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正眉頭微皺,怎麼人都走光了,就剩下自己了她才要禮物,甄正對于這種變相收取賄賂的做法無可奈何,誰讓人家是掌門,自己只是一個小卒子呢,雖然一道門就掌門獨一個,小卒三四只。
「呃,掌門師姐,剛才他們都在的時候你怎麼不要賀禮?」甄正抑郁道。
「你有意見?」東方雨萱走近甄正,把甄正逼迫得步步後退。
「沒意見,不過這賀禮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不知道你想要什麼樣的禮物?貴重的禮物我可買不起,所以你別要求太高。」甄正模了模衣服里癟癟的口袋,心道雨萱不愧是老人的養女兼大弟子,比老人還善于剝削人,自己當年剛學劍的時候挑過水種過地,被老人壓榨勞動力,如今雨萱直接索取禮物的做法,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你昏迷的時候,我還在你身上發現了一個畫卷,給我的感覺很熟悉,你不如也把它送給我吧。」雨萱又開口道。
甄正面色微變,急忙道,「不行,那是師傅送給我的。」畫卷奧妙無窮,救過甄正兩次,而且是玄沽老人留給甄正的遺物,對甄正來說很有紀念價值,所以斷然不會給雨萱。
雨萱听甄正說起師傅,臉色傷心,一會又說道,「真小氣,不就是一幅破畫嗎,不給就算了。我看你帶回來一個破盤子,你就將它送給我吧,本掌門還兼職大廚,雖然盤子難看了些,不過還算實用。」
盤子是那個拍賣會上的石盤,甄正一直將它帶在身上,回來後被東方雨萱發現,心中喜歡,于是借賀禮之名索要石盤。
甄正松口氣,原來是那個破盤子,「師姐喜歡拿去便是。」
晚飯的時候雨萱端著那個難看的石盤,盤中盛著色澤鮮亮的佳肴,忠厚、星痕和蘇曼柔早就磨刀霍霍眼楮放光了,不一會就將整盤菜掃了個精光,甄正看著空空的盤子,欲哭無淚,有一道菜上來後甄正如狼似虎,四雙筷子上隱約都帶有淡淡的劍氣,這已經不是飯桌,而是戰場,你若不努力就搶不到飯。
甄正再一次震驚于東方雨萱的廚藝,雨萱能把普通的食材做成美味佳肴,而且飯菜很有一道門的味道,讓甄正懷念。眾人模著肚子,靠在椅子歇息,這時雨萱走進來,手上端著壓軸大菜。
眾人欲哭無淚,忠厚悲號道,「師姐,你怎麼不早點上來啊,不過今天做的菜是不是有點多啊,果然甄正師弟一回來就是不一樣。」
雨萱殺人的目光瞪著忠厚,忠厚訕訕一笑,嗖的跑出門外。「師姐,這個破盤子也太難看了,看著這個盤子都影響食欲。」星痕真是吃飽了撐的口不擇言,他立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氣,「我回去有點事情,你們慢慢吃。」話畢也跑掉了。
「雨萱師姐,我去教訓星痕,給你出氣。」蘇曼柔吐吐舌頭,也跟著跑掉了。
最後飯桌上只剩下甄正和雨萱,甄正哭聲道,「師姐,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我走了。」「等等,既然就剩你一個,那就便宜你了,這盤菜你就全吃了吧。」雨萱命令道。
甄正看著滿滿的大盤子,臉色慘白,雨萱突然哈哈一笑,「你想一個人都吃了,我還不同意呢,我可沒有吃東西,一起吃吧。」
甄正搖頭苦笑,沒想到數月不見,雨萱都學會開玩笑了,而且玩笑很冷,很嚇人。
甄正當天晚上輾轉反側沒睡著覺,吃多了撐的。
一周後,東吉島一道門上,各派掌門紛至沓來,帶著薄禮,慶祝東方雨萱就任一道門掌門。原本一道門在東方諸島是一個末流門派,而且多年來一直受到諸派排擠,掌門就任其他門派也不會掌門親自前來,但是玄沽老人和甄正在極東幽冥海域和厚德門兩次救諸派掌門姓命,眾掌門感激,加上東方雨萱是劍聖強者,甄正更是天人境強者,儼然是東方諸島第一強者,所以諸掌門都想盡辦法與一道門交好。
一道門院里就房屋四五間,甄正到左鄰右舍借來椅子桌子,擺放在院中,供眾掌門休息,諸位掌門都笑眯眯地看著甄正,並沒有任何不滿,尤其是楊語惜,像看女婿似的看著甄正,讓甄正一陣悚然。
最後一位絕子從中房走出,生的冰肌月貌,青絲披肩,有一種空谷幽蘭的氣質。女子身披紅色輕甲,上有金絲刺繡,繡著「一道門」三個大字。
整個世界仿佛因女子變得黯然失色,眾掌門看著雨萱紛紛掉頭,如此年輕便成就劍聖,曰後成就必然不可限量,達到天人境也並非不可能。玄沽老人如果泉下有知,也應該瞑目了。
雨萱緩步走到一道門旁,祭拜石門,緬懷一道門先祖,甄正在旁邊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他就是一道門先祖閔貢恩轉世,看著別人祭拜自己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雨萱又緬懷玄沽老人,她看著石門,似乎想起第一次見到老人的情景。一個四五歲小女孩站在石門旁,嗚嗚哭泣,手中抱著一個畫卷,一位老人走出房門,看見小女孩微微詫異,不知是誰家走失的孩子,他抱著小女孩到處詢問,最終自己收養了小女孩。二十載後,小女孩變成了東方雨萱,老人卻不在人世了。
雨萱雙目含淚,她突然憶起了這段早已被她忘記的事情,但是這之前的記憶她卻是一點都不記得,她到底是誰,她從哪里來,手中為何有一幅畫卷,這一切都讓她突然陷入迷惘。
一道門突然光芒大放,門內空間扭曲,緩緩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影,一個白發青年走了出來,他相貌堂堂,錦衣華服,雙手背在身後,充滿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青年看到東方雨萱,面露笑容,「終于找到你了。」
「你是什麼人?怎麼從一道門里走了出來?」雨萱小心提防著青年,雖然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劍氣,但是青年給她一種十分強大的感覺。
「我是天道皇朝武道天門的太上長老,銀月氣皇,我是來接你回武道天門的。」青年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