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果然比上次更不矜持。「
他放開了她，用手指擦去唇上的痕跡，冷笑道。
冰璃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悲痛。
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極了，窗外偶而傳來小鳥的鳴叫聲，見屋內沒有反應，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卻被屋內沉重的氣氛驚住，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她回頭看了看桌子上依舊在熟睡的小妖，手指輕輕撫在她的臉上，動作很輕，怕驚擾了她的美夢。
這只小妖曾見證了月華對她的情。
是那個即使拼盡性命，也會為她奪回琉璃心的上仙，是那個即使神智被控制，也能因不忍傷害她而收手的月華，是那個在木槿樹下緊緊擁抱著她，逐漸消失的月華上仙。
每當回想起這些，她都覺得微微心痛。
可是，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回憶僅僅只能留在過去。
熟睡的小妖，因機緣巧合擁有了自己的生命，有了自己的想法，卻無論如何也挽回不了月華的感情。
冰璃望著月華︰「我來，是跟你道別的，是想跟你說，在星月辰宮的這些日子，惹你不高興，真的並非是我本意。」
她無力一笑︰「從今以後，你做你的少宮主，我回我的皇宮，永生永世，不再牽連。「
一陣寒風從屋外吹來，桌上的小妖忍不住抖了一下。
木槿花的香味隨風飄散，縈繞在空氣中的每一角落，那樣淡，又那樣純淨，若隱若現。
在花香中，月華雙拳緊握，似乎在壓抑。眼神里盡是不解與復雜的神色，交織糾纏，難分勝負，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襲上心頭，令他有些呼吸困難，他握緊雙拳極力保持清醒。
為什麼听到她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居然會有些許動容？
為什麼他能看見著莫名其妙的小東西，又為什麼會覺得木槿花的香氣他曾經在哪兒聞到過？
如果此時冰璃繼續喚醒，說不定會成功。
如果此時冰璃能夠緊緊抱住他不放手，說不定就不用離開了。
但是，冰璃卻沒有那麼做。
她所做的，能做的，似乎都做了，他好像再也記不得她了。
冰璃輕輕抱起桌子上的木槿小妖，輕聲道︰「既然不記得了，那我一個人帶走她。「
就這樣，她抱著小妖，從月華身邊轉身擦肩而過，離開了他的屋子。
也從此決定，離開他的世界。
無論是天上，還是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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