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湛行功一周天,睜開眼楮。
那人立刻跑到遠處。
戰湛沖他親切地招手,「來,來,來!」
那人道︰「你當我傻的。」
「……你別來。」
「好,不來就不來。」那人扭頭就跑。
戰湛拔腿就追。
那人學蛇走S線,歪歪扭扭。戰湛模透了規律,抄近路直線殺過去,一舉拿下。
那人被咬住脖子,嚇得雙腿亂癲,嘴里哇哇大叫著︰「你,你放開,吃我沒用。你吃我沒用了!你放開……」
戰湛道︰「為什麼吃你沒用?」
「你都已經凝王期了,還吃我做什麼。」那人難掩嫉妒,驚疑地看著他,「你怎麼可能……你之前藏在招魂鈴的什麼地方?」
戰湛道︰「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你要問什麼?」那人戒備道。
戰湛道︰「你說的凝王期是什麼?」
那人眼珠子一轉,戰湛道︰「要是答案不是我想听的,你被吃定了。」
那人大叫道︰「我怎麼知道你想听什麼?」
「老老實實地回答,哼哼,要是讓我知道你說的和我知道的不一樣,那就……」
「你知道什麼?」
「凝王期……」
那人滿臉懷疑。
戰湛想起自己剛剛才問過這個問題,改口道︰「我知道的那個不叫凝王期,叫混凝土期。」
那人嘀咕道︰「混凝土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
「快說!」
那人知道自己實力遠遜于戰湛,不敢耍花樣,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這,我知道得也不多,只知道修煉這種功法到凝王期就會魂魄不散,不會再被吸收。到了凝神期,就可以離開招魂鈴了。」
戰湛道︰「凝神期也沒什麼了不起嘛,我現在就可以離開。」
「……那你何必問我?」那人惱羞成怒。
戰湛道︰「怎麼樣算是凝神期?」
那人道︰「凝王期之後就是凝神期,據說能月兌離魂體狀態。」
戰湛眼楮一亮道︰「你是說,修煉出身體?」
那人道︰「嗯。」
戰湛激動地舞動雙手,「怎麼練,要練多久?」
那人道︰「你不是已經修煉到凝王期了嗎?」。
「……」他是吃上去的。
「繼續修煉……也許能突破。」
「也許是什麼意思?」
那人早看戰湛不順眼,怎麼會放過這個打擊他的機會,立馬道︰「招魂鈴內不知道有多少魂體來來去去,也有進入凝王期的,可真正離開的就那麼一個。呵呵……」
戰湛安慰道︰「別灰心。」
「……」那人突然激動起來,「灰心,我怎麼會灰心?我當然不會灰心,你以為我會像那些人那麼傻,自我毀滅嗎?不會,我不會!我會把那些人的魂魄全都吸收,我會進入凝王期,我會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一定會。」
戰湛有點同情他了,「那我們一起努力。」
「滾開。」那人暴怒。
戰湛道︰「再叫我咬你咯?」
「……」那人憤憤地往地上一坐。
戰湛知道他無法傷害自己,很放心盤膝坐下修煉。那人呆呆地看著戰湛身體里游走的劍氣,許久才不甘心地嘆息一聲,一道修煉起來。
修煉是一件極寂寞的事,有個人作伴多少能排遣一些寂寞空虛的心情。戰湛和那人對坐坐得久了,看彼此也沒之前那麼不順眼,遇上修煉的間隙還能交談上兩句。
那人自稱「降龍居士」。
戰湛知道他不想說,也不勉強,並且十分遷就地稱呼自己為「打狗精英」。
兩人煉了三天,戰湛被寒非邪叫出招魂鈴外。
戰湛抱怨道︰「這麼快,我還沒練夠呢。」
三天不見分外想念的寒非邪頓感不是滋味,「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戰湛這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想,想啊。」
寒非邪道︰「呵!」
「……」戰湛低頭,將腦袋湊到寒非邪懷里,「可想了,朝思暮想。」懂得哄自家媳婦兒的才是真爺們兒!戰湛自我安慰。
寒非邪道︰「哦,好啊,那別進去了。」
「……」他給自己挖了一個好大的坑!戰湛舌忝了舌忝嘴唇道︰「那個,不進去不知道會這麼想。所以,為了讓我的感悟更加深刻,還是讓我進去吧。」
寒非邪道︰「過兩天師父就要走了。」
戰湛有點舍不得,「你說人為什麼總是要分離呢?」
寒非邪還記著剛才那仇,「為了感悟更加‘深刻’的思念。」
戰湛干笑。
寒非邪道︰「蔚雪痕打算跟著他走。」
戰湛道︰「他說服師父了?」
「沒有,在死纏爛打。」
戰湛覺得死纏爛打四個字用在蔚雪痕身上有點突兀。他道︰「師父不會有事吧?」
寒非邪道︰「他打算偷偷地走。」
「能成功嗎?」。劍聖這個詞對戰湛來說有著極大的威懾力。
寒非邪微笑道︰「有我呢。」
「求旁觀。」
「你不是沒練夠嗎?」。
戰湛哈哈干笑幾聲道︰「要的就是練不夠的空虛感。」
「……」
石理東的逃跑計劃十分簡答,只有兩個步驟——寒非邪纏住蔚雪痕,他跑。自從知道寒非邪晉升為劍聖之後,他使喚起他毫無壓力。
戰湛問寒非邪道︰「你打算怎麼纏?」
「藤條?」
「用道具啊?」戰湛道,「會不會太激|情?」
寒非邪道,「那就用更激|情的方式吧。」
戰湛道︰「……我現在剛剛是逗你玩,你會不會收回成命?」
「不會。」
「……三思啊。」
寒非邪三思之後,寫了封聲情並茂的……戰書。
蔚雪痕應戰。
比試那天,戰湛坐立不安。
寒非邪問道︰「你緊張什麼?」
戰湛道︰「蔚雪痕畢竟是老牌劍聖……」
「所以我體力好。」
「但他更有經驗啊。」
寒非邪道︰「他久居九幽寒地,有什麼經驗?」
戰湛一想也是。
寒非邪悠悠然地吃早餐。
戰湛道︰「別吃太多,省得一會兒胃不舒服,吐出來。」
寒非邪道︰「吃不飽沒力氣。」
「……也是,那你多吃點。」
寒非邪吃完早餐,走到蔚雪痕住的房間門口等。
蔚雪痕很快從里面出來,「你準備好了?」
寒非邪道︰「準備好了。」
「好。」蔚雪痕走到他面前,盤膝坐下。
寒非邪跟著盤膝坐下。
戰湛道︰「你們比試坐禪嗎?」。
蔚雪痕手掌向上,五指抽動,劍氣在五指間流轉,不一會兒,出現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銀白色小人。與此同時,寒非邪右手五指射出五道火陽之氣,在地上凝成人形。
兩個小人好似一降生就知道這世上有個與自己水火不容的敵人,向著對方沖去,很快打成一團。
寒非邪和蔚雪痕用五指不斷地灌輸劍氣和控制小人的行動,好似兩個玩遙控玩具的玩家。
戰湛雖然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打法,但看寒非邪和蔚雪痕凝重的臉色,便知道這種打法並不簡單。
打到一半,蔚雪痕面部突然出現變化。
戰湛一直關注雙方表情,見他面色驟變,以為寒非邪佔據上風,正要歡呼一聲,就听蔚雪痕開口道︰「你和他串通好了?」
寒非邪不承認也不否認,「他是我的師父。」
蔚雪痕皺眉,五指一縮,想將陷入火陽小人糾纏中的銀白小人拉回來,誰知火陽小人身上像粘著膠水,怎麼甩都甩不月兌。
蔚雪痕不耐煩道︰「點到為止,下次再戰。」
寒非邪道︰「請蔚劍聖放過我師父。」
蔚雪痕皺了皺眉,手掌突然朝前一推,巴掌大的銀白小人頓時長了三倍,抬起腿,居高臨下地朝火陽小人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