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一切重歸平靜,皎潔的明月映照于寧靜的湖面上,映照出層層波瀾。
翁幻紫緩緩在湖邊走著,享受著晚風的輕輕吹拂,凌亂烏黑的青絲隨風飄揚,身上的破碎紫衫在微風的吹拂下悄然搖擺,竟有種別樣的瀟灑美感。
「站住!」猛然間,一聲清脆野蠻的命令聲突然響起,定楮一看,卻是站立于不遠處的慕青。此刻的她,早已月兌下面具,露出一張絕美張狂之顏,眼中更是充滿了強烈的怒意。
只是,對于這聲命令,翁幻紫卻恍若未听,直接視若無睹地從她身旁經過,全然沒有理會的興趣,繼續享受著湖邊清風所帶來的靜謐清爽。
「你這個賤人,老娘叫你站住!」見她一臉無視的神情,火爆的慕青直接一個轉身,移至翁幻紫身前,擋住她的去路,臉上的怒意更甚了,就連粗話卻也毫不顧及。
賤人?翁幻紫下意識地蹙起細眉,抬眼不悅地看著眼前這個張狂火爆的女子,沒好氣地說道︰「你想干嘛?」說著,便雙手交叉與胸前,倚于湖邊的石欄之上,滿臉的不耐煩。
「我警告你,別再提及任何關于面具的事了!」頃刻間,慕青那雙怒火眼眸沉了下來,隱隱閃過一絲殺意與威脅,瞪著那個一臉不耐的女子,雙手更是握緊腰間的細劍,似在威懾什麼。
面具面具,又是這東西!此刻的翁幻紫亦有些慍怒了,為何所有人都知那面具下隱藏的秘密,唯獨她,什麼都不知!冷軼矢那家伙也是,為何能喝下她的酒,就不能告知所有的秘密,為何就只有她,不能知道?
「你憑什麼警告我,真是可笑!」她勾起朱唇,一臉不屑的模樣,心中壓抑的怒火令她有些莫名的煩悶,甚至不願再繼續搭理,直接側身從那人身邊走過。
冰冷的劍光一閃而過,直接架在那細女敕白皙的脖頸之上,一絲絲冰冷的殺意,不斷壓迫著翁幻紫的神經,令她有些喘不過氣。
之前的冷軼矢雖經常對她散發冷意,但此刻的她才深刻感受到,與這銳利的殺意不同,那股濃烈的寒意所蘊含的,只是威懾與不悅。冷軼矢他,從未想過取她性命,可眼前之人,卻是真真切切想殺了她!
「慕青,面具男都沒說什麼,你覺得,你是以什麼身份警告我?」翁幻紫略一抬眼,或許的女人的直覺吧,她總覺得眼前的女子,讓她有種強烈的危機感。
果真,當提及到冷軼矢時,那個火爆的女子眼神竟飄忽了一下,雙頰竟還隱隱有些可疑的酡紅,卻又被粗暴地掩飾起來︰「老娘是什麼身份,與你何干!你以為主上是真的喜歡你嗎,呵呵,若不是……」
「慕青,原來你在這!」剎那間,一聲驚喜驟然響起,打斷了慕青欲說之語,亦掩蓋了本應浮出水面的真相。
到底是誰,這麼多事!翁幻紫心中不禁暗罵道,煩悶抬眼,卻見一個身穿火紅之衣的男子急忙走來,臉上的紅色面具仍未摘除,咋一看,便是一團紅色的火焰。
這人是,那個琴師?翁幻紫低眉看著他手中的古琴,不知為何,看著他手中的古琴,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紜,你來干嘛!」慕青看著來人,手中驟然一頓,臉色亦有些難看,似有些不悅,卻又不願就此爆發。
對于如此態度,紜卻也早已習慣,反彎起細長的眼眸,笑道︰「就是想來找你算些舊賬!」言罷,更是隨手一撩披于身後的青絲,襯著那火紅面具,竟有種妖艷魅惑之色。
為何,這人給她的感覺,也是如此熟悉?翁幻紫抬眼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竟連脖子之上的威脅遺忘,極力回想所遇之人,卻始終無法將他對號入座。
「舊賬?哼,你以為老娘我怕你啊,你這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老娘早就看不順眼了!」慕青隨手移開掛與翁幻紫脖頸上的利劍,轉至那紅衣男子身前,抬眼間,盡是不屑。
男不男女不女?翁幻紫下意識地輕撫俏鼻,一臉玩味地看著紜,心中的熟悉感漸漸加深,在印象中,若論長得像女子的男人,便是鳳玉樓了!
只是,鳳玉樓是冷軼矢的敵人,根本不可能在這,那麼,剩下的,便是蝴韻那個老愛男扮女裝的家伙了!
「慕青那個野蠻女要來了!」驟然間,蝴韻在醉香樓中的那聲詫異在腦中響起,翁幻紫勾起朱唇,眼中透著一絲明了,這人,便是蝴韻!等等,若他是蝴韻的話,那醉香樓豈不是,冷軼矢手下的勢力?這樣的話,那之前的鳳玉樓……
復雜的線索好似一團雜亂的毛線,頑固地糾纏在一起,卻始終無法找出線頭。
「呵呵,雖然我也有些手癢,但現在主子在尋你,你不去嗎?」紜收起手中的古琴,抬眼亦是一臉的玩味邪魅,修長的手指在下巴處來回摩擦著,咋一看,卻是有些妖媚動人。
「主子!」慕青臉上閃過一絲驚喜,竟連在場兩人的麻煩都不願再找了,直接收起手中的長劍,轉身大步邁去,竟沒有一絲留戀,反透著濃濃的期待與喜悅。
看著那個喜悅的身影,翁幻紫的眼神驟然沉了下來,雙拳不由得緊握,心中亦有些陰沉︰這個慕青,果然對冷軼矢他,可惡,那個帶著面具不願見人的丑堡主,何時這麼受歡迎了!
「我勸你,最好不要惹怒那個瘋女人!」看著眼前的紫衣女子,紜的眼神不禁放柔許多,只是話語中,卻也透著一絲警告與勸誡。
對于他的勸誡,翁幻紫雖然心知肚明,但要她不惹怒那個女人,卻是不可能的了!
她抬眼,揚起細眉,露出嫣然笑意,眼中卻透著一絲詭異與調侃︰「你知道嗎,你身上的妖媚氣息,可以與醉香樓的花魁媲美了!」言罷,便不再理會那個錯愕的男子,踏步朝前走去,不帶一絲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