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嫡女,悍妃法醫官 第071章︰月下灩遇

作者 ︰ 醉柳

青色的長巷上,幾顆年頭已久的桃樹上,桃花開的正旺。愛睍蓴璩

風款款而來,將桃花瓣簌簌的吹落而下,落在了男子白衣似雪的衣衫上,如同白雪中盛開了桃花,淒美中滿是夢幻的色彩。

「桃兒,已經找了你這麼久了,為何還找不到你身在何處呢?」

炎鴻澈輕輕嘆息一聲,朱紅色的唇瓣抿起,看著漫天飛落的桃花,他的思緒也仿佛跟著紛飛起來。

「鴻王,不好了!」

炎鴻澈秀長的眉毛蹙起,清冷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寐生神色緊張道︰「鴻王,從您離開皇宮時,就已經有人跟蹤而來了,現在看來,他們已經越積越多,甚至將我們帶來守在暗處的侍衛都殺死了,現在他們正在朝這里趕來,很快就找到你了!」

炎鴻澈深潭般的眸子暗了暗︰「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對本王動手!」

他抬眸看向寐生,命令道︰「寐生,你先走,去找本王培養的那些精衛兵來這里救本王,快去!」

寐生焦急的喚著︰「可是鴻王……」

「眼下數百名殺手都到了,他們要殺的人是本王,只有你能逃走,搬來救兵,才能解救本王,難道你想看本王死去嗎?不想的話,就快點離開這里……」

炎鴻澈一雙深潭般的黑眸向一把冰刀冷冷凝向了寐生,寐生被迫無奈,幾乎模糊了視線,飛身離開青石長巷。

「鴻王,您一定要等寐生回來!」

片片晶瑩粉色的桃花瓣飄落在炎鴻澈的周身,他闔上雙眸,朱紅色的唇瓣緩緩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桃兒,我感覺得到,十年前的場景就快重現,你很快又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顧妍夕和玲瓏喬裝打扮成了丞相府的男僕人,晌午有送菜的農夫推著板車到丞相府時,顧妍夕和玲瓏就混進了男僕中,進出丞相府幫忙拿著做食膳的青菜,趁著人多忙活的時候,她和玲瓏對視一眼,瞧瞧的溜走。

顧妍夕和玲瓏溜出了丞相府,一路小跑,跑到了巷口。

兩個人累的氣喘吁吁,小臉通紅。

玲瓏突然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

「大小姐,我們沒有馬車,該怎麼走啊?」

顧妍夕指了指她背著的包裹︰「帶銀子了沒有?」

玲瓏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啊,出門在外,拿有不帶銀兩的

「這不就得了,玲瓏一會兒你去用銀兩去雇一輛馬車來,載送我們到老丞相府

「是,大小姐!」

顧妍夕和玲瓏來到了喧鬧的街市,在街市上玲瓏瞧見了有幾輛空馬車和車夫,她找了一個看起來和善的中年人,雇佣了馬車,和顧妍夕一起坐到了馬車上。

中年車夫看到兩個俊俏的小公子,問道︰「兩位公子,這是要去哪里?」

顧妍夕開口道︰「車夫,麻煩你到城北桃花林後的青石老宅

中年車夫微微有些驚訝地問道︰「那里曾經住著很多戶家宅,但是因為太過偏僻,路又不好走,所以那些人家幾乎都搬到了城中,不知兩位公子去那里做什麼?」

玲瓏扁了扁嘴︰「車夫,我們就是到那里散散心而已,您就不要問太多了,開好你的車就是了

「哦!好!」

中年車夫甩動了馬鞭子,馬車由緩到急行駛開來。

顧妍夕坐在馬車上,拿出了懷中的帕子,仔仔細細看著帕子上的桃花。繡工真是精致,就想那天,她看到的真的桃花瓣一樣美麗。

玲瓏湊近,瞅了瞅,不解地問道︰「大小姐,你總是拿來這個帕子,看來看去,難道真的就這樣喜歡這個帕子嗎?」

「是啊,這是母親親手做給我的!」

玲瓏眯起眼楮,問道︰「真的就是這樣,還是你真的思春了?」

顧妍夕抬起手,給她額頭一個響指,痛的玲瓏捂住了額頭,嘟起小嘴抱怨道︰「大小姐,你怎麼總是打玲瓏的額頭啊?」

「你的話就是多,總是說些我不愛听的話,不打你還能打誰啊?」

顧妍夕淡淡看了玲瓏一眼,玲瓏吐了吐舌頭,就不再閑言碎語了。

這到城北桃花林外的青石老宅的路程太過遙遠,顧妍夕顛簸了一路,忍不住困乏了,打了個哈欠。

「大小姐,困了的話就睡一會兒吧!」玲瓏剛勸說完,自己也打了個哈欠。

顧妍夕不放心道︰「這荒郊野外的,我們還是謹慎點好,免得遇到什麼賊寇

玲瓏擺了擺手︰「大小姐您放心好了,這里時不時有官差經過,應該不會有什麼賊寇的

「胡說,那天……」

顧妍夕剛要說,那天炎鴻澈帶她來到一個青石長巷上看桃花,回來的時候就將她扔到了森林中,她在森林中遇到了山賊的事,可是她一想,若是將這些告訴了玲瓏,玲瓏這樣多嘴,一定會說出去的。

到時候,他們還以為顧妍夕和炎鴻澈之間有什麼呢,她才不想毀了自己的名聲。

玲瓏追問道︰「大小姐,你在說什麼呢?什麼那天……」

「那天,我听人說,越是森山老林,就越會有山賊出沒,所以我們還是當心的好

「真的是嗎?天哪,玲瓏現在還真的有些害怕呢!」

玲瓏天生就膽子小,一听到顧妍夕這樣說,將身子蜷縮起來,靠近了顧妍夕。17901513

坐在外面趕車的車夫,耳朵倒是很靈,听到了顧妍夕的這句話,忙掀開馬車簾子,朝著里面的顧妍夕和玲瓏道。

「你們都不必擔心了,听說前幾天住在桃花林中的山賊,還有離這里有三里開外山寨里的山賊,都被澈王爺帶著士兵給剿滅了。從此這里也算太平了,行起車來也安全多了。想來,還真應該感謝澈王爺呢!」

說完,中年車夫將馬車簾子放下。

顧妍夕正在回味中年車夫的話。

「澈王爺將桃花林里出沒的山賊和三里外山寨中的山賊都給剿滅了?這也太快了點吧?」

玲瓏用一副崇拜的眸光,想象著炎鴻澈在她的面前,夸贊道︰「澈王爺真是人中龍鳳,英俊瀟灑的英雄!」

「你看過他長得什麼樣子嗎?」顧妍夕突然很好奇,問向了玲瓏。

玲瓏搖了搖頭︰「有多少人都想看到澈王爺的真容,可是偏偏澈王爺臉上的面具如他的面顏一樣,時常帶著不肯摘下,更沒有人敢去摘下來看看,所以誰都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怕是只有他的母妃和他自己知道了

「可是,沐城的人,都在傳聞,澈王爺奇丑無比?」

玲瓏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縮了縮身子,點了點頭。

「听他們說的可凶了,澈王爺的臉上傷疤很深很長,就像是蜈蚣爬著,看上去很惡心呢。不過說來也怪……」

玲瓏撓了撓長發︰「他帶上面具的樣子,還真是妖美的不可方物一般,妖孽啊妖孽!」

顧妍夕懶得理會玲瓏一副花痴的模樣,心中對炎鴻澈丑陋的容貌,感到憐惜。

世人都想擁有一副傾城的容顏,即便沒有,只要五官端正即可。

而他長得這樣丑陋,一直帶著面具,在這麼多人的詆毀之下生活,想必背負的負擔很是沉重吧。

其實,炎鴻澈真的很可憐,怕是他也需要更多人的關心和愛護。

從晌午一直到夕陽將近時,馬車才越過了桃花林,來到了桃花林後的青石老宅處。

中年車夫,撩起車簾道︰「已經到了,兩位公子下馬車吧!」

顧妍夕和玲瓏點點頭,兩個人相繼下了馬車。

顧妍夕下了馬車後,發現這里的景象,與她的想象完全不同,根本不是那天炎鴻澈帶她來的地方。

她有些難以相信,又或者以為來錯了,轉身問向中年車夫︰「車夫,我問你一下,這里就是青石老宅嗎?怎麼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呢?」

「這

里就是曾經的青石老宅,現在幾乎沒有人居住這里了,況且你又沒來過這里,難免與你想的有些不同

玲瓏踮起腳,指了指這條長巷的盡頭,還有一條彎曲的小路,遠遠的看去,通過彎曲的小路之後,那里也有青石長巷和一些老宅。

顧妍夕感覺眼前一亮,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微微笑道︰「車夫,麻煩你將我們送到遠處的那條長巷去

中年車夫抬眸望去,見到那里好像有人影閃過。

人影?

怎麼會呢!

他以為他們三個人才是這里唯一可能存在的人,這里可都是一些荒宅子了,早就沒有人居住了。

那麼,只有一個合理的猜測,那閃過的根本不是人影,眼前就要天黑了,他可不想和這兩個願意探險,膽子又大的小伙子冒險了。

中年車夫伸出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笑了笑︰「不好意思二位,今天老夫有些身體不適,想早些回家,到城中的醫館去瞧瞧病癥!」

玲瓏嘟起嘴,不悅道︰「車夫,我看你是膽子小了,不敢去了吧?你在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到現在就說身體不適,不想拉我們?」

她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哦!你是不是覺得銀子給的不多啊,想要訛詐我們一筆錢財?」

中年車夫忙擺手道︰「不是的這位公子,老夫真的想走,如果你們現在離開的話,老夫願意免費載你們一程

顧妍夕淡淡笑了笑,讓玲瓏拿來包裹,她從包裹中取出一些銀兩,這些銀亮大概有二十兩銀子,顧妍夕將這些銀子遞到車夫的手中。

「車夫,我剛才算了算,從城中到這里坐馬車只需要一個時辰的路,而從這里到城中若是行走估計要兩個時辰。現在太陽還高,沒有西下,我給你這些銀兩買下你的馬和馬車,而你從這里走到城中時,估計不會天太黑,也算劃算,你看看,我們做這筆交易如何?」

中年車夫看著顧妍夕手中白花花的銀子,踟躇了片刻,終是點了點頭︰「好!那老夫就賣了馬車和這匹馬,不過老夫勸你們,還是早點離開這里的好,畢竟這里很久都沒有住過人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謝謝車夫提醒!」

顧妍夕擺擺手,笑著將車夫送走,車夫拿著白花花的銀兩,自然是興高采烈的,幾乎連走帶跑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玲瓏冷哼一聲︰「大小姐,干嗎要給他銀兩啊?這種人就是唯利是圖,貪得無厭!」

顧妍夕白了她一眼︰「好了,難道你想留在荒山野嶺啊?沒有馬車我們該怎麼回城中啊?」

玲瓏想了想︰「是哦!」

她轉身看向馬車,一臉的愁容︰「可是,大小姐,你會駕馬車嗎?」

「會啊,這有什麼難得!」

玲瓏眼楮撲閃撲閃的眨著,很是驚奇的看著顧妍夕,她家的大小姐何時會駕馬車了啊?

玲瓏上了馬車,顧妍夕坐在了馬車前,一甩馬鞭子,駕起了馬車。

她從前可是騎馬的好手,就算是男人,她也不遜于他們,將他們拉下很遠,她這個女漢子的稱號,可不是空穴來風的。

顧妍夕駕著馬車,走在了彎彎曲曲的小路上,沒多久就到了這邊的青石長巷上。

顧妍夕下了馬車,望見熟悉的這一幕,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

是,就是這條長巷,長巷旁的桃花樹,還有桃花樹上開的正旺盛的桃花。

她來過這里,是炎鴻澈那日帶著她來過的,她沒有記錯。

顧妍夕朝著長巷走去,玲瓏下了馬車,看到顧妍夕有些失魂的模樣,不知道她家小姐到底在想些什麼?

顧妍夕來到了桃花樹下,從懷中掏出了那塊白色的帕子,看到帕子上繡的栩栩如生的桃花瓣,和正飄落而下,落在她帕子上的桃花完全相同。

她揚起唇角,心中竟然有了暖暖的觸動。

炎鴻澈,你想找的人,會不會和這個帕子有關?

有或者說,和我有關呢?

踫踫!

「鴻王,你快束手就擒吧?別做垂死掙扎了!」

「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一陣兵器相接,踫擊的聲音,還有一些人廝殺的吼聲。

顧妍夕與玲瓏對視一眼,都知道這里正在有一場打斗和殺謬,不宜久留。

「玲瓏快上馬車,我們離開這里!」

「是大小姐!」

玲瓏迅速的上了馬車,顧妍夕緊接著跳上了馬車上,卻突然听到有人吼道。

「抓住鴻王,他受傷了,一定逃不遠!」

鴻王?

鴻國的國王?那豈不是炎鴻澈嗎?

一想到炎鴻澈時常來這里,為了見他想念的人。

顧妍夕很肯定,這些殺人,抓人的殺手,有可能正在追殺鴻王,炎鴻澈。

「玲瓏見顧妍夕沒有駕馬車,著急的掀起馬車簾子︰「大小姐,你在想什麼呢?我們快走吧!」

顧妍夕卻是沒有听到玲瓏的提醒,尋著那些人喊殺聲望去,應該就是左手邊破舊的宅子里傳出。

她下了馬車,突然間看到一身白衣,身前染有紅色血瓣的面具男子,身子歪歪斜斜從高牆上跳下。

顧妍夕正站在高牆之下,正巧與白衣男子照面,踫到了一起。

還好,顧妍夕力氣夠大,將身子歪斜要摔倒的炎鴻澈穩穩扶住。

「你是誰?」

炎鴻澈一雙深潭般的雙眸,嗜血般暗黑驚人。

顧妍夕淡淡道︰「我是救你的人,快跟我上馬車!」

炎鴻澈拒絕她,推開了她︰「我不相信任何人!」

可是沒走幾步,身子又是一歪,險些摔倒在地上。

顧妍夕重重嘆了口氣,忙喚馬車上的玲瓏︰「快下馬車,幫我一把!」

玲瓏見到一身白衣,身受重傷的炎鴻澈,有些驚慌的手足無措。

但看到顧妍夕沉靜淡然的神色,玲瓏的心仿佛也平靜了下來。

她忙跳下了馬車,和顧妍夕一同扶住了炎鴻澈。

炎鴻澈還想推開他們,顧妍夕這一次卻冷冷開口道︰「你身受重傷怎麼也逃不掉,反正你都是死,不如你就信我一次

炎鴻澈因為胸口前的劇痛,額頭上的汗水滑進了眼眸中,視線變得模糊,看不清正扶著他的兩個人。

「他逃出宅子了,快追!」

腳步聲越來越緊湊,男人的喊殺聲也越來越近了。

反正都是死,他炎鴻澈還不如賭一次,看一看到底會不會絕境逢生。

他朱紅色的唇瓣輕啟,一聲低沉魅惑的聲音從口中溢出。

「好!」

顧妍夕忙和玲瓏將炎鴻澈扶上了馬車,並且撕下了旁側馬車車窗上的白色簾子,蓋在了炎鴻澈的頭上。

緊接著,她從頭上摘下一根簪子,將炎鴻澈身上的衣服劃出一道道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生活艱辛。

最後她讓玲瓏守在馬車內,自己站在馬車外,在泥土地上用手指捻了一小把,在自己的臉蛋抹花了,接著到馬車內將玲瓏的臉蛋也抹上了泥土。

「鴻王哪里去了?」

「剛才看到他跳出了高牆,不可能這樣快就不見了?」

「你們去這邊,你們去那邊,你們幾個和我一起去看看對面的馬車,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麼人!」

顧妍夕與玲瓏對視一眼。

顧妍夕輕聲道︰「玲瓏,哭喪會吧?快哭吧!」

玲瓏皺眉︰「哭什麼啊?」

「當然是少爺翱!」

nbsp;玲瓏‘哦’了一聲,忙裂開唇瓣,趴在了炎鴻澈的身上,哭喪了起來。

「少爺,你死的好慘啊!你怎麼忍心將我們都扔下了呢!少爺!嗚嗚!~」

顧妍夕見玲瓏演的不錯,還這麼快從眼角擠出了眼淚,不禁滿意的笑了笑。

「馬車上的都是什麼人?快給大哥我滾出來!」

顧妍夕忙掀開馬車簾子,邊哭邊下了馬車︰「這位大哥,我家少爺死了,他死的好慘啊!」

色樹顆青上。顧妍夕將自己的哭相,裝的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咧開了大嘴,露出了一口牙齒,臉上都是泥土,在眼淚中抹的跟大花貓似得,那哭聲鬼哭狼嚎的听的人有種毛骨悚然。

十幾個黑衣殺手,面面相覷,為首的殺手頭子,蒙著黑色棉巾,將長劍架到顧妍夕的脖頸之上︰「哭什麼哭,給大爺我閉上口!」

顧妍夕像是沒有听到似得︰「你家若是死人了,難道你不哭喪嗎?我家少爺死了,我好傷心,我能不哭嗎!」

嗚嗚!

顧妍夕挑高了嗓門哭了起來,夕陽西下,空蕩寂靜的青石長巷和荒宅的上空,盤旋著如此刺耳難听的哭聲。

殺手頭子見那刀嚇唬她無可奈何,他冷哼一聲,將顧妍夕推到在地上,撩起馬車簾子,看到馬車上也有一個滿面泥土抹花,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男子,趴在一身破爛衣服,頭蓋白色棉布的男人身體之上。

玲瓏見黑衣殺手蒙著黑面巾,樣子很是殘暴,心里咯 咯 跳個不停,但是哭聲卻從未停止,而且越哭越慘,樣子比顧妍夕哭的還難看,簡直慘不忍睹。

站在馬車外觀看到的殺手們厭惡的向身後退了幾步,而為首的畢竟是個殺手頭頭,他壯著膽子要掀開馬車上蒙著白色棉布,躺在車板上男子頭上的白布。

顧妍夕從地上爬起,朝著馬車內,扯著嗓子喊道︰「小心被傳染了,我家少爺死于瘟疫!」

「瘟疫?」

站在馬車內的殺手頭子一同,猛的朝身後退了幾步,躍下了馬車,像是躲瘟神一樣,離開了馬車老遠。

而那些站在馬車外看著的殺手們,也向身後退了數步,甚至與剛才接觸‘死者’的殺手頭子都保持了距離。

「我家少爺是得了瘟疫死的,我和車上的那位都是他的書童,將來要陪葬的,我們都好慘啊!」

顧妍夕嘶聲力竭的哭喊著。

那些殺手們殺人如麻,但是人都有個共性,那就是有懼怕的東西,或是生死,或是這種可怕的瘟疫染病。

「快離這些瘟神遠一點!」

「真是喪氣!」

「鴻王好像在這里,你們快過來!」

听聞到殺手同伙們的呼喚聲,這些自認倒霉的殺手們,紛紛離開,追殺過去。

顧妍夕見殺手們走開了,這才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

「真的是好險啊!」

玲瓏也挺直了身板,放松了一下緊張的心情,朝著顧妍夕伸出大拇指︰「大小姐,好樣的!」

顧妍夕揚起唇角,朝著她笑了笑,突然望見躺在馬車上的炎鴻澈,身上的鮮血流出的更多了,幾乎染紅了身前的大片長衣。

顧妍夕跳上了馬車,忙將蓋在炎鴻澈頭上的白布拿開,卻見到炎鴻澈已經雙眸禁閉,暈厥過去。

「大小姐,我們該怎麼辦呢?澈王爺會不會死了呢?」

玲瓏畢竟膽子小,一看到炎鴻澈闔上雙眸,胸前的白衣被鮮血染紅,僵硬著身子躺在車板上。

一看像是死去的模樣,她嬌小的身子也開始抖了起來。

顧妍夕將炎鴻澈受傷的胸前衣服扒開,見到他的左胸前有著很深的刀傷,鮮血正從傷口中涌出。

顧妍夕忙從身上拿出了帕子,緊緊的押在炎鴻澈受傷的傷口處,感覺到他微弱的呼吸聲,這一刻,她的心突然間痛了。

「大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你用帕子緊緊的按住他的傷口,我去駕馬車,我們快些離開這里,到城中找一家醫館為他醫治!」

「好!」

玲瓏忙接過了顧妍夕用帕子按住炎鴻澈受傷的傷口,顧妍夕掀開馬車簾子,揚起馬鞭,飛快的沿著青石長巷上奔跑。

殺手們找不到炎鴻澈的下落,當看到眼前疾馳而過的那輛馬車時,他們恍然大悟,一定是這兩個人將炎鴻澈給藏了起來。

殺手頭子咬牙切齒喊道︰「快給我追上去,殺了他們!」

「是!」

殺手們有的人跑得速度快,有的人騎著馬追趕,都是緊追著顧妍夕的馬車,想要將他們抓住殺掉。

顧妍夕看到了身後騎著馬背的殺手越來越近了,她揚起了皮鞭,用力的抽著馬兒,馬兒嘶吼一聲,飛快的抬起蹄子,跑在了青石長巷上。

眼前面前就是桃花林,桃花林處有好幾條道路,只要他們快速選擇了一條路,躲了進去,或許能甩掉騎著馬追趕的殺手。

可是顧妍夕駕著的是馬車,馬兒就算在有力,跑得再快,終究還是跑不過單騎著馬兒的殺手。

一個、兩個很久就是十幾個騎著馬的殺手攔住了顧妍夕的去路。

殺手們身穿黑衣,面帶黑色面巾,遮住了半邊的容顏,唯獨露出的是一雙凶狠眸光的雙眼,還有冷冰冰恐嚇的話語。

「你小子快將鴻王交出來,不然殺了你!」

顧妍夕淡淡一笑︰「什麼鴻王?本公子不認識!」

殺手呲牙咧嘴︰「不認識?那你為什麼要駕著馬車奔跑?」

「天色黑了,倒也夜晚,听說這里有狼群出沒,我還不想和我家少爺沒等下葬,就被這些野狼吃掉了

殺手們這一次學聰明了,根本不相信顧妍夕的話。

「少在這里說謊話來嚇唬我們!……殺了他們,看馬車上躺著的人,到底會是誰!」1d705。

殺手頭子一聲令下,那些馬上的殺手都躍下了馬背,抽出長劍刺向顧妍夕。

顧妍夕平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險境,她不會武功,更不是武功高手,面對這麼多殺氣騰騰的殺手揮劍刺來,她內心恐慌的不得了,但是表面上卻是無比的鎮定。

嗖嗖嗖!

突然身後有數十支長箭射來,那些長箭射出的方向很是精準,直接射穿了騰空而起,刺殺顧妍夕的那些刺客左後胸口處,騰空揮劍的撒謊受們,就像是下鍋的餃子, 里啪啦的跌落到了地上。

驚險,真的是驚險啊!

顧妍夕面色沉靜,可是心中已經澎湃的不得了。

她雖然平時是鎮定的人,但是遇到今天這種生死訣別的可怖場景,她就算在淡定,又豈會一點都不害怕呢?

額頭上的汗珠,順著她的額角滑落下來,她甚至都能感覺到,風中那汗珠變得冰涼,順著她的面頰滑落,又滑進了她的脖頸之上,留下來的是陣陣冰涼刺骨。

殺手頭子猛然間回身,卻是看不到桃林處到底藏著什麼人,在一轉身看向鎮定自若坐在馬車前面的顧妍夕時。

他的臉上布滿了黑線,驚恐的不得已。

難道他是神人嗎?

或者是背後有強大的人支持她,暗中保護她,所以在這麼危險的處境下,她才會這樣的波瀾不驚,絲毫沒有恐懼的樣子。

當殺手們陸陸續續的聚集到了馬車前,騎在馬背上的殺手頭子,皺起眉頭,正思索著要不要在搜下馬車,刺殺馬車前的這個身材瘦弱,滿面土灰的男子。

顧妍夕猜想到,暗處一定是有人保護馬車上的炎鴻澈,所以在那些殺手還未刺殺到她時,他們就射出長箭來保護她。

既然這樣,她就應該好好利用一下暗中的力量,將這些殺手都鏟除掉,最好在抓幾個活口,問清楚到底是誰想暗殺炎鴻澈。

顧妍夕抬手間,一雙古井般黑亮的眸子望向了騎在馬背上的殺手頭子︰「我就是鴻王身邊武功最高深的將軍,而我的身邊時常有暗衛保護,你們若是敢動我一

根汗毛,我定當要了你們的狗命!」

顧妍夕的氣勢,絕對夠霸氣。

一雙古井般黑亮的雙眸,猶如暗夜里的幽魂一樣,令人看到感覺可怖。

然而殺手頭子想賭一次,一抬手,咬牙道︰「將他殺了!」

「是!」

又是十幾位殺手騰空而起,揮劍向顧妍夕刺來。

顧妍夕在心中數著︰一,二,三!

果不其然,在心中數到三的時候,那些騰空而起,揮劍殺向她的殺手,同樣被長箭刺穿了身體,倒在地上死去。

殺手頭子一瞧,眼中露出了驚恐之色。

他調轉了馬的方向,驚慌地喊道︰「有埋伏,快逃!」

顧妍夕站在馬車上,指著那個殺手頭子,喊道︰「活捉幾個,將其余的人都殺死!」

顧妍夕一聲令下,從桃花林中迅速竄出了一道紅色的身影,這些人身手敏捷,揮劍如雷,快如閃電,很快那些想要逃亡的殺手們,被這些紅色衣裳的暗衛們殺死。

而為首的殺手頭子,武功較高,本來快要逃走了,卻是被一個同樣身穿黑衣,面容俊俏的公子攔住。

兩個人奇虎相當,但很快那些紅衣暗衛將黑衣殺手解決掉好,將殺手頭子圍住,殺手頭子將手中的長劍扔掉,自甘落網。

勝負已經分曉。

顧妍夕認得身穿黑衣俊俏的公子是誰,正是炎鴻澈的貼身護衛寐生。

寐生將殺手頭子押住,顧妍夕走下了馬車,走到殺手頭子面前,揪住他的衣領,冷聲問道︰「到底是誰派你們來殺鴻王的?」

被寐生押住的殺手頭子抬起眸,輕蔑地看向顧妍夕︰「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好啊,既然你不說,本將……」顧妍夕一想到剛才是吹噓了,在寐生面前,還是不要那樣夸大海口的好。

她改了口︰「本公子自由法子讓你說出來!」

顧妍夕走回了馬車,很快從馬車上拿出了一個香囊,從香囊中取出了幾根銀針,嗖嗖嗖刺進了殺手頭子身上的笑穴,接著她讓紅衣人將他的鞋子月兌掉,刺入他腳心痛穴。

殺手頭子是又哭又笑,身上如螞蟻啃噬般發癢,發癢過後又是一陣劇痛,整個人面容扭曲,這種滋味,真令他生不如死。

殺手頭子實在忍不住了,笑著喊道︰「我說,我說!」

「快說,本公子沒那麼多耐性!」

「是……哈哈!是皇……」

噗!

他的話還沒說完,從口中已經吐出了一口污血,兩眼一瞪死去了。

寐生疑惑的看向顧妍夕︰「你是殺了他?」

顧妍夕搖了搖頭,掀開了死者的眼簾,眼球布滿紅色血絲,又撬開了他的口,看到了他的口中都是黑血,舌苔發紫,一看就是中毒而亡。

而她手中的銀針根本無毒。

她神色淡然道︰「這些殺手都服用了定時身亡的毒藥,看來背後的主謀,怕他們走漏了風聲,所以才會給他們服毒

還有幾個殺手也被或捉住,但很快也向殺手頭子一樣,口吐污血身亡。

顧妍夕倏然想起一事︰「寐生,快去馬車上救鴻王,他身受重傷,需要快些找大夫為他醫治!」

寐生皺起眉頭,帶著心中的疑惑,來到了馬車上,當看到炎鴻澈呼吸微弱,胸前流血不止,他將炎鴻澈扶起,將炎鴻澈先推上馬背,緊接著自己也翻身躍上了馬。

深深的看了一眼顧妍夕後,一揚馬鞭,帶著昏睡中的炎鴻澈離去。

玲瓏下了馬車,看到到處都是尸體,嚇得她兩條腿都軟了,眼淚落了下來。

「大小姐,玲瓏好怕啊,我們快走吧!」

顧妍夕點了點頭,知道玲瓏畢竟是個柔弱的女子,看到死尸,難免會害怕,也很正常。

「我們走吧!」

玲瓏上了馬車,顧妍夕則駕著馬車走進了桃花林中。

月光幽幽的灑進桃花林中,隨著清風起,簌簌桃花瓣落下,在月光下泛著晶瑩的光芒,就像是粉色的雪花在飄落。

顧妍夕微微笑著,想起來曾經和炎鴻澈,兩個人站在青石長巷上,仰望著桃花紛紛落下,而她不經意間看到了炎鴻澈闔上了雙眸,唇角露出了溫情似水的笑容。

「大小姐?大小姐!」

都已經到了丞相府門口了,可是顧妍夕卻一直揚起唇角,笑個不停,不知道她家大小姐到底怎麼了,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還好,她駕馬車的技術夠高,又沒有走錯路,還找到了顧丞相府,不然玲瓏真擔心他們會迷了路,現在都不知道自他們會落入何處。

「大小姐……」玲瓏看到了一臉盛怒的顧德,背著手站在丞相府門口看著他們。

她緊張不安的伸出手,輕輕推了下顧妍夕的胳膊。

「玲瓏,你推我干嗎?我們到哪了?」顧妍夕抬頭看到了顧丞相府的門匾,放心的笑了笑︰「真的好快啊,我們到家了!」

「顧妍夕!」顧德冷著一張臉瞪著她。

顧妍夕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忙垂下了眸子,在想著該如何月兌罪。

大夫人李氏走了過了,扶著顧妍夕的手,往丞相府里走。

溫柔的問道︰「妍夕,你怎麼這麼晚了才回府呢?我和你父親都擔心你,怕你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不測的事!」

顧妍夕笑道︰「母親別擔心,妍夕可不是那種柔弱的女子,沒什麼能難得到女兒的!」

顧德一咧嘴︰「難道你不知道一個正在閨閣中的千金,應該做些什麼,不做些什麼?就不怕破壞了名節,將來嫁不出去嗎?」

顧妍夕抬眸,直視著顧德憤怒的眸光︰「父親,難道女子就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男子卻可以隨意進出府門,到處游學?女子必須要名節好,忠貞如一,才能有人娶了做妻子,而男子卻可以到處風流,妻妾成群?敢問父親,男人與女人同樣是人,為何差距卻如此之大?」

顧德冷聲道︰「男人可以做大官,女人可以嗎?男人可以做一家之主,女人可以嗎?男人可以做到所有事,女人可以嗎?」

顧妍夕清冷一笑︰「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也可以,自古以來不是沒有女皇帝和女相官,也有女人為一家之主,父親……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如同你們男人看的那樣懦弱無能,我顧妍夕一定要做出風風光光的事,證明我並不是那種柔弱的女人!」

顧妍夕轉身匆匆走進了相府,氣的顧德咬牙怒道︰「真是反了,反了啊!」

顧妍夕一雙古井般的雙眸眯起︰她不信,在這個古代,就一定要男尊女卑,她一定要做出風光的事,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沁羽殿中,寐生望見躺在金絲軟被上,帶著銀制面具的男子依舊昏迷不醒。

忐忑不安的來回走在床前,這一夜他都沒有睡好,為炎鴻澈的傷口換了幾次藥,直到朝陽升起,淡淡的紅光染紅了整個大殿。

床榻上帶著銀制面具的男子手指動了動,緩緩的他睜開了雙眸,看向了趴在殿中桌前睡著的寐生,才知道自己得救了,而救他的人正是寐生。

可是,他明明記得救他的人是個陌生,身形單薄的男子?怎麼會是寐生呢?

他剛想收回眸光,突然間看到了枕邊有兩塊手帕,其中一只手帕染有了紅色的血跡,但兩只手帕卻完全相同,帕子上繡的桃花更是如出一轍。

難道,昨天救他的人是桃兒?他見到桃兒了?

炎鴻澈內心驚喜,朝著殿中喚道︰「寐生,快過來……本王有話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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