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夫人臉色慘白,她跌跌撞撞的拿著保溫瓶走了,迎著蘇淺淺冰冷的視線,落荒而逃。
有些傷害是無法彌補的,就算現在將所有的愛與道歉奉上,也修不好曾經的任何一道裂縫。
她的痴想妄想,她現在的痴心妄想,也都在蘇淺淺的冷言冷語中分崩離析。
回不去了,已經回不去了,她捧著保溫瓶站在病房門口,痛苦的彎下了腰。
病房內,蘇淺淺的臉色也依舊不好。
易寧夏坐在她旁邊,對她道︰「不要因為不必要的人而生氣。」
蘇淺淺搖了搖頭︰「我只是氣她現在的惺惺作態。」
「或許她是真心的。」他試探的說了一句。
蘇淺淺冷笑了一聲︰「我恨她也是真心的。」
那日交換的時候,她求過易寧修,也求過易夫人,她求過這兩個她最親近的人,可是兩個人,連看她都沒有看她一眼。
就是這兩個曾經置她于死地的人,現在卻紛紛裝出一副深情的模樣,裝作曾經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一個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們。」她閉上眼,低聲道。
易寧夏凝眸注視著她蒼白的臉,仇恨並不能讓人變得快樂,但是,有些仇恨,卻並不能忘卻。
他也不指望蘇淺淺能忘記過去的事情,就連他,也做不到忘卻,更何談當事人。
蘇淺淺睜開眼,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對著易寧夏道︰「寧夏……如果我說蘭斯沒有死,你信不信?」
易寧夏面上露出震驚的神色︰「你那日不是說……」
「是的,我朝他的胸口開了三槍。」蘇淺淺眸內流轉著陰冷的光芒,「可是,我在緬甸的時候,親眼看到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了。」
「你跟他踫面了?」易寧夏吃了一驚。
「……可是很奇怪,他沒認出我。」蘇淺淺皺了皺眉頭,「我確定那個人就是他,可是他卻完全不認識我了。所以我在想,他估計是失憶了。」
易寧夏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既然他失憶了,那對你應該沒什麼威脅……」說完又緊緊皺起眉頭,「我有些擔心他想起來,那該怎麼辦。」
蘇淺淺也有些憂慮。
那個人的變態還深深的殘留在她的心里,如果他恢復記憶,那麼她估計就完蛋了。
「這件事你有告訴雲笙嗎?」
「還沒。」蘇淺淺搖了搖頭,「唐哥哥氣惱我回來沒有告訴他,跟他說蘭斯的事情,我怕他又要生氣了。」
她跟著許醉去緬甸,唐雲笙也是不知道的。
要不然他是絕對不允許她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的。
易寧夏拍了她的腦袋一下,「你隱瞞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才要生氣好不好?」
蘇淺淺憂慮的皺起眉頭︰「那你去告訴他吧……說真的,唐哥哥每次一生氣,我都很愧疚的……」
易寧夏恨鐵不成鋼︰「他還能吃了你不成?你發生任何事情,都記得要跟他匯報,這次如果你回來通知他,估計也不會傷的這麼重了。」
「……」
蘇淺淺越發羞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