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離開墨宮不到半個時辰,顧妍夕依偎在炎鴻澈寬闊的肩膀之上,突然睜開了雙眸。t
「澈,我們應該去迷霧森林,將金陵古墓中的寶物都運回鴻國。」
顧妍夕想過了,如果能得盡快得到金陵古墓中的寶物,那麼就可以用這些財寶去招兵買馬,擴展鴻國兵士,在最短的時間內能與炎國抗衡,這樣她也能與完顏凌辰再次見面,以報他們之間的血恨深仇!
炎鴻澈微微皺眉道︰「現在去迷霧森林?怕是郭帝得知我們離開墨宮的消息後,一定會派墨國的士兵來追趕我們回墨宮去。而我們若是不盡快趕回鴻國,還在墨國的領土之上,怕是郭帝追趕到我們,一定不會輕易放手!」
顧妍夕眸色清冷道︰「他想抓住我們,無非是怕身上中的毒未解開貪生怕死罷了,而在離開前我已經讓人遞給他一封書信了,看過書信後,他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人莫過于他了。」
炎鴻澈握住了顧妍夕的手,深邃的眸中映出顧妍夕清麗的面龐︰「孤王這就讓寐生帶護衛轉向迷霧森林的方向,相信郭帝看到了你寫給他的書信,一定會氣怒發飆的!」
顧妍夕和炎鴻澈相視一眼,一想到郭帝看到書信後,會滿面怒火發飆的樣子,忍不住相視笑了起來。
顧妍夕和炎鴻澈離開墨宮的消息,很快就傳入了寢殿之中正在被青蘿服侍穿上龍袍的郭帝耳中。
藍公公將一封書信遞給了郭帝,說是鴻王後在離開墨宮時托人遞給他的書信。
郭帝迫不及待地打開書信,看到信上的內容,頓時怒火沖天一般。
他咬牙將書信撕得粉碎,咬牙切齒道︰「鴻王後,你竟敢耍弄朕,你根本就沒有給朕下過毒,一直都是在騙朕,等朕下一次見到你,一定會將你碎尸萬段!」
青蘿低眉輕嘆一聲,顧妍夕的確是個厲害的角色,沒想到連郭帝這麼狡猾的人都被她騙到了。
還好炎鴻澈已經將解藥給她服下了,等下次在見到顧妍夕,一定要就將所有的侮辱和仇恨,全部償還于她。
青蘿剛這樣想著,突然皺起了眉心,胸口劇烈的痛了起來,一口污血從口中吐出,將她雪白的脖子和前胸都染紅了大片。
「不會的,怎麼會這樣?明明服下了解藥?為何會有毒發的跡象?」
郭帝早已經被顧妍夕送他的書信,氣的頭昏腦脹,哪里會在意什麼美人不美人的。
而青蘿直到這一刻才領悟,腳步在地上晃動了兩下︰「原來鴻王給我服下的不是解藥?而是毒藥?」
青蘿苦澀一笑,整個人仰倒在身後,氣絕身亡。
而昀雲殿中,顧淳依靠在床頭前,呆呆地望著他的雙手,這兩只手曾經握過她的雙手,她手心傳來的溫暖,已經不在了,但是他相信,這種溫暖早晚都會歸來,早晚都會屬于他的。
小翠和小溪在得知鴻王和鴻王後離開昀雲殿,離開墨宮後,將這個消息匆匆來轉告顧淳。
顧淳像是早有猜測到,俊美的容貌之上並未有一絲一毫的驚訝,他闔上雙眸,復有躺在了床榻之上,說累了想要休息。
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麼希望在躺下之後,在醒來時她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顧妍夕和炎鴻澈來到迷霧森林之後,除了玲瓏和月蝶幾人在迷霧森林之外的馬車之內暫留,寐生及鴻國的護衛在顧妍夕和炎鴻澈的帶領之下,來到了迷霧森林的之中,憑著記憶,找到了迷霧森林中的世外桃源。
白首老婦見鴻王和鴻王後來了,走出屋舍出來拜見,顧妍夕扶了白首老婦一把,微微笑道︰「老夫人何必拘禮,起來吧!」
「謝鴻王後娘娘!」
「鴻王和鴻王後娘娘,沒想到你們還能回到迷霧森林之中。」
清澈悅耳的聲音響起,如同天籟一般,撩撥人的心弦。
顧妍夕沒有抬起眼簾,就已經猜出此人是誰︰「沐流,你怎麼還沒有回堯國?」
沐流一身藍衣飄飄,款款走開,望見炎鴻澈冰冷帶有審視的眸光看著他,他不過是清朗地笑了笑︰「前些日子我身受重傷,是白嬸嬸救了了我,這些時日也是白嬸嬸收留我,在這里養傷。」
炎鴻澈挑起一邊的眉毛,不屑道︰「怕是三皇子不是猛獸所傷,倒像是被芸香公主親手加害了才是。」
沐流微垂眸,掩飾住心中的怒氣,再抬眸時,風清雲朗笑道︰「鴻王還真是會猜想,不過流真的不是被芸香公主所傷,確實被猛獸傷到而已。」
顧妍夕和炎鴻澈相視一眼,突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顧妍夕仔細的想了想,因為離著白首老婦很相近,能聞的見她身上竟然會有一種刺鼻的香粉味。
而這種香粉味,她似乎在哪里聞到過,甚至有種記憶猶新,難以忘記。
「老夫人,你平日里也會有胭脂水粉嗎?」
白首老婦轉了轉眼珠子道︰「怎麼會呢,我生活在森林之中,用的都是森林中之物,哪里會用什麼胭脂水粉。」
顧妍夕淡淡一笑︰「那就奇怪了,本宮怎麼會從你的身上,聞到了很濃的水粉香氣呢?好像是芙蓉花香的水粉味道呢,難道是本宮的鼻子不靈了,聞錯了氣味了嗎?」
白首老婦垂下眸,眼珠子飛快的轉了轉,她用余光與沐流交換了一下眼色,沐流向前走了一大步,似笑非笑道︰「不是鴻王後的鼻子不靈了,而是白嬸嬸的記性不大好了,她早上還去了後院的花園之中賞花了,怕是在那時她的裙衣粘上了花園中的芙蓉花花粉,所以身上才會有芙蓉花的味道,讓鴻王後您多疑了。」
顧妍夕恍然大悟般一笑︰「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還真是我錯怪老夫人了。」
白首老婦見顧妍夕對她的疑竇消除,這才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鴻王後娘娘,你們來找老身,是有何事要與老身相談呢?」
炎鴻澈眼楮微微眯起,危險而幽暗,朱唇輕啟,聲音冰冷道︰「難道你忘記了,我們說過,如果在回到迷霧森林之時,就是想將金陵古墓中的珠寶都運回鴻國。」
白首老婦伸出手一拍額頭︰「你瞧瞧老身的記性,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走,我們先去金陵古墓中看看,然後在計劃如何將古墓中的珠寶都運走。」
白首老婦本來是想拉著顧妍夕的手臂往前走,卻不料顧妍夕一手甩開。
「老夫人,綠翠去哪里了?」
「它一大早就飛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它畢竟是一只小雕,難免喜歡到處玩鬧。」
她的解釋,若是換做旁人也許會相信,但是顧妍夕在現代是個法醫官,所以心思縝密,對于她剛才對這個白首老婦的觀察,與前幾日她接觸的白首老婦,她們的性格和舉止神態,已經有太多不同之處。
她試探的問道︰「老夫人,難道你忘記了,神雕群了嗎?」
「神雕群……哦,沒有忘記!」
「那你帶著本宮和鴻王一起去找神雕群吧!」
「是現在嗎?可老身還沒有準備好,還是先去金陵古墓之後,再去神雕群也不遲。」
顧妍夕與炎鴻澈相視一眼,顧妍夕優雅的轉身,右手背于身後,恰好炎鴻澈所在的位置,能看到她打出的手勢。
一根食指「一……」加一根中指「二……」在多加一根無名指「三……」
顧妍夕一把揪住白首老婦的衣領,而炎鴻澈迅速從腰間抽出長劍,架在了沐流的脖頸之上。
兩個人幾乎同時將白首老婦和沐流頭上的人皮面具撤掉。
不由得令所有人為之一震。
那沐流的易容者是清仙道長。
而白首老婦的易容者竟然是與顧妍夕有著相同容貌的女人。
顧妍夕試著想要將她脖頸下更為精細的人皮面具扯下,可是她的脖頸之上,根本就沒有人皮面具之類的東西。
頓時間,鴻國的護衛們都瞪大了眼楮,面前兩位鴻王後娘娘?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寐生站在炎鴻澈的身後,眉毛擰成一條線,問道︰「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鴻王後娘娘呢?」
炎鴻澈不言不語,雖然妖孽般的面容上有一閃而過的驚訝之色,但是現在取而代之的便是冷肅之情,深邃的雙眸中波瀾不驚。
「我之所以扮成她,就是想要揭穿你,你這個假冒者,從迷霧森林走出後,你就一直都扮成我的樣子和澈在一起,你到底按著什麼心?又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被揪住衣領的白衣女子,憤然地凝視著顧妍夕。
顧妍夕卻是面色平靜,淡淡道︰「想要裝成我的樣子?芸香妹妹,雖然這一次你玩的把戲是很高深,但是你瞞不過我的眼楮。」
顧妍夕縴縴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眸光黑亮幽深,就像是要將她吃掉一樣。
那女子柳眉微蹙道,咬牙道︰「別以為你裝成我的樣子,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澈……」
她望向炎鴻澈,用求救的眸光望著他,喚道︰「澈,快來救我,這個女人不是顧妍夕,她是個冒牌貨。」
清仙道長雙手環在胸前,像是在看好戲一般,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炎鴻澈突然劍刃一緊,將清仙道長的脖子劃出一道血口子。
清仙道長大怒道︰「鴻王,你殺了貧道,你就別想找到誰才是真正的鴻王後,你更別想知道,那紫色的寶盒之中,里面到底藏了何寶物了。」
炎鴻澈一頭烏發隨著清風飛舞,他手中的劍如同流光之速,一劍割破了清仙道長的喉嚨,鮮血從清仙道長的喉嚨之中蹦出,濺到了草地之上。
清仙道長仰倒在草地之上,死不瞑目。
而炎鴻澈提著一把沾染了鮮血的長劍,朝著兩個顧妍夕的方向走去。
這兩名女子,一個沉穩冷靜,眸光幽深如古井;一個含羞帶怯,滿面委屈和慌張。
同樣的面貌,卻有著不同的性格。
炎鴻澈唇角譏誚的揚起,指著滿面委屈慌張的‘顧妍夕’,冰冷道︰「芸香公主,即便你是十年前孤王一直都在尋找的桃兒,這一刻孤王想要告訴你,你的生死已經與孤王無關,你也再不是孤王心中曾經愛過的桃兒,因為你不配,你的惡毒之心,讓孤王對你徹底寒心了。」
「澈,我是真正的妍夕,我真的是,你不要相信她!」
顧妍夕松開了緊抓住衣領的這個女子,見這個女子竟然將手模到了腰處。
她眯起了古井般黑亮的雙眸,也將手模到了腰間的匕首。
想要和她打?她沒有這個資格;想要爭她的男人,那麼她只有受死了。
啊!
當顧妍夕手中的匕首剛從腰間抽出,與她有著同樣容貌的女子右胸口已經被刺了一劍。
炎鴻澈迅速的抽出長劍,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白色的長衣,她絕望的笑了笑︰「澈,原來你沒有愛過我!」
「孤王出了妍夕,此生不會在愛任何人!你想傷害孤王的女人,孤王親手殺了你!」
白衣女子捂住左胸口流血不止的傷口,剛垂下腦袋,眸中閃過鋒芒,唇角不動聲色的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
啊!
又是一聲慘烈的喊叫之聲。
顧妍夕舉起匕首,匕首刺穿了白衣女子的右胸口︰「真正的芸香妹妹,心髒異樣,長在了右側!怎麼樣,芸香公主我這一次沒有刺錯位置,沒有讓你失望吧?」
白衣女子哀怨地指著顧妍夕,右手中的匕首滾落到了地上。
「惡毒的女人,你怎麼會猜出我是誰?」
顧妍夕指著她下唇處一個很細小的美人痣,清冷道︰「真正的我,唇下是沒有美人痣的,而我知道芸香妹妹的唇下正好有這一顆美人痣,雖然小了一點,但是我天生的視力超好,無奈還是發現了它。」
顧妍夕將匕首從芸香的左胸口中抽出,芸香就像是一灘泥水,軟倒在地上,憤恨地望著顧妍夕︰「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殺的了我嗎?我服下了明珠淚,就是金陵古墓中的紫色寶盒中的寶物。」
寐生驚訝道︰「明珠淚?就是滄海月明珠有淚的明珠淚?這種寶物服下之人可以長生不老,還可以將自己的容貌易容成她想變成之人,永遠都不會變……最可怕之處,就是無論怎麼斬殺,都不會身亡。」
顧妍夕和炎鴻澈這才知道了,清仙道長奪走的寶物是為何物,原來是明珠淚。
難怪芸香會變成顧妍夕的模樣,並且從她的面容之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就當所有人都被寐生說的話驚呆之時,顧妍夕做出了令這些人為之更為震驚的舉動,她手中匕首刀起刀落,並且在芸香的左胸口開出一道血口,將她的心髒從胸口之中割斷取出。
芸香簡直不敢置信,瞪大了雙眸,口中溢滿了鮮血,先是驚叫,然後含糊不清道︰「住手……」
顧妍夕將她的心髒扔到了草地之上,古井般的黑眸滿是暗色的鋒芒︰「這都是你自找的!想要搶走我的男人,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這世上,就算有不死之人,那也要有心才能活;她顧妍夕沒有割斷她的腦袋就已經對她算作仁至義盡了。
割斷了她的心,那是因為她根本不配有心,這是她應得的下場,死有余辜。
顧妍夕將手上沾染的鮮血,如數的蹭還到芸香的白色裙衣之上,最後站起身,對寐生清冷道︰「將芸香公主和清仙道長拖走,迷霧森林里的野獸看到他們,一定喜歡的不得了,就送給它們吃頓美餐吧!」
寐生感覺後脊背悲涼,渾身都冰冷,看到鴻王後如此凶悍的模樣,他們的確是有些驚嚇住了。
但是,若不是芸香公主惹怒了他們的王後,王後又豈會對芸香公主做出這樣殘忍之事?
這不僅是寐生的想法,也是所有鴻國護衛們共同的心聲,芸香公主三番兩次要拆散鴻王和鴻王後,若不是鴻王和鴻王後情誼之深,怕是早就中了她的殲計了。
寐生命令幾名鴻國護衛,將芸香和清仙道長的尸骨拖拽走,一想到等到他們將會喂給那些野獸,尸骨無存,他們的心中覺得能為鴻王後出這口惡氣,也的確痛快了許多。
炎鴻澈朱唇微揚道︰「孤王的女人就是特別,所以孤王喜歡!」
「你不叫我悍婦了?」
「這叫可愛!」
「好吧,既然澈很喜歡我做出這樣可愛的事,日後你若是對我不忠,再敢娶三妻四妾,那麼我就可愛到底,將這些女人和芸香一樣,死的更加唯美。」
炎鴻澈听了顧妍夕的話,只感覺手腳發涼,他的女人果真特別,特別的凶猛啊!
但是轉念一想,不由得朱唇含笑,也只有這樣更凶猛的他,這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這樣凶猛的女人。
「澈,你說老夫人她會被芸香他們藏于何處?我敢肯定,他們不會傻到現在就殺了她,畢竟她對他們現在還有用處。」
炎鴻澈望了一眼,屋舍的方向︰「若是孤王沒有猜錯,老夫人應該正藏在屋舍之中。」
啾啾!
從屋舍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聲小雕的哀怨淒慘的叫鳴聲。
顧妍夕驚覺道︰「不好,好像是老夫人和綠翠出事了!」
顧妍夕與炎鴻澈相視一眼,迅速朝著屋舍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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