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璃低下頭，沉默不語。
冥月走到她身邊，輕輕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那猶豫的小臉，輕聲道︰「喂，丫頭，我也是仙了，不如和我在一起吧。「
冰璃怔住。
半晌，她回過神︰「別在開玩笑了。你是仙，我是人，月華也是人，我們幾個的物種已經由上天分好了，不是嗎？「
冥月的笑意漸漸消失。
冰璃推開了冥月的手︰「或許你如今會覺得很可憐，同情我，但是實際上月華對我付出的遠比我比他付出的多。「
她模了模唇上余留的溫度，笑道︰「我以往從未料想到會有一天，月華不理我，不要我了，我總是覺得，我可以玩我的，鬧我的，愛耍小性子就耍小性子，月華一定會陪在我身邊。而如今，說實話，我真的有點迷茫，不知該怎麼做了……「
冥月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了看，無奈地笑了笑，有些沮喪，有些懊惱，又有些心中早有數的感覺，他輕嘆︰「這世上，或許沒有什麼事，比挽回月華的心還要難了。「
冰璃嘆氣，「曾經這倒是我最引以為豪之事，因為那時他的心中一心一意只有我，所以外人若是想勾（引）他，其實是很難，但如今這事落到自己身上，實在是有些難辦。「
「千年的時間，還是沒讓你放棄嗎？「
「千年其實並不長，不是嗎？你看這不，一眨眼的功夫，我就熬過來了。或許千年對現在身為凡人的我來說很漫長，但是都值得。」冰璃笑了笑，「我想，只要月華還活著，我與他就絕非完全沒有希望。」
「如今人也見到了，希望還剩幾成？「
「不知道。「她苦笑，」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我怎麼做，都只會讓他更加討厭我。可偏偏，我曾是他最寵的人。「
「所以，你只是不甘心。「冥月嘆息，」即使你知道，他或許不再是你熟悉的那個人。但你不甘心你記得，他忘了。「
冰璃身子一顫。
「很笨，無論是做仙，還是做人。「冥月直截了當。
「月華是個有福之人。」他凝視著她的眼楮，「無論是仙界還是人間，都有人會死心塌地的信任他。「
冰璃默默無言。
「如果有人也是如此愛著你的呢？「他輕笑。」我是說，或許你有沒有想過，沒了月華，你的生活可能會更好，或許會有個更好的人在等著你，只愛你，只寵你呢？」
她亦輕笑︰「除了月華，不會有別人的。在這一點上，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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