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和趙家如火如荼找人的時候,蕭清顏正迷迷糊糊地回憶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樣安靜沉默的氛圍持續了幾天,卻始終沒見到有人出現。
但是每次醒來,床邊總是有食物——有時是一袋面包,有時是一碗白粥。
再愚鈍她都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那場車禍之後,她被帶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有人不願意讓自己知道身處哪里,身邊是誰,今夕何夕。
蕭清顏想了一會,這件事看來似乎一點都不符合邏輯——自己明顯是被綁架了,但是既沒有受到威脅,也沒有受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顯然是沒什麼價值的,要說值錢,估計也就是肚子里的這塊肉價值連城。
——要錢,還是尋仇?
亦或是,僅僅不想讓自己跟趙梓流在一起?
蕭清顏閉眸,既然對方不想讓自己知道是誰,而每次送餐的時間又掐得這麼準,應該是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自己是否入眠。
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一切按照背後那人的意願才是上上之道。
萬一不小心惹怒了對方,那日子想必不好過。
但是一直裝睡也不是個辦法,某姑娘暗忖——房里總不會有攝像頭吧.可萬一有.
蕭清顏微微睜眼朝床榻周圍看,似乎又換了個地方?
雖然還是滿屋白白的一片,但是形狀和格局又似乎跟前天看見的全然不一樣。
按理說,自己該不會睡得這麼死才對,連睡得地方被換了都不知道?
想到某個可能性,蕭清顏真真切切地打了個冷顫——如果自己在懷孕的情況下攝入了致人昏睡的藥物,那孩子該怎麼辦?
如果這種藥還是安眠藥的話——蕭清顏不敢繼續想下去,卻突然頓悟了一點,于現在的自己而言,最大的折磨莫過于得知寶寶有可能會——畸形!
蕭清顏再也不敢睡,即使是沒有飯吃沒有覺睡也總好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因為藥物而無法來到這個世上。
趙梓流,你在哪里!
為什麼我要這麼不懂事地選在這時候跟他鬧脾氣,明明一直告訴自己不要讓上一代的恩怨影響下一代,卻還是被無法控制的不安所影響。
如果不是自己執意要出門,或許就不會有那場車禍,以及現在的一切。
為什麼每一次的覺悟都要用深刻的教訓來換取,為什麼每一次的傷害都讓我刻骨銘心?
趙梓流,如果孩子有什麼問題,你會原諒我嗎?
趙家,會原諒我嗎?
蕭清顏想起爺爺和趙女乃女乃對于自己的期盼,想起兩家的愛恨糾葛都因為這個孩子而暫時鳴金收兵,想起父親的轉變,趙伯父的關愛,甚至是綺語玩笑時的戲語。
——最好是一男一女,從小就是青梅竹馬——想想就浪漫。
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自己的任性給人有了可趁之機。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眼眶里的淚意還沒有散去,門卻破天荒地開了。
蕭清顏想假裝睡著都來不及,只得眯著眼看向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