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熟睡的納蘭,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有些昏沉的起身,甩甩微微發蒙的頭。起身來到窗邊。就看到原本冷清的門口,多出來幾人,好像正在收拾什麼家伙什。好像要逃難似得。
逃難……?
猛然的想到一件事,明天不是納竹青要發動戰爭的日子嗎?怪不得她們會如此的慌張。那,自己怎麼會睡的如此沉?而且頭還如此的疼。
難道是佩兒……?
自己從這幾天都是由她在伺候在身邊,而自己昨天睡前就喝了一碗清粥。難道是那粥有問題?可是又不對啊!她這樣做是為什麼呢?按理說,納竹青臨走前會派人將自己看好,或者直接帶在身邊啊?佩兒到底是什麼目的?難道她不是納竹青派來的。那她會是誰派來的呢?
種種疑惑讓納蘭原本就有些刺疼的腦袋更加的難耐欲裂。要不是自己撐著窗欞,將大部分力量都轉移到了窗欞上。她此刻恐怕是站也站不住。
佩兒到底是給她吃了什麼?為什麼沒直接了結了自己。
放在窗欞上的手咻的握緊,眸光冷冽。從她起來到現在,都沒見到佩兒的身影。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佩兒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納蘭姑娘,你醒了。感覺好點沒」背後響起熟悉的聲音,讓納蘭的心里更加的疑惑了。她在,那到底是誰給自己下了藥。
「恩,還好」轉身臉色平靜,眼神有些探究的看了一眼端著銅盆的佩兒。不過一撇又看向窗外。眼中淨是些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納蘭姑娘,那些人是被杜大人遣散的。」順著納蘭的視線,佩兒看著那些收拾東西的僕人女婢。將手巾沁濕擰干。遞給納蘭。「馬上就要發生戰亂了,杜大人便讓他們各自回去。在這兒也是徒增麻煩。」
「恩,那你怎麼沒走?」納蘭擦擦手將手巾遞給她。視線再次看了她一遍。
「呵……奴婢是您的婢女,不願離開」佩兒回答的簡單利落。就好像她們的主僕關系真的好到不行一般。讓納蘭不僅蹙眉,感到一絲厭惡。真想撕掉她虛偽的嘴臉。
「夠了……」覺察到自己的失態,沒有再看佩兒一眼,轉身離開。走到床邊。打算躺下。既然戰爭馬上開始,那麼和她有什麼關系,她關心的不過是他而已。只要他沒事,那麼她自己便無事。至于佩兒,只要不威脅到自己,她也沒必要追問了。一切就順其自然罷了。現在的她只想平平穩穩安安靜靜的過完余下的時光。
她隱約的猜到自己這次暈倒肯定還是和自己體內的蠱毒有關系,雖然,不知道何時,公孫軒將自己體內的蠱取出來的,但是,從那以後似乎就留下了一個毛病,擔心過度就會無緣無故暈倒。就連大夫也無法解釋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納蘭姑娘,如果沒事我就先出去了」佩兒輕輕出聲,端著銅盆出去了。她得到的命令便是要保護好納蘭的安全,昨天,陸唯蕭給自己一瓶迷藥。說是讓放在納蘭的飯里,讓她吃下,今天一早就把她帶出去,可是,都現在了也沒見來人,而自己昨天沒有放太多,主要是陸唯蕭說這個迷藥放多了,中迷藥的人起來會頭疼欲裂。慢慢才會轉好。她怕自己放的太多上到納蘭。沒想到她到是提前醒了。
「你們怎麼才來?」進了房間,佩兒就看到屋子里的兩個人。有些惱怒的瞪著二人。
「哎呀,你還不知道嗎?現在真的是……」陸唯蕭嘻嘻一笑,一副討好的樣子。只是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行了,現在納蘭已經醒了,還得再想辦法」
「這個我去辦,現在就要把她帶走,不然的話,一會就麻煩了」冷月魂接過話,眼神示意陸唯蕭。二人很默契的點點頭。
「你想干嘛?」納蘭有些詫異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冷月魂,臉色平靜如常。只是語氣有些說不出的淡然。
「納蘭姑娘,得罪了」冷月魂說完,不待納蘭反應,以掌為刀。輕砍在她的後頸。納蘭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好了沒?」守在門外的佩兒進來看到倒在冷月魂懷里的納蘭,朝著冷月魂點點頭。朝著門外看了看,見沒人朝著冷月魂擺擺手。兩人一路無阻的來到了後門。
陸唯蕭早已等候在此。正著急的東張西望,見他們回來了,忙上前幫冷月魂接過納蘭,小心的扶進馬車。佩兒緊隨其後上了車,不一會,馬車便消失在了巷子的拐彎處。
杜芥從另一個胡同內走出來,看著消失的馬車,心里復雜萬分。既有不舍又有疼惜。他知道如果是讓納蘭一個人離開,她肯定不敢,依她的性子,自己不和她一起走,就是死她也願意。這倒不是因為她愛自己,只因為自己為她做了很多事,她是個很仗義的女子,你對她三分好,她便還十分。所以,自己告訴他們了這個方法。
自己這兩天都不敢去找他,就怕自己一時沖動,做了傷害她的事情。所以,如今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送別。希望她醒來不要怪自己失言與她。蘭兒,要快快樂樂的。不要讓我擔心,知道嗎?
「杜大人,主上找您」這時,一個小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杜芥點點頭,有些留戀的再次深深凝視馬車消失的方向。默默無語。
須臾,才決絕的轉身。朝著胡同深處走去。納竹青很是小心,知道自己的住處暴露了,便在很早以前就收拾好的新的宅子里商討大事。現在自己要過去和他做一次布局,他們要始終把大局掌握在手。
思及此,嘴角揚起一抹嘲笑之意。納竹青你還真的是貪心不足。那,就要看看蕭睿寒和玄皇的本事了。希望他們能一舉消滅納竹青。還百姓們一個安穩幸福的生活。否則,自己和納蘭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