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直丟在腦後的說教剛剛被想起,還沒來得及重見天日又在某姑娘的示弱和扮可憐之下回到了海底深處。
至于有沒有機會再被提起,那就要看某少爺的心情和某姑娘的能耐了。
「對了,趙夫人怎麼一直沒回來?」蕭清顏突然想起某個消失良久的人,按理說回娘家的日子也不短了,怎麼一點回來的消息都沒呢?
「趙夫人?」趙梓流有些玩味地咀嚼了一遍,喊趙啟光伯父,莫芳瑜卻是趙夫人,這其中很多意味不言而喻。
蕭清顏似乎也意識到這麼說不妥,卻又不習慣改口,正常情況下,她只有當著莫芳瑜的面才會喊伯母,其余時候都是尊稱趙夫人的。
「這個,趙夫人表示我對你母親的尊稱…尊稱…」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某姑娘在趙梓流的眼神下終于沒了聲音。
某少爺嘆息一聲,摟過蕭清顏的肩膀,「沒有人強迫你要去喜歡誰,她是長輩,卻做了不符合身份的事,你介懷也是理所應當。」
「其實沒有,我只是…只是覺得喊伯母好像沒有那麼恭敬,所以才…」蕭清顏弱弱地為自己辯駁,長輩的對錯哪輪得到他們置喙。
天朝自古以來的習慣便是小輩不議長輩是非,這個道理蕭清顏從幼時就被教導過,自然熟記在心。
莫芳瑜不是別人,是她愛的男人的母親,縱有千錯萬錯,但她生了趙梓流。
于蕭清顏而言已經是最大的恩賜,所以即便她曾經做過什麼,也早都隨風而散了。
「你能這麼想那是再好不過,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趙梓流略帶心疼的口吻讓某姑娘很受用,只要他知道,就是天大的委屈她也算沒白挨。
「別逃避我的話題嘛,為什麼你家母上大人一直沒回來?」蕭清顏只停了幾秒鐘,又想起了差點被他繞過去的初衷。
這男人,不下套會死嘛!
「大概是,無顏回江東見父老吧。」趙梓流的口氣相當輕松,不知情的人肯定猜不到說的對象是趙夫人。
可蕭清顏不這麼覺得,她想,應該是跟宋悠的舊恨和自己跟宋悠的關系,讓這位飽受贊譽的女人不得不回避吧。
關于趙夫人跟蕭夫人的恩怨,其實她私下想了很多,可就是苦于找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案。
于是只得擱淺,跟女乃女乃或者趙梓流說的結果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她會被勒令不許傷神。
所以蕭清顏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思來想去,卻不敢表現在面上半分。
原本還想從趙梓流口中探點風聲的,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這家伙把太極打得爐火純青,自己這種菜鳥哪里是他的對手。
「算了,就知道問你也是白問,我還是喝我的營養下午茶去。」蕭清顏鼓著嘴巴推開身邊的男人,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而趙梓流倒是真的沒有攔她,臉上含笑的神情在蕭清顏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立刻退散,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