︰「羽王爺,本宮想過了,既然你身上也出現了與七公主同樣的紅斑癥狀,不如讓你跳進湖水之中,驗證一下,是不是也會出現溺水身亡的事情,不過你放心好了,寐生會跳進湖水中待你在水中危險時出手救你!」
她朝著孟太後露出了溫婉的笑容,這笑容看似溫柔,實則由內而外散發著冰冷。
「太後娘娘,您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王不會拒絕的,那麼您覺得呢?」
孟太後陰沉著一張妖艷的面容道︰「哀家絕不容許王後你胡作非為!」
「太後娘娘,您之所以不同意羽王爺跳進湖水來驗證七公主的死因……那是因為他們和你身上的癥狀都一樣。」
她又走近了幾步,逼近了孟太後,眸光黑亮幽深地凝向她妖艷的容貌,一字一字如玉珠落盤般,道︰「七公主和羽王爺都是因為血緣的關系,和你身上的肌膚一樣的敏感,天生就對水草過敏,嚴重時會休克暈死過去……所以,七公主是自殺,不是她殺,是因為暈死時吸入了大量的湖水入肺才溺水身亡,太後娘娘……臣妾說的對不對啊?」
孟太後看到炎鴻羽強忍著身上癢痛的神態,不由得咬牙道︰「不錯,如夢和羽兒身上的皮膚都和哀家一樣,都踫不得水草,一旦踫上就會出現紅斑癢痛,嚴重時會暈死過去。」
「太後娘娘,既然您承認了,那麼七公主的死因豈不是也真相大白了嗎?」
孟太後不依不饒道︰「可是副王後這個踐人的額頭怎麼會有傷口流血?你怎麼能斷定,如夢在落入湖水時,雖然有過敏癥狀,但還沒有暈死,在這個時候也許是那個踐人出手掐死了她,也不是沒有可能?」
顧妍夕就知道孟太後一定會抵死耍賴,很好,她早就有所準備了。
「副王後額頭上之所以有傷流血,那是因為她見到七公主溺水身亡,怕鴻王和太後娘娘降罪于她,見到寐生下水救她,于是她自己撞上了石壁……其實她也很冒險了,如果寐生當時不救下她,那麼她可真的要溺水死在湖中了!」
顧妍夕回身,走到了炎如夢的尸體前,將她細長的脖頸肌膚都露給了孟太後看︰「太後娘娘,您能看到她的脖頸上有掐過的痕跡嗎?」
孟太後轉了轉眼珠子道︰「也許時間久了,掐過的痕跡沒有了!」
顧妍夕懶得理會孟太後的狡辯,她問向了姜太醫︰「姜太醫,本宮有一事想問你,如果一個人脖子被人掐過,或者勒過,皮膚上出現的淤血斑塊會在短時間內消失嗎?」
姜太醫深思片刻,才道︰「回王後娘娘的話,若是一個人被凶手掐死或者勒死,脖頸之上出現的淤血斑塊,大概需要半日或者幾日的時間才能康復,絕對不會在短時間內就恢復如初。」
孟太後扯著紅唇道︰「如果是被副王後這個踐人用手捂住口鼻,憋死的呢?」
顧妍夕縴縴手指,指著炎如夢唇上的深粉色唇紅,道︰「太後娘娘,您也看到了,七公主唇上涂著的唇紅是深粉色的,而且是極好的唇紅,即便是被水沁濕了,也不會退掉的。」
她起身走到慕容曉曉的身前,撐開她的雙手,將她的手掌心都是白希皙的,根本沒有深粉色的唇紅痕跡。
「副王後的手心中根本沒有深粉色的唇紅痕跡!」
她又走回到炎如夢的尸體前,先是用手掌心蹭了蹭她的唇紅,印在了手掌心比深粉色稍淺的粉色唇紅。
「臣妾的手掌心已經沾染上了七公主的唇紅……」她拿出帕子,在手心上用力擦了擦,只是將手心中唇紅的顏色變得更淡了幾分,卻沒有將手心中的除去。
「如果太後娘娘不信,也可以像臣妾這樣,用手心去沾染上七公主唇上的唇紅,然後在用帕子用力擦拭,您看下短時間內會不會將這印在手掌心中的唇紅除掉?」
顧妍夕怕孟太後仍會抵賴,于是讓姜太醫來試一試︰「姜太醫,你按照本宮的法子試一試給太後娘娘看,也好讓太後娘娘知道,本宮剛才所做的,都是真的。」
「微臣遵命!」
「夠了!哀家信你了王後!也請你不要在折騰如夢的遺體了!」
孟太後一輩子都是如此要強的女人,凡是她都要佔上風,從她當上了王後到現在的太後娘娘,還沒有哪個女人敢站在她的頭上,給她難看,她更不會敗在誰的腳下。
而如今,她竟然會因為炎如夢的死,妥協了這個狡猾如狐狸般的女人。
顧妍夕……這一次,哀家敗給你了,但是哀家這一次都是為了如夢,以後你在王宮的路上,還很長,哀家不會放過你。
孟太後惡狠狠地望著顧妍夕,紅唇都被咬出了牙印,猛然轉身後,她朝著炎如夢的尸體走去,將炎如夢從玉清的懷中接過,忍不住落下了淚水。
「如夢,都是母後不好……母後沒有保護好你,如夢……母後對不起你,你怎麼忍心離開母後一個人走呢?」
孟太後將炎如夢緊緊擁抱在懷中,痛聲哭泣,再也沒有往日里她陰毒冰冷的模樣,原來她不是冷血的女人,她也有情有愛。
炎鴻澈讓小嫣和小莫將慕容曉曉送回容月殿休息,找太醫為她醫治;他走向顧妍夕,牽住了她的手︰「王後,我們回宮吧!」
「嗯!」
顧妍夕拉住他溫暖的大手,掃了一眼涼亭下,炎鴻羽被姜太醫醫治,而他的身邊正站著柳綠色長衣的男子玉盈,她唇紅齒白,眼稍如狐狸眼眸般挑起,眼眸晶亮,彎起的唇角正露出了魅惑人心的笑容,正朝著她拋媚一笑。
顧妍夕轉身離開了御花園後,在鑾車上,問向了炎鴻澈道︰「澈,這個玉盈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叫太後母後?」
「在孤王小的時候,曾見過她,听太後說,她是她認的干兒子,是從墨國相認的。」
顧妍夕若有所思道︰「干兒子?太後娘娘如此謹慎,冷血無情,怎麼會在墨國認一個干兒子呢?就不怕這個玉盈是墨國派來的殲細或者刺客嗎?」
炎鴻澈低沉道︰「這個孤王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太後似乎很寵愛這個玉盈,可孤王總覺得,凡是這個玉盈出現,就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
「澈,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孤王記得,在孤王十五歲的時候,玉盈曾來過王宮,那時候有不少的宮女都因為他廝打成一團,到最後都被受到處置,說是擾亂了後宮的宮規斬首示眾了。還有還幾次,伺候他的幾名太監和宮女,都死的稀奇古怪,連太醫和仵作聯手查死因,都不能給出答案,可見他還真是一個奇人,若不是有太後護著他,孤王第一個斬的人便是她了。」
炎鴻澈說道這里,編貝般的牙齒已經咬住了朱紅色的唇瓣,咬出了一排牙印,可見他是對這個玉盈恨之入骨了。
顧妍夕開玩笑道︰「澈,你不會是因為他長得比你還妖魅,能吸引那麼多女子的芳心,所以你妒忌了吧?」
炎鴻澈冷冷道︰「你說孤王嫉妒他?孤王覺得他不男不女的樣子,惡心還來不及呢!再說了,孤王比他可是好看的千百倍,孤王相信這天下孤王應該是第一美男子了。」
炎鴻澈揚起高蜓的鼻子,看起來孤傲俊美,不過怎麼看都有種自戀的感覺。
「澈的確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不過比起玉盈,怕是要……」
炎鴻澈冰冷地瞪她一眼︰「比起玉盈,怎麼了?」
「要比他更俊美,更聰明,更有才華……」
顧妍夕風輕雲淡的說著,將小臉貼在他的臂膀之上。
可炎鴻澈卻听的心里暖暖的,他伸出大手為輕輕撫動了顧妍夕的墨色長發,冰冷的神態散盡,換做一臉溫柔似水︰「妍夕,你在孤王的眼中也是全天下最美、最聰明、最善良的女子!孤王這一生一世,絕不會在愛上別的女人!」
顧妍夕輕輕闔上雙眸,心里是暖暖的觸動︰「澈,這一生一世,我也只愛你一個男人。」
鑾車上濃情蜜意,滿載著天長地久、觸動心弦的誓言。
而御花園的門口,一身柳綠色長衣的男子殷紅色的雙唇繃緊,眼神之中滿是狠辣︰我一定要得到你,即便得不到你,我也要親手毀掉你……只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們在一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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