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寂靜的墓園。
蘇念趕到時,葬禮早已結束。
陽光打在她蒼白的面頰之上,卻似是少了一絲的生氣。
她將手中的白菊放在墓碑前,腳仿佛扎了根,挪動不了分毫。
模糊的記憶中,那樣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明明總是一絲不苟,面對她時,卻往往笑容滿面。
畫面在腦海之中飛旋——
最後定格在那場火海之中,車子的爆炸聲下,黑煙飄散在整個天際。
听著從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蘇念並未回頭。
「呦,瞧我是不是眼花了!」
漫不經心的女音將片刻的靜謐打破。
蘇念轉過身,一襲白衣被風拂起,精致的面容微微僵硬。
一頭烏黑濃稠的碎發下,一張邪魅的面龐上黑眸幽冷的沒有絲毫溫存,一襲刺眼的紫襯衫刺痛著蘇念的瞳孔。
喬御北的大掌紋絲不動的扣在女人的腰際,唇角勾起一絲譏嘲的笑意︰
「你似乎對我的行程了如指掌?」
蘇念面色蒼白,貝齒緊咬著唇瓣,血絲的腥甜味讓她作嘔。
喬御北幽深的黑眸落在她受傷的手掌時,眸色微沉,眉梢幾不可見的蹙動,手臂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御……」
被他摟在懷中的蔣若晴吃痛的驚呼一聲,涂的雪白的面容有些扭曲。
「若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立刻離開。」
蘇念用力的抓著手中的抱,甚至連手掌的傷口裂開都不曾自知。
望著面前無動于衷的面孔,蘇念心底最後的一絲希望瞬間塌陷,垂下眸狼狽的從兩人的身邊側身打算離開。
一股力量將她扯回了原地,帶著前所未有的蠻狠與粗暴。
被禁錮的手掌疼的似要月兌臼,還未反應過來,蘇念的身子便硬生生的摔在了石子不平的地面,掌心的傷疤再一次的被撕裂,血水染紅了紗布。
鋒利的石子劃破了白皙的臂彎。
「 ——」口中壓抑不住的吃痛,干裂的唇瓣褪去最後的一絲血色。
「還有什麼事嗎?」
心似被利器攪的窒息,疼的極盡麻痹,深深的垂下眼簾,生怕淚水會抑制不止的奪眶而出。
「蘇念,這十三年都沒見你去醫院瞧上過一眼,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讓你蘇念變成孝女了?不會是為了葛家的產業吧!」
蔣若晴冷眸微瞪,看著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女人,昨日被奚落的氣去了一大半。
蘇念攥緊手掌,狼狽的從地上爬起。
倔 的抬起頭,壓抑著淚水望著喬御北︰「你愛她嗎?」
手指憤怒的指著他懷中的蔣若晴,有些發顫。
「我不愛你。」
喬御北慵懶的側著身子,冷漠的好似一位旁觀者。
蘇念咬著牙,笑自己的愚笨,不自量力的以為總會有一天,他會回頭看到她,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自己。
「你不愛我,是啊,你根本不愛我……」
淚水被垂落的發絲說遮掩,蘇念隱忍著痛楚,抓起自己的包跌跌撞撞的朝墓園外奔跑,熾熱的烈日懸于半空,空氣稀薄的讓人窒息,淚水一次次的模糊著她的視線,讓她再一次狼狽的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