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十指扣在額頭的太陽穴處,闔上了雙眸,將剛才看到的畫面回憶給顧妍夕。舒愨鵡
「看不清他的樣子,只知道他的眉心有一顆朱紅砂,身穿官服,自稱為太醫。」
張坤深深吸了一口冷氣,睜開了雙眸︰「我只能看到他要為你接生孩子,而他唇角彎起的笑容太過詭異了、太奇怪了,只可惜看不清他的面容,不知道他是誰。」
月蝶見顧妍夕疼痛的眉毛都擰起,朝著張坤冷冷道︰「好了,快別說了,快去找大夫,給妍夕看一看!」
張坤因為剛才從凳子上跌下,將月復部的傷口又摔裂了,他忍著疼痛,呲牙咧嘴,從地上爬起。
「你讓一個病人去外面找大夫,也太狠心了吧!」
「別廢話,讓你去就快去,你不是想報恩嗎?還不快點!」
顧妍夕見張坤月復部的衣物被染成了紅色,就知道他的月復部傷口又扯裂了。
顧妍夕伸出手阻止道︰「月蝶,先不要讓張坤找大夫,我一個人能應付的來!」
顧妍夕輕推開月蝶扶她的手臂,站直了身體,深深吸氣,輕輕吐氣,如此幾個重復的動作,很快就月復部的疼痛感就減少了,她松開了擰起的眉心,朝著張坤輕聲道︰「你的月復部傷口裂開了,過來,我給你包扎下!」
月蝶擔心道︰「妍夕,你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已經不成問題了!你去將醫藥箱幫我拿來,我給他巴扎傷口!」
月蝶點了點頭,臨走前,冷冷瞪了張坤一眼,轉身走進了屋中去取醫藥箱。
顧妍夕讓張坤現將上身的衣物解開,張坤竟然有些扭捏起來,雙頰映出了兩抹紅暈之色。
「男女授受不親,這樣不好吧!」
「你昨晚就是被我和月蝶這樣救活的,要是我們男女授受不親的話,你的命早就保不住了!」
張坤見顧妍夕如此淡定的同他說著這樣的話,不由得放下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說詞,將上身的衣物解開。
顧妍夕將他纏在月復上已經殷紅鮮血的紗布帶揭下,從月蝶拿來的醫藥箱中拿出了止血的藥散,灑在了傷口處止住了鮮血,這才用紗布帶為他再一次將月復部的傷口處包扎上。
顧妍夕從始至終都是神色鎮定,動作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很快就巴扎好了張坤月復部的傷口,讓月蝶陪著張坤到宅子的另一間屋子里,讓張坤在那里躺下來休息。
月蝶將張坤送去了那間屋子後,氣沖沖的回來,她沒好氣道︰「妍夕,你怎麼能相信一個江湖術士說的話呢?剛才他還不是害的你肚子痛了,他簡直就是個不祥之人,我看將他趕出去算了。」
顧妍夕見月蝶氣鼓鼓的樣子,不由得溫婉笑了笑,勸慰道︰「好了,你也不必這樣生怒了,等他一養好了身上的傷,在趕他離開宅子也不遲啊?」
顧妍夕故意望著桌上的早膳,露出了餓月復的樣子︰「月蝶,我好餓!」
月蝶這才想起,她和妍夕還沒有用早膳。
「我們還是用早膳吧!妍夕,你慢點坐下!」
月蝶扶著顧妍夕坐在了椅凳上,她為顧妍夕布菜,兩個人正用著早膳。
而躺在木*上的張坤,手中把玩著剛才卜卦未來和過去的水晶石,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塊水晶石能算出未來和過去,其實並未是真事。
真正能預知過去和未來的關鍵,是他而不是水晶石。
他從一場大病之後,再次醒來就有了這種奇怪的能力,而他不想讓人覺得他很古怪,所以就找來了這塊水藍色的水晶石,說它有神算的能力。
而他剛才從顧妍夕的身上看到的那些畫面,的確可怕了一些,但願這不是她的最終命運,一切事都會迎刃而解。
顧妍夕和月蝶用過了早膳以後,兩個人決定走出了巷子,到了不遠處的街市上,買下了一家店鋪,想在店鋪中做點小買賣。
既然離開了皇宮,那麼就應該自食其力,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月蝶和顧妍夕考察了一
下周圍的環境,酈城都是以絲綢和陶瓷作為買賣交易,除此之外,就是有幾家茶樓、布店,酒樓和一些路邊的小吃攤,該有的應有盡有,唯獨少了一些女子的飾品。
賣脂粉的人不多,能賣出好貨的,更是幾乎沒有。
「妍夕,你決定好在這家店鋪中做什麼買賣了嗎?」
「當然了,月蝶你要相信我,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相信再過不久,我們的店鋪生意一定很火!」
月蝶相信顧妍夕的話,朝著她用力點頭︰「好!我相信你妍夕,你一定能讓這家店鋪紅紅火火的。」
月蝶和顧妍夕選好了店鋪之後,二人準備轉回宅子。
無論是在哪里,都會有一些一天天游手好閑的紈褲子弟,帶著一幫狗仗人勢的僕人們,到處游逛。
顧妍夕和月蝶剛好要走進巷子,不小心與一個身材瘦高,模樣尖嘴猴腮的貴公子撞了個正著。
還好月蝶扶著顧妍夕夠及時,讓顧妍夕沒有被這個瘦高的公子撞倒在地上。
「你沒長眼楮嗎?怎麼走路不知道看一下?撞到了她,你怎麼辦啊!」
那位貴公子本來脾氣不好,想對月蝶張口大罵,但一看到月蝶的容色,不由得咧開嘴,犯痴了一樣。
「這位小女子長得模樣倒是清秀,不如跟本公子回府,本公子娶你做妾侍,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月蝶冷冷瞪著他︰「誰要做你的妾侍,真是太不要臉!」
那位公子本來對月蝶產生了幾分興趣,但一看到月蝶冰冷的樣子,惹的他心情不好,眼角抽動了幾下,大罵道︰「你個踐人,敢違抗本公子的意思,找死!」
那位公子一抬手,還沒等到朝著月蝶臉上揮來的一巴掌,那位公子竟然倒在了地上,一命嗚呼。
跟隨他的家僕們,看到他們的少爺暈倒在地上,待要將他扶起時,顧妍夕冷冷的喝止道︰「他已經死了!」
此話一出,這些家僕們都亂了陣腳。
「大少爺,你怎麼就這樣死了呢?」
「大少爺,你這一死,讓我們如何向武城主交代啊!」
「大少爺,你死的好冤啊!都是那個女人害死了你啊!」
顧妍夕被這些家僕們圍在了中間,沒多久就有官府衙門的人跑來了。
其中衙門中官位大一點衙門官,冷冷地望著月蝶。
「來人,將這個殺手帶走!」
月蝶一听,忙辯駁道︰「不,我不是殺人凶手!是他想打我,沒有打到,氣死的!不關我的事啊!」
那位衙門官冷哼一聲︰「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帶走!」
他一聲令下,跟在他身後的那些衙差們,沖到了月蝶的面前,想要將她戴上鎖鏈,將她抓回官府衙門。
「住手!」
顧妍夕烏黑的眸光凝在了想要身手去抓月蝶的那些衙差身上,嚇得那些衙差停止了擒住月蝶的動作,立在了原地。
「我有證據,能證明這件事與我們無關。」
衙門官員沒把顧妍夕看在眼里︰「你說你能找到凶手,我怎麼就不信你獅子大開口,竟然那麼快澄清武城主的兒子的死,要你們無關!」
顧妍夕朝這衙門官員走近了幾步,從袖口中掏出了一樣東西,在這名衙門官員面前晃了一下,很快收起來。
「你看到了嗎?還用我在拿出來給你出示一下嗎?」
那個衙門官員,忙搖了搖「不必了,我已經看到是什麼了!請這位夫人,原諒本官眼拙吧!」
顧妍夕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再理會這個衙門官員,她被月蝶扶著手臂緩緩蹲子。
因為顧妍夕出來的匆忙,沒有帶上手術箱。
她先是檢查了一下這個貴公子的眼楮,顧妍夕縴長的手指撥開了他的眼瞼,竟然驚奇的發現,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不過是一刻鐘的功夫,他的五官中眼眸中已經發生了變化,可見這種毒毒性極強。
她又抬起了尸體的手,發現他的手溫發熱,指甲變黑,身體這一刻明顯有中毒的跡象。
「男子的雙眸赤紅,眼珠子突起,指甲也變成了黑色,就連手腳這一刻也變得水腫。明顯是中毒的跡象。」
跟隨他而來的幾個僕人,都堅決否認。
「大少爺剛才還好好的,一定是被那個女人害死的!」
「是啊,城主是不會放過她的。」
「夠了,你們這叫做摘髒家伙……」顧妍夕冷冷掃了他們一眼,而這些僕人就像是遇到了無形的壓力,突然間停止了抱怨和無賴的言語,都齊看向顧妍夕,不知道她還想做什麼。
顧妍夕不理會他們投來各懷心思的眸光,從腰間抽出了匕首,一只手捏住了死者的下巴,另一只手用匕首撬開了死者的牙齒,通過舌苔上的眼色變化,和口腔中的一些殘留之物,來判斷他是不是因為服用了什麼毒物才會身亡。
「死者的口腔好刺鼻,有一種酸苦的味道……」
顧妍夕將頭上的簪子取下,用簪子在他的牙齒上挑下來一塊細小茶葉狀物。
「他應該是被人先前下毒害死,我需要解剖驗尸,查明死者的死因!」
「誰敢?」
一道低沉厚亮的聲音響起,周圍的氣氛頓時凝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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