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廟宇之中.雨仙呆愣地站在月老廟外.此刻的她不自覺地朝天翻了翻白眼.心中不斷暗罵自己的愚蠢行為︰到這里真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叫小謨先行離去.而她.卻跑來這麼一個地方.就為了那封莫名其妙的信.
此時.門外的一名解簽老人微笑地看著她.一臉慈祥的模樣︰「姑娘.求支簽吧.瞧瞧你的姻緣如何.」
這番話語.使得雨仙不禁不屑一笑.她從不相信什麼命運.她只知道.自己的一切應當掌握在自己手中.拜神求簽之類的蠢事.只有懦弱無能的人才會做的.只是……
為何她還在這情人樹下.還拿著手中這支求來的簽.此刻的雨仙.真想那塊豆腐撞上一撞.現在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就因為那老人說了句「求支簽便能解開既定的緣分和宿命」.她便乖乖照他所說之語.當真大半夜地來這情人樹下.
只是.那老人為何要她燒了手中之簽.還必須得到這情人樹下焚燒才行.簡直就是莫名其妙.雨仙深深地嘆了口氣.低眉看著手中的簽文.心想既然來都來了.干脆就直接白痴到底.徹底將它焚燒了罷.
隨著火光的顯現.原本漆黑的夜晚卻放射出一陣陣柔和的光芒.而發源處.竟是眼前這顆高大的系滿紅繩的情人樹.那掛于樹上的一張張紅簽紙.竟形成一條條發著紅光的繩索.
而她的小指處.竟也有一條類似的紅繩發出絢爛的光芒.且漸漸將樹上的紅繩吸引過來一般.僅一瞬.雨仙便被那些紅繩一層層地包裹起來.
遠處.有一個身穿紅衣的老人遠遠凝望著這驚奇的一幕.若仔細觀察.便能輕易發現這個老人便是白天那坐在月老廟門前的解簽老人.
此刻的他.面色異常沉重.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在生門中被吸收的靈魂碎片.將重新解放出來.你將會憶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之後該何去何從.卻要看你的造化了.」如此.他欠閻王的人情.也算是還清了.
一番自言自語後.那個老人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就好似.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此刻被困于紅繩中的雨仙.眼前卻是一片漆黑.整個人更是疲憊無力.顯得有些昏昏沉沉.仿佛處于混沌狀態.無視周邊的一切.放任自己.放逐靈魂……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而入之時.所有的一切又重歸平靜.只是.在那盛放的情人樹下.躺著一個熟睡的典雅女子.此人.便是昨晚被困于紅繩中的雨仙.
感受著微微的光亮.雨仙不情願地睜開雙眼.才驚覺自己仍處于月老廟中.回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卻是那樣的不可思議.
但也因為這般奇遇.卻也讓她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想起.那個戴著面具冷漠男子.而今.回想起那封怪異的信.那對老夫婦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一般.難怪.她會覺得那封信的語氣是如此熟悉.難怪.他們會如此熟知她的一切.原來啊.
思及至此.雨仙不禁勾起朱唇露出一絲灑月兌的笑容.心中亦倍感溫暖.他們.也是為了讓她恢復記憶吧.
只是.一想起「雨仙」這個名字.雨仙心中卻是有好氣又好笑.這個名字一般用于柔弱女子身上吧.那個翁莊銳竟還說很適合她.呵呵.真是鬼人說鬼話.
罷了罷了.她既已決定用這個名字.在抱怨也是無濟于事.既是如此.那便勉強接受吧.畢竟.這名字對她.也有非凡的意義.
思及至此.雨仙抬眼望了望眼前這棵情人樹.卻是緩緩轉身離開了.她既已恢復記憶.那麼.那個假冒的翁幻紫.卻也該去會會了……
冷月府外.看著眼前這座豪華大宅.雨仙心中卻有著另一番感受.之前作為翁幻紫的那段日子.而今想來.卻是過了許久了.
此刻.雨仙深深地嘆了口氣.她.亦不再是那個有苦自己嘗的清冷女子翁幻紫了.過去的一切是該徹底丟棄了.而今的她.才是真正的自己.更是沒有必要再回去了.
冷軼矢.呵呵.冷軼矢.而今.卻是該叫他鳳琰暉了.他也不再是那個冷月堡堡主.他們.都已不是五年前的自己了.所以.她不會再用翁幻紫的身份.更不再是樊.現在的她.將會用「雨仙」這個全新的名字.傲然站在那人面前.再讓他.重新愛上.
「姑.你終于來了.」此刻.樊君謨一臉歡喜地從冷月府疾步而出.一把奔到雨仙懷中.此時的他像極了一個五歲的孩童.額.該是終于有了五歲孩童該有的稚氣.
無論如何.雨仙卻是很享受這種被信任的感覺.只因這讓她感受到一種作為母親的愉悅感.只要一想到肚中的小生命在不久後.也會像小謨一般依賴她.心中便會萬分喜悅.
尾隨而來的眾人更是滿臉喜悅之色.只是.在見到雨仙之時.眾人卻又萬分震驚.即使在此之前.君謨已給他們打了預防針.但在見到那張與翁幻紫一模一樣的俏臉時.心中難免有些不敢置信.
況且.僅僅三個月不見.為何她的肚子會如此突顯.顯然是一副有孕的模樣.此刻的樊羽似想起什麼一般.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沉聲道︰「兒.你肚中的孩兒該不會是……」
生怕他說出不該說的話語.雨仙急忙打斷他接下來的話語.笑嘻嘻地說道︰「哎呀.樊莊主.我已不是你的妹妹樊了.現在的我名為雨仙.是我父母為我起的名字.」雖然.其中大部分卻是有著惡搞的成分.
「父母.」听聞她談及親人的樊羽顯得有些不解.當初的她不是失憶了.又為何會知曉自己的父母.這三個月.發生了什麼事.
見他一臉疑惑的模樣.雨仙故意清了清喉嚨.故作淒切地看著他.哀聲道︰「在得知自己竟是某人的替代品後.我可是萬分傷心難過.那時可真想一刀切月復自盡.但又怕太疼所以放棄了.」
說著.雨仙故作哀傷地抹去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淚花.繼續故作哀傷道︰
「但是.我還是很難過.結果一不小心就想起以前的事.所以便回家去了.卻發現父母早已去世.深受創傷的我不小心就失了身.但那肇事者卻一聲不響地失蹤了.無奈之下.我也只能四處尋他.不小心肚子便大了.又恰巧被小謨撞到了.便來這里看看了.」
這番話語卻引得眾人的一頓無奈白眼︰如她這般自傲之人會切月復自盡.別開玩笑了.如此悲慘的境遇.有誰會用這般玩笑口吻述說.像她這種性格.若真如此.她必會將對方千刀萬剮.哪能這般悠哉.
因著這番想法.眾人也只當她不想說出孩子的父親.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一些真實的信息.如她記起以往的事.記起作為「雨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