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希望你從他的生命里退出,不要再出現。畢竟這樣的事,沒有人願意發生下一次,趙家能救他一次,未必救得了兩次三次。」
未干的眼角再一次濕潤起來,阿流,原來我的存在于你而言已經變成了這麼沉重的存在。
要報仇什麼的,盡管找我來,為什麼要把你一起帶進去呢?
可是你媽媽卻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我說,她只是希望我退出你的生命。
作為一個母親,她真的已經大度到讓我汗顏。
明明我才是罪魁禍首,為什麼每一次都是你替我善後。
熙熙攘攘的街頭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
離開咖啡館之後,蕭清顏就像是一具沒有了生氣的雕塑一樣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
誰說S市的夜色五彩斑斕,為什麼她眼里看見的都是灰霾一片。
手機開機又關機,電話卻始終沒有打出去。
某姑娘心底依然有一絲奢望,或許下一秒,他就會給自己打電話來說,清清我很好。
可是沒有,整整一晚,蕭清顏對著手機一動不動,依然沒有等來預期中的電話或者是短訊。
閉了閉眼,早已沒有淚水可以流出,某姑娘行尸走肉一樣地進了洗手間收拾自己。
昨天下午她只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公司,甚至連包都沒有拿便回了趙梓流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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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地整理好自己只用了兩次的辦公桌,蕭清顏安安靜靜地走進頂頭上司的辦公室,以爺爺身體欠安為由請了一個沒有限期的假。
她尚未辦好實習手續,所以走的時候並不麻煩,只需要跟翻譯科的老大打個招呼就行。
秦舒復雜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微微彎了彎唇角,蕭清顏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當做告別,然後便徑直跨出了辦公室。
她離開後的十分鐘里,秦舒只是一言不發,最後才撥通了一個號碼,嘆息般地問道,「這麼飛蛾撲火,值得嗎?」
對面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話,秦舒搖了搖頭之後便切斷電話。
罷了,自己就當是還了她的人情,此後兩兩不相欠。
只是,到底是虧欠了那個無辜的女孩子——若是還有再見的機會,希望面對的不會是她憎恨的眼神。
以上心理活動,蕭清顏自是一無所知。
離開了趙梓流的千世,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
學校的課程早已結束,宿舍也不能久住,要從他的生命里消失——這麼簡單輕巧的一句話,做起來卻大大的困難。
手機通訊錄翻到一半,林綺語三個字突然蹦進了腦海。
某姑娘苦笑,勸她的場景歷歷在目,只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主角卻換成了自己。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想起林綺語所在的Z城,就不得不說起那里的老屋。
各種舊時代的建築不僅多而且雜,說是九曲十八彎都不為過,想在那里找人相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