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在陰暗的牢房之中,幾只老鼠在干臭的稻草堆里囂張地游蕩著,它們時而望著被綁在木架之上的女子,眼中更是帶著一絲貪婪,似發現了什麼可口的食物。
木架上的女子,雙手雙腳被麻繩捆在木架上,手上更是滲出些許鮮血。她披著凌亂的長發,微低著頭,眉頭緊皺著,似在強忍什麼。此人,便是之前還呆在冷月堡中的翁幻紫!
「唔!」因疼痛而從昏睡中醒來的翁幻紫睜開迷蒙的雙眼,卻發現原本應在房中的自己竟莫名被綁在如此陰暗的牢房之中,此刻她的腦袋有些混沌,試圖回憶之前所發生的事︰
她記得從那傅雅兒的房間出來後,便打算回房間的,卻不料後腦勺突然一痛,便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此想來,那估計是被人綁架了。
只是,犯人又是誰?雖然她有想過是傅雅兒公報私仇,但明顯又不怎麼可能,畢竟,時間太短了!
還未等她想明白,卻發現一個身穿青色袍子,面容清秀俊俏的男子,緩緩地朝她走來。他的眼角微微上挑,使那雙桃花眼顯得更加迷人,嘴角更是露出一絲魅惑的笑容,帶著濃濃的得意與張狂。
這人,是誰?頓時,翁幻紫似清醒了一般,一臉戒備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全然沒有被他那張桃花臉所吸引,反而引起了更大的戒心。
那男子手拿著一把折扇,用它挑起翁幻紫的下巴,迫使她的眼楮與他直視,「你就是江水菁?呵呵!也不是什麼絕色嘛!」那語氣,帶著輕蔑,含著不屑,更隱含著一絲仇恨與怒火。
江水菁?這人是沖著面具男來的?!翁幻紫有些郁悶地翻了翻白眼,心中更是將冷軼矢罵了個底朝天︰該死的面具男,真是被你害慘了!
只是,那表情,在男子看來卻成了不耐,反而勾起了他的興趣。他優雅地打開手中的折扇,玩味地看著絲毫不懼的翁幻紫︰「難道,本公子說錯了什麼嗎?」
看著對方未及眼底的笑容,翁幻紫故作無奈地說道︰「我本就不是什麼絕色,難道,江水菁就一定得是絕色嗎?」更何況,我又不是江水菁!
只是,這最後一句,她卻是不敢也不能說,畢竟,她現在扮演的角色,也確是江水菁。
那男子微勾起嘴唇,未冠發的青絲隨風飛揚,更顯出他的不羈與傲慢。他輕啟薄唇,清脆的聲音隨之響起︰「呵呵!你還真有趣,怪不得那冷軼矢對你如此傾心!」
一談到冷軼矢,翁幻紫便有些怒火沖天,若不是他,估計她還能在房中逍遙自樂,又何苦在這陰暗的牢房中受苦。況且,她會在戒備森嚴的冷月堡被劫,若說那面具男沒有半點責任,那她也是打死都不信的。
于是,在這一層層怒意之下,她忘了所謂的約定,而用一種怨恨的語氣說道︰「別跟我提面具男那個混蛋,我跟他不熟!」
「面具男?混蛋?本公子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人了,呵呵!」那男子開始笑得有些張狂,那雙惑人的桃花眼更是隱含著一絲欣賞。
翁幻紫忍受著手臂帶來的疼痛,努力擺出一副諂媚的神情,試圖討好眼前陰晴不定的男子,試圖為自己找出一條生路︰
「有趣?不!我一點都不有趣,我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你跟面具男有仇,就去找他。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你抓我來也是沒用的!」
「哦?你又如何斷定本公子與冷軼矢有仇呢?或許我們是兄弟呢!」那男子露出一臉玩味的笑容,似十分喜歡這種貓抓老鼠的游戲。
听到這里,翁幻紫忍不住白了那男子一眼,用一種不耐的語氣說道︰「拜托,別把我當白痴!若你跟他沒仇,你綁我來干嘛,還泄恨般地把我的手勒出血,難道你是沒事找事干啊!」
說著,她絲毫不理對方詫異的眼神,繼續說道︰「我知道那個冷酷無情的面具男是多麼天怒人怨,跟人結仇也是理所當然的,就是你把他大卸八塊我不僅沒意見,甚至還會拍手叫好,但是,你也不能把氣出在我身上,好歹我也是個弱女子,你至少該懂得憐香惜玉吧!」
一口氣說出這麼長的一段話,令翁幻紫忍不住長噓一口氣,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有些紅潤,與凌亂的長發相襯,反而顯出一種奇特美。
那男子呆愣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有些回不過神來,甚至還在不斷咀嚼著她的「大膽狂言」,天知道他有多好奇,好奇為何那個瘦弱的女子會有如此大的膽氣,竟連自己的處境都能忽略,就為了逞一時之快。
只是,如此有趣的女子,就這麼夭折了,卻是有些可惜了!突然,那男子眼楮一轉,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試探性地自言自語道︰
「其實,我與那冷軼矢也沒多大的仇恨,只是看不慣他‘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為!」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翁幻紫滿臉疑惑,心中更是模不清他的想法,至少認識面具男以來,她都沒發現那個人有這種行為的。
而男子卻故作瀟灑地擺弄著手中的折扇,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更是帶著濃濃的鄙夷︰「那個人原本長得丑,卻還帶著個面具,甚至不允許別人提起任何關于他的臉的事,否則便是刀光血影!」
說著,他還得意地撩了後披散的青絲,繼續說道︰「其實,長得丑就不要到外面亂晃,最好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那家伙卻如此虛張聲勢,若我說,長得這麼丑最好還是自我了吧!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這老鼠的兒子嘛……」
「夠了!」還未等他說完,一聲尖銳的斥責聲剎那響起。不知為何,听到他如此地貶低面具男,翁幻紫的心中便忍不住浮出熊熊怒火。
她漲紅了臉,雙眼怒視著那個自以為是的男子,大嚷道︰「你以為你就很了不起啊!明明是個男的,還打扮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你這麼自戀的人,就應該生在泰國,因為那里盛產人妖。還有,你說什麼龍生龍鳳生鳳,那你是不是更應該檢討自己,你以為你有資格說別人嗎?我看,那個面具男,都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致使翁幻紫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微張著紅唇,雙眼似銅鈴般睜大,粉女敕的雙頰更是襯出別一般風味。
只是,眼前的人卻被氣憤沖昏了頭腦,手中的折扇更是被他一把折斷。他怒視著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人,咬著牙說道︰「你說什麼?!」說著,他更是伸手直接掐在翁幻紫的脖子上,絲毫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只是,還未等她有所反抗,對方似察覺到什麼一般,率先放開她的脖子,並朝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好戲,終于要上場了!」
听著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翁幻紫更加模不著頭腦,只是,還未等她緩過神來,眼前頓時一黑,整體人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