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牢房中.隱含的水珠順著房檐滴答而落.看似十分清冷哀沉.可牢中的人兒卻與這陰冷的牢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只見她悠閑地翹起二郎腿.口中還叼著一根稻草.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完全沒有身為犯人的自覺性.
此刻.在牢房外緩緩走來一人.卻是那虛偽狠厲的惡狼鳳玉樓.他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牢中的樊.手中的折扇輕掩于面.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盡顯得意之色.
就在對方欲打開牢房走進時.卻被樊一聲喝住了.口中的稻草隨口吐出.眼中不掩厭惡之色.緩緩道︰「站住.你沒見到嗎.這門上寫著惡狼勿入.把腳給我收回去.至少這里.還算是我暫時的家.」
如此說法.卻是直接打了鳳玉樓的臉面.此刻的他.臉色有些難看.狠厲的桃花眼猛然一瞪.舉起手中折扇便將門上臨時掛上的木牌擊碎.更欲抬起腳走進來.只一瞬.他的腳卻如觸電般猛然收回.
只因在他眼前.一群群血蟻布滿了整個牢門口.甚至虎視眈眈地望著他.似在期待眼前之人越過雷池好飽餐一頓似的.
牢房門內.樊一臉閑適的模樣.悠然看著門前冷汗直冒的鳳玉樓.心中頓時覺得爽快許多.她本就不是什麼善茬.卻莫名受了這冤屈.心中自是萬分憋屈.而今見對方吃癟的模樣.算是為自己報了仇了.
看著滿地的噬魂蟻.鳳玉樓雖有所不甘.卻也不甘越雷池一步.只得往後退了幾步.一甩手中折扇.狠狠道︰「你也只能在此刻得意了.鳳琰暉他.是絕對不可能查出什麼的.」
如此威脅.樊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反倒一臉玩味地看著他.隨手擺弄著手中的瓷瓶.輕聲道︰「你就這麼肯定.鳳琰暉卻不是那些無能之輩.」
此刻.鳳玉樓雖有所不願.卻也只能同意她的說法.畢竟讓他多次無功而返之人.又豈是平凡之輩.只是.即使他再怎麼聰明絕頂.也絕對不會查出什麼的.
如此想著.鳳玉樓更是滿臉得意興奮之色.緩緩道︰「告訴你也無妨.父皇所中之毒.既是我下的.同時.也是你下的.」很快.他就可以徹底毀掉鳳琰暉.更能及早登上那九五之尊的高位.
「哦.可是我只給皇帝解藥而已.難道那解藥.卻是另一種毒的毒藥.」趁此時機.樊終是道出心中疑惑.可鳳玉樓卻笑而不語.並沒有為她解釋的打算.
見此情形.樊卻也沒再詢問什麼.畢竟她也未曾期望這人會告知她所有的真相.況且心中的疑惑.只要見了那皇帝.自會知曉.又何必舍近求遠.至少那皇帝還有幾天的緩和期.也總有知道的一天.
思及至此.樊又恢復往常的悠閑.隨意地坐于簡陋的石床上.晃起自己的雙腿.悠然道︰「你來.不會只是跟我說這些吧.我在這可是住得挺閑適的.倒是不用你來探望.」
如此話語.卻引來鳳玉樓的不屑嗤笑.他緩緩抬起細長的桃花眼.悠然道︰「你倒是挺愜意的嘛.只是.若是令弟出馬.不知你是否還能如此悠閑.」
「你敢.」一提及樊君謨.樊頓時失了所有的冷靜.猛地站起身來.怒聲叱喝道︰「你若是敢踫他.我定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如此威脅.卻只換來鳳玉樓不屑嗤笑︰「貌似.只有狗才會吠吧.」說著.他卻是看也不看怒極的樊一眼.轉身緩緩離去.在牢房的盡頭的.他又猛地轉身.如幽暗的亡靈般幽聲說道︰「對了.令弟頸上.是否有一塊精致的玉佩.」……
夜晚.在幽暗的月光下.一群群帶刀侍衛不斷集聚于一地.抽出刀劍只想被圍于中間的黝黑男子.此人.便是不久前在牢中悠然而坐的樊.
此刻的她.不似原先的閑適悠然.周身圍繞著一群群殘忍的噬魂蟻.明亮的眼中閃著嗜血的幽光.伸手一撒藥粉.凡到之處.噬魂蟻蜂擁而上.將擋于前方的士兵啃噬干淨.
酣戰之時.得知消息的鳳琰暉等人匆忙而來.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黝黑男子.宛如地獄的惡魔般.殘忍地擊殺著環于周身的性命.此刻的他們皆是一臉震驚的模樣.全然不懂那本該在牢中的人兒為何如此瘋狂.
見一銀針急速而來.鳳琰暉立馬抽出懷中利劍.擋下侍衛身前的銀針.驚呼道︰「紫兒.發生什麼事了.」如果不是受了什麼刺激.眼前的人兒絕不會如此不管不顧地收割他人性命的.
只是.此刻的樊早已被鳳玉樓那話擾了心智.她滿心想的只是那個年僅五歲的寶貝佷兒.頓時.她冷眼看著眼前的鳳琰暉.沉聲道︰「別妨礙我.你與鳳玉樓那家伙的恩怨.我退出了.」
既然他.無法保證小謨的安全.那她.便沒有任何理由再幫助他了.畢竟在她眼中.小謨才是最為重要之人.
只是.看著四周一批批絡繹不絕的士兵.樊心中不免有些煩躁.現在的小謨生死未卜.可她卻只能被迫與這些人糾纏而無力月兌身.若是小謨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她……
愈想.樊心中便愈加煩躁.手中的力道更是不自覺加深.見她如此不安的模樣.鳳琰暉輕嘆口氣.竟不問任何緣由.便揮手命令眾多侍衛就此停手︰「雖不知你究竟在焦慮什麼.但你這麼做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所以.走吧.」
抬眼看著雖滿臉無奈冰冷的鳳琰暉.樊卻有些錯愕了.她知曉自己這般瘋狂行為.必定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只是.她卻沒什麼時間了.
掙扎片刻.她終是抬眼略帶歉意地看向鳳琰暉.緩言道︰「抱歉.我之後在向你解釋.」說著.便運足內力.全力施展輕功.以盼用最短的事件趕到冷月堡.即使保護孤獨無依的鳳君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