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李夫人也學來這般偷漢子的行徑了.」還未等那女子有所反應.一聲邪魅的男聲驀然響起.抬眼一看.卻見一個身穿火紅衣衫.臉戴紅色面具的男子緩緩走來.面具之下的邪魅笑顏.竟有些懾人心弦.
這人.是誰.為何听到如此聲音.她竟有種歡喜愉悅之感.樊抬眼看著如此神秘的男子.心中全無被打擾的煩躁.反倒興起一絲興奮與歡愉.好似眼前的男子.能帶給她莫大的快樂一般.
只是.樊這邊雖好說話.但她身旁的女子.卻不是什麼善茬.此刻的她滿臉不耐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即使明知這話不過玩笑.可她仍是不自覺較了真.嫣紅的朱唇因不悅垂下.沒好氣地朝他說道︰「鵠紜.你又在胡說什麼.小心我真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听著這聲惱羞成怒的話語.樊不禁莞爾一笑.這性子倒是一點都沒變.等等.頓時.樊抬眼震驚地看著因氣憤而紅著臉頰的女子.她與這人.有見過面嗎.為什麼是一點都沒變.
驀然間.頭部仿若被針扎一般痛得厲害.樊皺著細眉搖了搖頭.終是止住了所有的思考.抬眸重新望著在場兩個看似溫和的臉龐.即使有些陌生.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吧.
對于樊的片刻反常.鵠紜卻毫無所覺.反倒輕拍著火紅的面具.嬉笑道︰「行了.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罷了.想不到羽風的胃口這般怪異.明明都做了母親的人.卻還如此.」
听著這聲揶揄.江水菁終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鵠紜的邪魅又不是今天才有.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只是.她悄然抬眼.神色復雜地看著那張看似魅惑的火紅面具.低聲道︰「你還是不想把面具摘了嗎.畢竟.醉香樓的勢力早已被對方知曉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甚至連鵠紜唇邊慣有的笑容都瞬間僵住了.他抬手輕撫著臉上看似火熱實則冰冷的面具.故作邪魅一笑︰「不覺得這樣很妖異嗎.」
至少.他曾答應那個俏麗人兒.那張俊美容顏只為她一人而綻放.即使她.從未當真過.
半響.鵠紜眨了眨眼眸.將眼中若有似無的悲哀掩去.反抬手摟住那個看似稚女敕的肩膀.幽聲道︰「何時.冷月府來了如此‘稀奇’的客人了.」
說著.他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樊黝黑的面孔.邪魅的眼光不斷在她脖上徘徊.似在暗示什麼一般.故作強調般把「稀奇」二字說的大聲.
感受著對方曖昧的眼光.樊竟莫名心虛起來.不知為何.若是旁人她定能毫不客氣地反擊回去.唯獨身旁此人.讓她有種莫名的心虛.好似自己曾栽到他手上一般.毫無安全感.
剎那間.樊故作不耐地抬手.一掌拍掉那雙不還好意的手掌.陰沉道︰「能‘稀奇’便是我的本事.你又有何意見呢.」言罷.更是輕微地挑起眉角.欲以此顯示自己的不悅.
看著如此熟悉倔強的眼眸.鵠紜剎那間愣住了.那呆立的模樣.微彎的寵溺嘴角.好似在回憶什麼開心的事一般.頓時.他一個抬手便將樊親密地摟在懷中.隨之抬眼看向江水菁︰「這小子先借我下.你照顧好他身旁那個孩子吧.」
說著.竟絲毫不顧樊的意願.硬是將人半推半就的拉走了.甚至連江水菁錯愕的神情都未曾理會.
隱秘的園中.被困于懷中的樊有些不悅地皺著細眉.即使這人給她一種熟悉的溫馨之感.她也決不允許自己如此莫名妥協.便一個揮手扯掉了那只溫暖的手掌.低聲喝道︰「臭小子.我叫你放開我.」
看著對方如此憤怒的神情.鵠紜破天荒地露出一絲寵溺的笑容.那性感魅惑的唇角.因著笑顏變得更加迷人.天知道自翁幻紫死後.他有多久未曾如此開懷笑過了.
「一個女孩子家的.還是不要如此粗口的好.」鵠紜寵溺地模著那烏黑青絲.終是道出心中所想.畢竟這人不知為何能做出如此細致的男子面皮.但深處風花場所的他.又豈會輕易錯認呢.
這丫頭.倒是過于大膽了.就如同五年前那個俏麗人兒一般.只身闖入陷阱卻毫不自知.頓時.鵠紜勾唇一笑.卻是不禁想起與翁幻紫初遇之時.那個悲憤身影.那聲怒極驚呼.而今想來卻是如此懷念.
女孩子家這家伙怎麼知道的.樊瞬間睜大眼眸.詫異地看著仍是一臉笑顏的男子.不知為何.那看似邪魅的笑顏.竟莫名與樊羽那個該死的狐狸重合.更令她有種如芒刺背的危機感.
只是.對方卻不直接回應.反倒趁著她失神之際伸手一揮.卻是伸手觸向那看似黝黑的面龐.一把將那張黝黑面具撕了下來.
「你做什麼.」反應過來的樊猛地退後一步.一臉憤怒地怒斥著眼前的男子.更是狠狠拽過對方手中的面具.欲出招給對方一個教訓.
卻不料.還未出手.對方卻比她更為詫異.竟一把將她緊摟于懷中.語氣顫抖地呼喚道︰「丫頭.丫頭.原來你沒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丫頭.沒死.這人究竟在說什麼.如此激動的模樣.卻不似在演戲.樊瞬間有些模不著頭腦.竟連胸中怒火都漸漸消散.看著這看似悲哀而又驚喜的男子.心中竟有些難受.甚至還有些莫名的愧疚.
「喂.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所說的紫兒.我叫樊.」沉默半響.樊終是緩緩開口.或許因為心中莫民的愧疚.令她無法對眼前之人說謊.而是道出自己的真實姓名.
樊.緊摟著懷中人兒.鵠紜始終無法冷靜.直覺早已遺失的心漸漸蘇醒過來.此刻的他.心中想的只是將眼前人兒緊緊擁于懷中.不讓她猶如五年前般驀然消失.
或許是心中的一股沖動.鵠紜猛地抓住那個縴細的肩膀.俯身堵住那欲張口辯解的誘人紅唇.忘情地覆唇親吻著.好似對方是失而復得的珍寶般.小心翼翼地親吻著.
這樣.是被陌生男子吃了豆腐嗎.感受著唇邊陌生的溫度.幾欲掙扎的樊驀然愣住了.腦中的一根弦似承載了極大的重量般.應聲而斷.
在對方欲加重口中力度時.不知哪來的氣力.樊伸手狠狠推開那個看似瘋狂的火紅男子.憤聲怒吼道︰「你這該死的.佔人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