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麗殿中。舒愨鵡
坐在銅花鏡前的女子眉目含笑,唇紅點點,微微揚起,盡是風華絕代。
她從有些破舊的梳妝台前執起了石黛,輕輕沿著兩彎新月般的眉毛描過,頓時間她的眉如墨河,飛舞到鬢發間,為她的美更添了幾分秀色。
「有人來了?」
突然間,她听到了殿門外的響動,她手指飛快的將石黛放進梳妝台下的抽屜里,轉身跑到了靠近*邊的石牆,手心按動石牆上的一個機關。
轟一聲,石牆打開,里面是一個方格一樣的空間密室,她翻身躍進,在里面扭動機關,石牆再次合上,並且完好如初。
顧妍夕乘著馬車被一干人簇擁著來到了彩麗殿。
她從馬車上走下,抬眸望向了殿門前的牌匾。
彩麗殿!
這牌匾明顯是有人清理過了,不然塵封這麼久了,一定會沾染不少的灰塵。
「看來這里面有人住著。」
月蝶和玲瓏抬眸朝著顧妍夕望去的方向看著,月蝶贊同道︰「不錯,皇後娘娘猜的對!這彩麗殿在半年前遭受了一場大火,按理說這殿門和殿門上的牌匾,就算沒有燒盡,也是要沾染煙塵,可這牌匾上的彩麗殿三個大字,一看就是被人清理過,字跡如此清晰入目。」
玲瓏眨了眨眼楮,她這才仔細看了看牌匾,為何她沒有觀察到,大小姐和月蝶都能看到呢?
這樣說起來,還是大小姐和月蝶比她聰明多了。
她嘟起小嘴,對自己的腦袋不靈有些懊惱。
顧妍夕抬手欲推開退了漆的殿門,卻被顧淳和李文卓攔下。
「皇後娘娘小心!」
顧淳和李文卓對視一眼,他們沒想到會異口同聲說出這樣的話。
這倒讓顧妍夕也覺得奇怪了,沒想到他們會有同樣的見解?
顧淳和李文卓同時推開了殿門,兩個人抬步走進,在確保了無任何危險時,這才讓顧妍夕步入。
顧妍夕瞧見這里的草木似乎在上一次大火中燒毀,只有些許的女敕草從青石縫中的泥土中長出,而本應該有煙塵燻染的青石地面卻異常的干淨,就像是被人打掃過了,在這些女敕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工整干淨了許多。
李文卓眯起一雙瑪瑙石黑亮的雙眸,清冷的笑了笑︰「看來完顏彩彩還活著,這個事實應該不假!」
顧淳輕搖頭,表示不贊同︰「完顏彩彩未必躲過了那一次大火,雖然說她在那場大火中尸骨無存,但很有可能是被大火燒成了灰燼……」
他看了一眼這間隨落敗,但卻很工整的宮院︰「這宮院雖然是被人清理打掃過了,但未必是完顏彩彩本人,或許是她的忠心僕人而為。」
月蝶搖頭道︰「賢王並不知道完顏彩彩的為人,她生性囂張任性,待下人更是很不公平,時常將她身邊的丫頭和太監打死,所以這些僕人服侍她的時候,都是膽戰心驚,她不可能有如此衷心的僕人,會惦記著這樣一個囂張任性的主子。」
就在他們產生了不同的見解之時,顧妍夕望見了大殿的門被秋風吹開,那里面的桌椅似乎很是干淨,讓她禁不住想要走進去,想看看里面會不會居住著什麼人。
她轉身朝著大殿正中走去,玲瓏和月蝶緊跟其後。
顧淳和李文卓兩個人的臉色並不大好,可能是因為對剛才的分歧,產生了過節。
當他們看到顧妍夕已經快走進了那個殿中時,他們才快步趕上,趕在顧妍夕踏進殿中時,他們先入了殿。
「這里面的桌椅都是一塵不染,很顯然這個人一直就居住在這里!」
李文卓伸出手又拿起了木桌上的茶壺,感受到茶壺上的溫熱,打開了茶蓋,里面還有溫熱的白氣升騰著。
「這茶可是好茶,是上等的雲霧,這種茶名貴的很,看來住在這里的人很懂得生活和品味。」
顧妍夕從李文卓手中端來了茶壺,確認了里面的茶葉,確實是上等的茶葉雲霧。
看
來,完顏彩彩逃過上次大火,這種可能越來越大了。
她將茶壺放到了木桌之上,一轉身看到了寢殿的位置。
「這間大殿不是被燒成了黑炭了嗎?什麼時候又被修建的如此之好?看看……就連寢殿的珠鏈都是完好的,可見這里從修建到現在幾乎修復的和最初的彩麗殿完全一樣,這個人應該對彩麗殿很有感情,或者她就是彩麗殿的主人……完顏彩彩!」
顧妍夕邊說著,邊朝著寢殿的方向走去,她抬起縴縴手指,撩起了珠鏈,發現寢殿里打理的也是很工整干淨。
尤其與*榻而對,坐在窗前的那張梳妝台,讓顧妍夕不由得眼前一亮。
她走過去,聞到了淺淺的清香。
「這里有胭脂水粉的香氣,看來住在殿中的人是個女子。」
顧妍夕坐到了梳妝台前,順手將梳妝台下的抽屜拉出,看到里面擺列了很多胭脂水粉的精致盒子。
她隨手拿出一只金制外殼的水粉盒子,打開水粉盒子聞了聞,又戳了一下里面的水粉,在兩指之間捻了捻。
「這水粉也只有公主和富家的千金才能夠享用,因為這里面添加了南海珍珠打磨成的粉末,價值不菲,普通家的小姐是難以買到的。」
顧妍夕坐在梳妝台前,吩咐道︰「你們將這彩麗殿好好搜查,無論有何異樣,都要稟報給本宮!」
「是,皇後娘娘!」
宮人們領命之後,在彩麗殿中上上下下,開始搜查起來。
過了約麼半個時辰,這些宮人都聚集在寢殿中,皆是搖頭,並未找到什麼可疑之處。
這些也在顧妍夕的預料之中,她想了想,因為她坐在寢殿中,所以這些宮人並未在寢殿中好好搜查,或許這寢殿之中有什麼暗室和密道,可以讓這個人躲避藏身。
她看向了顧淳道︰「賢王,你覺得這個寢殿,在哪里最容易讓人藏身?」
他想了想,指了指牆壁︰「應該在厚牆中有什麼密室!或許……」
他又看向了這里面的大理石地︰「地下有暗道,也可以讓她藏身,無論是哪種藏身,對于我們來說都不容易察覺和找到。」
顧妍夕點了點頭︰「我覺得賢王說的很有道理,文卓你查看下*榻,還有靠近*榻旁的那面厚牆……賢王,你查看下大理石地,看看石地上是否有什麼蹊蹺之處。」
「是,皇後娘娘!」
顧淳和李文卓領命之後,顧淳抽出腰間的長劍,用劍尖敲擊大理石地面,想通過聲響來辨別大理石地下,是不是暗藏著什麼玄機。
而李文卓來到了*榻前,檢查了*榻,發現並無可疑之處。
他這才轉查,靠近*榻旁的這堵厚牆,他用手指輕輕敲了下牆面,發現這堵牆發出的聲音很沉悶,並不像是里面懸空的狀態。
他又按照同樣的方法,將四面的牆壁都查了一遍,結果都是一樣,仍舊是查不出有異樣。
顧妍夕淡淡的掃了一眼靠近*邊的石牆,剛要搜回眸光,突然望見靠近角落處,有一長條泥土和灰塵。
她蹙起眉頭,看了一眼寢殿的地面,都是被人打理的干干淨淨,唯獨那個牆面處有泥土和灰塵。
她眸中暗芒一閃,從梳妝台前起身︰「這堵牆有問題!」
她朝著靠近*榻的厚牆走去,而月蝶和玲瓏不放心她,隨後跟上。
「玲瓏,你扶本宮一下!」
她緩緩蹲子,讓玲瓏扶了她手臂一把,畢竟月份大了,肚子也大了,有些時候不太方便。
待她看到了這堵牆的構造有些一樣,按常理說,牆都是要嚴絲合縫的扣在地面上,而這堵牆明顯不是。
而是地面與牆之間有空隙,而且牆是插在地面之下,這和現在的拉門有些類似,一般密室之門都會用這樣的構造。
顧妍夕並不是一個專研密室構造的專家,但是她這個人最厲害之處,就是喜歡察言觀色,謹小慎微,哪怕是一點小事,只要有了破綻,就算是一丁點都會被她察覺。
 
「這堵牆有問題,後面應該有密室!」
李文卓和顧淳相視一眼,兩個人走到了牆邊,又同時望向了*榻之處。
他們倆又走到*榻前,檢查了下這只木*,發現木*並未異樣,他們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厚牆之上。
李文卓和顧淳在厚牆上模索,而李文卓的手心下,突然有了凸起,這種凸起並不是很明顯,但是只要有人用心去感受下,一定會發覺這個地方與旁邊的厚牆不同。
他用力一按手心中的凸起,轟隆一聲,*榻先是移動到了一邊,緊接著厚牆開始移動開,厚牆之後是一個方塊般的密室,密室的石壁上有油燈的燈光搖曳著。
顧淳和李文卓二人躍進了密室之中,借著昏暗的光線,他們找不到任何可以藏人之處。
顧妍夕不放心,接著跟進了密室之中,隨後是月蝶和玲瓏。
呼啦!
石牆突然晃動了一下,從密室之中竟然會有一個黑洞,從里面忽然飄出來一個紅衣身影。
她移動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長長的袖子在空中飄動的嘩啦啦響著,並且將石壁上的油燈熄滅。
月蝶和玲瓏忙站到了顧妍夕身前,護住顧妍夕。
李文卓和顧淳二人忙站在了密室之門的門口處,防止這個紅衣身影從密室中逃走。
哈哈!
伴隨著女子狂妄的笑聲,紅衣身影突然飄到了一面石壁,手中扭動了什麼東西。
轟隆一聲。
頓時密室的厚牆合上,整個密室之中一片漆黑。
「妍夕……」
「大表姐……」
陷入黑暗之中後,李文卓和顧淳都擔心的喚著顧妍夕。
而顧妍夕清楚的很,他們這是想分散紅衣女的注意力,想將紅衣女引去。
而月蝶和玲瓏二人也明白了李文卓和顧淳的用意,兩個人扶著顧妍夕的手臂,靠著石牆,輕輕的移動著腳步。
「妍夕,先不要動,一定要多加小心!」
「妖女,有膽量沖著我來,別想傷害我大表姐!」
顧淳和李文卓的聲音,回蕩在黑暗的密室之中,變得有些陰森。
而這時,顧妍夕感覺到她的面前有一個人,她本能的抬起手揮拳過去,而這時,扶著她手臂的玲瓏和月蝶被人推開,摔倒了地上,發出了慘叫之聲。
顧妍夕的拳頭落空,她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躲開了。
越是這種黑暗的情況,越是不容易找到敵人,而且這個女人像是在黑暗中訓練過一樣,竟然能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之中,找到對方的身影和位置。
李文卓不知何時,從身上拿出了一根火折子,他將火折子折燃,一時間整個密室又有了昏暗的光線?
當這昏黃的光線將眼前的事物照亮之後,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大表姐?」
顧淳尋著光亮望去,竟然發現站在他們面前,竟然會有兩個穿著一模一樣的女子,而這不是他們驚訝的關鍵,令他們想不到的是,這兩個女子長相完全相同,而且還都懷有身孕。
他一時間也分辨不出,哪個才是真正的顧妍夕。
靠近牆邊的女子,眸光幽深,指著她對面的女子,狠狠道︰「你是誰?為何會與本宮有相同的容貌,難道是儀容不成?」
說完,她伸出手就要抓向那個女子的面容,而那個女子本能的避開,清冷道︰「別以為你和本宮有著相同的容貌就可以冒充本宮,本宮一定會找出你的破綻!」
說完,她竟然抬起腿,朝著對面女子鼓起的肚月復踢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與靠近牆面對站的女子並沒有想到踢對方的肚子,很顯然她是有身孕之人,所以不會下此狠手。
而她伸出手想抓對面女子的容貌,就是想證明自己,她才是真正的顧妍夕。
李文卓將手中的火折子飛快的拋
到了油燈的燈芯處,點亮了油燈之後,他朝著與站在牆邊對面而站的女子襲去。
而顧淳卻有著不同的判斷,他飛身而去,護著與牆相對的女子。
而剛才出手的女子,都輕而易舉的躲過了襲擊,兩個人雙手相扣,誰都不曾松手。
這時李文卓揮劍刺向對牆而站的女子,顧淳拿出長劍及時擋住。
他聲色嚴厲道︰「你瘋了,為何要刺殺妍夕?」
李文卓很肯定道︰「真正瘋了的人是你才對,大表姐只有一個,也就是站在我身邊的女子。」
站在李文卓身旁的女子,突然間松開了手,躲到了他的身後︰「文卓,你快救救我,這個女人出手惡毒,我不想和我月復中的孩子出事!」
站在顧淳身旁的女子,清冷一笑︰「別在這演戲了,若是你敢讓人模一下你的肚子,一地知道你是假懷孕的!」
站在李文卓身後的女子,指向了顧妍夕,惡狠狠道︰「你有膽量,讓文卓模一下你的臉,若是你是真正的顧妍夕,沒有儀容的話,怎麼會怕別人踫你的臉呢?」
李文卓瑪瑙石般的黑亮雙眸一爍,看向與牆對立的女子,質問道︰「你可否敢讓我踫一踫你的臉?」
那女子有些氣惱,清冷道︰「好!文卓,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看不出我是誰!」
說完,那女子朝著李文卓走近兩步,李文卓抬起左手就要踫到女子的面龐。而顧淳剛要跟近,突然望見躲在李文卓身後的女子,竟然抬手一推李文卓右臂,而他的右手握著長劍,猛地朝女子的圓月復刺去。
剎那間,顧淳一把將顧妍夕拉到他的身後,背過了身子,將顧妍夕護在了身下。而那刺來的長劍太快,他來不及躲閃已經從他的身後刺入。
李文卓難以相信,保持著手持長劍,刺入顧淳後身的動作,眼楮瞪的滾圓。
而他身後的女子,不知何時從他身後移走,將地上的紅衣拾起套在身上,又將肚月復中的棉花掏出拋到了地上。
她飛身到那堵牆面,手心按動了石壁牆面上的機關,密道的石牆再一次打開。
她優雅的轉身走出去,朝著他們詭異一笑,接著將密室的石牆再一次合上,留給站在密室中的人,一個神秘的背影。
「二叔……」
顧妍夕從驚恐中醒來,待將顧淳從她身前輕推開,顧淳揚唇笑了笑,唇角流出了艷紅色的鮮血。
「妍夕!」
「二叔,你受傷了……」
她略有埋怨的看了一眼李文卓,將他仍舊握著劍柄的右手打開,扶著顧淳朝密室之門的方向走去。
「二叔,你一定要堅持住,我這就帶你走出密室,去找太醫!」
顧淳高大的身子,很是沉重,差一點將顧妍夕弱小的身子壓趴下去,玲瓏和月蝶這時趕了過來,她們將顧妍夕扶著顧淳的手臂接過,扶住了鼓出的身子。
李文卓懊惱不已,混恨自己多麼的愚蠢,竟然連真假大表姐都未看出,而且還親手刺傷了顧淳。
他快走走來,本是想從玲瓏和月蝶的手中將顧淳接過,扶著他走出密室。
顧妍夕卻清冷地凝向他,淡淡道︰「文卓,若是二叔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大表姐……我真的不知道,站在牆邊的人是那個妖女,大表姐……我不是存心想傷害顧淳的。」
一切的解釋,在現在已經是無關緊要了。
顧妍夕走到了剛才那個女子來到石牆處,抬起手扭動了上面的一個優等燈盞,石牆的門打開。
她從密室走出後,站在殿中的一干宮人們都傻了眼。
其中有膽子大的宮人,驚訝道︰「剛才皇後娘娘不是從密室中走出來了嗎?而且她說要一個人出彩麗殿,誰都不要跟過來,要我們守在這里,等賢王和李家公子出來?」
「對啊,對啊!怎麼現在又有皇後娘娘出來了?難道有真假皇後娘娘?」
顧妍夕清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在回眸時,望見玲瓏和月蝶吃力
的將顧淳從密室之門中扶出。
她對宮人命令道︰「來人,快扶著賢王上馬車,將他送去太醫院……一定要快!」
這些宮人們見到賢王的身後刺著一柄長劍,口中流著鮮血,雙眼微垂,顯然傷的很重。
他們從疑惑中清醒過來,來了幾個精壯的侍衛從玲瓏和月蝶的手中將顧淳接走,並且扶著顧淳走出了彩麗殿,上了馬車。
顧妍夕緊隨在其後,跟隨著顧淳上了馬車,在馬車上陪同照顧著顧淳。
馬車很快到達了太醫院,正巧阮經軒在太醫院為顧妍夕熬制調理胎氣的湯藥。
當他望見顧妍夕行色匆匆,扶著身受重傷的顧淳走來時,他的雙眸微微垂下,紫眸中暗波涌動著。
她竟然會擔心他的死活?
為什麼她重來都沒有擔心過他?
他的雙拳在長袖之中緊緊握住,在抬眸時,對上顧妍夕緊急之色的眸光時,已經換上了一抹擔憂和溫柔。
「皇後娘娘為何來此處?賢王……他是怎麼了?受傷這樣嚴重?」
……
炎國皇宮發生了這等事,而身在堯國之境,與堯國士兵正在交戰的炎鴻澈,再一次打了勝仗,將堯國的五個主要城池攻下,很快就要打到了堯國的主城,也就是堯國的皇宮所在之地。
在軍營帳篷中的炎鴻澈,與寐生等幾名大將商討作戰計劃之後,待這些大將離開他的帳子,他將寐生喚來。
「寐生,這幾日可否有炎國皇宮里,皇後傳來的消息?」
寐生搖頭道︰「回稟皇上,皇後娘娘已經有五日沒傳來任何消息了,不過皇上你且放心,有穆宗佩左相在,皇後娘娘在朝中是不會有事的。」
炎鴻澈一雙深邃的雙眸微微暗沉道︰「朕不是擔心皇後在朝廷之上會被排擠、遇到難題,朕是擔心她的安危!而她現在懷有身孕六個多月了,正是關鍵的時候,不能出錯。」
寐生听聞了炎鴻澈的話,不知該如何回答。
炎鴻澈抬眸,看了一眼寐生,下定了決心道︰「寐生,朕命你回炎國,保護好皇後娘娘,讓她安心等著朕勝利歸來,去看她和龍嗣!」
寐生領命︰「微臣遵命!」
「你現在就去,朕有些心神不安,也不知為何,總覺得皇後她那會有什麼事發生……」
寐生躬身退下,翻身躍上了馬背,剛要準備離開,突然低沉渾厚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寐生你留下,朕決定了,還是親自回去看她,才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