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飛大叫一聲「來得好!」,就被擊飛了出去!
在赤虎盟,袁浩飛就是無所不能的信仰之柱,信仰之柱坍塌對其他戰斗人員的打擊不小。被赤虎盟壓制得漸失還手之力的茶葉蛋鋪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一場本應結束的戰斗又慢吞吞地拖延了下來。
藍色身影站在袁浩飛剛才站過的位置,側頭看著他,眼底閃爍著譏嘲的光芒,「謝謝夸獎。看來我剛才那一下的擊打力度剛剛好,讓你很舒服。」
袁浩飛滿面通紅地站起來,警惕地看著他,「短短半個月,你的實力怎麼會進步得這麼快?」
「因為我不像某些人,喜歡藏在魔獸王的肚皮底下當一輩子的乖寶寶,拒絕長大。」
袁浩飛的臉由紅轉黑,「藍醅!你別欺人太甚!別以為你長進了我就不敢揍你。」
藍醅微笑道︰「你當然不是不敢,是不能。」
他話音剛落,袁浩飛已經沖上去了。
戰湛問朱晚,「你不阻止?」如果他沒有猜錯,朱晚投靠了袁浩飛吧?
朱晚無奈道︰「阻止不了。」他頓了頓,又道,「有萬毒世家在,盟主不會有事。」
打狗還要看主人嗎?
戰湛再一次感慨超級世家們的強大,連攻破帝國城池,幾乎一統死亡平原的赤虎盟也只能算是他們的附庸。
但藍醅這次下手卻比想象中重得多。
等雙方身影分開時,袁浩飛臉上已經多了一副青紫的太陽鏡。他死死地瞪著藍醅,眼神既惡毒又陰冷。
藍醅恍若不見,淡然道︰「還要來嗎?」。
袁浩飛「啪」得一聲打飛手邊的桌子,怒道︰「不打了。」
藍醅問道︰「還要酒鬼莊歸順嗎?」。
「當然要!」袁浩飛冷哼道,「我赤虎盟盟眾千千萬萬,頃刻就能踏平酒鬼莊!你還是快點回去安排後事吧。」
朱晚皺了皺眉。
寒非邪道︰「他動殺機了。」
戰湛道︰「我也听出來了。」
寒非邪道︰「我是說藍醅。」
果然,藍醅冷笑一聲,卷著袖子就上去了。
袁浩飛剛剛被揍了兩下,傷口還在疼,看到他過來有點發 ,心里暗恨跑去出差的兩個護法,要是他們在,就算幫不上忙,也能陪著挨打,不至于單獨在這里丟人。
「藍莊主!」眼見事態不妙,朱晚還是出去了,「有話好說。」
藍醅理都沒理他,兩只手的手掌突然變成墨藍色,帶著紫紅光環,光映照著袁浩飛的臉,將他整個人罩在手掌之下。
一臉義憤填膺的袁浩飛終于變了臉色,眼底的不屑化為凝重,解開腰帶,肚子像皮球一樣鼓起。
「虎王嘯!」
戰湛听寒非邪低聲道。
「吼!」袁浩飛對著藍醅發出虎嘯聲,鼓起的肚皮在嘯聲發出之後迅速癟了下去,如同漏氣。屹立千萬年不曾動搖過的鬼寂山突然像發了瘋似的顛簸起來,迎合著嘯聲,猶如靈活的舞娘。
藍醅的手掌遇到一股極大的阻力,被硬生生地托在半空,雙腳踩住的位置竟然開始慢慢地下陷。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撤掌,對方一定會借機重傷他,只能咬牙硬撐。
雙方竟成僵持之局。
戰湛感覺到包袱里一陣不安地蠕動,正要回頭安撫,法拉利已經跳到寒非邪的身上,用鼻子拱著他的肚皮。
寒非邪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它的後背安撫。
戰湛在旁邊道︰「只是個模仿達人,別怕!」
法拉利耳朵抖了抖,剛要抬起頭,鼻子突然用力地動了動,「嗚嗚」兩聲,爪子刨著寒非邪的衣襟,想要跳到他衣服里去。
戰湛半路把太截住,捏了捏它的道︰「男女授受不親,你矜持一點。」
法拉利一坐在他的大腿上,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剛剛還捏了它的人居然義正詞嚴地說男女授受不親?!
「吼……」袁浩飛又吼了一聲,聲勢和力度明顯不如第一聲,卻也讓漸漸挽回頹勢的藍醅重新陷入困境。
山下忽然也響起虎嘯,連續的,如馬蹄聲由遠而近,片刻之間,嘯聲已到近前。與嘯聲同時出現的是一頭比戰湛在動物園見過的成年東北虎還要大一倍赤紅猛虎!
赤虎額頭沒有王,只有三條橫杠。
戰湛肅然起敬,「大隊長啊!」
赤虎看到藍醅和袁浩飛對峙,並沒有立刻撲上去,而是慢慢地伏低身子,眼楮緊緊地盯著藍醅的後背,打算伺機而動。
提心吊膽了好半天的朱晚終于舒了口氣道︰「來了就好。」
戰湛道︰「請解說。」
朱晚道︰「它就是赤虎盟的守護魔獸,是袁盟主的……伙伴。」
那就是比寵物要高上好幾個檔次。戰湛看著被一人一獸夾攻的藍醅,很沒同情心地幸災樂禍起來。要是藍醅和藍醇的關系不那麼糟糕的話,說不定還能有個幫手。
想到藍醇,他腦海猛然閃出個年頭。既然藍醅被拖住了,他為什麼不趁機把藍醇救出來?反正赤虎盟、茶葉蛋鋪和的酒鬼莊誰勝利誰負都跟他們沒關系。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救藍醇!
他將這個想法和寒非邪一說,寒非邪有些遲疑。
倒是他們身邊的朱晚听到之後,鼓勵道︰「要從酒鬼莊救人,現在正是時候。盟主這次采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兩位護法正帶著人分別攻打酒鬼莊和茶葉蛋鋪。你們可渾水模魚。」
戰湛道︰「我要救的是酒鬼莊的人……沒關系嗎?」。
朱晚看出他問題背後的試探,微微一笑道︰「我和盟主只是各取所需,並非從屬關系。唉,其實我是為了赤虎。」
戰湛見過他的收藏室,自然知道他對魔獸聖獸靈獸有多麼執著,「那你自己小心。」
朱晚道︰「放心,有赤虎和盟主在,我不會有事。我只擔心他們拖延不了多久時間。」以藍醅如今的修為,如果執意要走,赤虎加袁浩飛也留不住,「事出反常必有妖。即便是茶葉蛋也不可能讓藍醅修為在短時間內提升得這麼快,這里一定有什麼原因。你們去酒鬼莊要倍加小心。」
戰湛點點頭,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又停下腳步道︰「你要是離開赤虎盟,有什麼其他打算?」
朱晚道︰「听說萬毒山莊的冰魄寒蠍乃世間奇獸,我想前往一觀。」
戰湛眼珠子一轉道︰「听起來好像很有意思!不如我們一同前往?」
朱晚當下答應下來。
戰湛暗暗高興。發現他和寒非邪的關系陷入詭異離奇的曖昧之中後,他就想著怎麼把兩個人的關系導入正軌。朱晚的出現正好解決了這個煩惱。一來朱晚本來就是寒非邪的小弟兼軍師,有他在,寒霸的霸氣側漏之路會更加順暢,二來,他覺得他們會陷入這種關系完全是同齡同伴太少的緣故。少年人,難免血氣方剛,思春是很正常的,但思春的時候沒有正確的思春對象就不正常了。遙想當年,他左眼蒼井空,右眼武藤蘭,過著四季如春的滋潤日子,精神世界相當滿足。再看看寒霸,腦袋里裝著一本隨時窺探生活隱私的《天芥神書》,說不定擼個管都會被科普正確姿勢……
他突然想到,對于兩人的這種關系《天芥神書》會怎麼說呢?
帶著這種好奇,他偷偷地看向寒非邪。
寒非邪也在看他,明目張膽地表示著不爽。
戰湛遲疑道︰「你覺得現在去不適合?」
寒非邪沒說話,溫和地沖朱晚道別,轉身往山下走。
戰湛有點模不著頭腦。
朱晚對戰湛道︰「小戰兄若是想救人,要抓緊時間了。」他手指朝戰場一指,郝豪已經加入戰局,目前是是藍醅加郝豪VS袁浩飛加赤虎。目前來看,還是袁浩飛和赤虎佔上風。
朱晚道︰「以戰局和藍醅的腳程推算,他最晚在傍晚趕回酒鬼莊。」
戰湛吃驚道︰「這麼快?」
朱晚道︰「酒鬼莊就在鬼寂山前方不遠。」
戰湛拔腿就跑。
寒非邪看戰湛跑,也跟著跑,只是一直沒說話。
戰湛想到自己邀請朱晚一同上路的根本意圖,有點心虛,想搭話又怕踫釘子,直到山腳才憋出一句,「我去問路。」
「我去。」寒非邪拉住他,轉過頭去問路。
戰湛老老實實地跟在他後面。
路很簡單就問到了,酒鬼莊的確離這里很近,兩人跑著去,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
戰湛邊跑邊道︰「朱晚說藍醅最晚傍晚到酒鬼莊。」
寒非邪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道︰「你對他的話倒是深信不疑。」
戰湛︰「……」要按三國算的話,朱晚在這個世界差不多郭嘉這個級別了吧?听他的話不是必然的嗎?
寒非邪道︰「你打算收他入麾下?」
戰湛意外道︰「我?」
寒非邪見他一臉疑惑,以為自己猜錯,「不然你為何討好他?」
「討好?」戰湛反省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麼令人誤解的事。
寒非邪道︰「你真的想看冰魄寒蠍?」
「……」戰湛終于知道他誤會了什麼,「想,想看啊。」
「說謊。」寒非邪輕聲說完,眸光在他臉上微微一轉,帶著幾分無可奈何地寵溺。
戰湛渾身一激靈,身體像電流通過一樣,激起一陣輕微的酥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