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璃壓抑住心中的苦悶，緊緊盯著他︰「你從我離開星月辰宮的時候，就記起我是誰了？你耍我玩，真的很樂在其中啊！」
月華望著他。愛睍蓴璩
他的眼神溫柔，唇角帶著蒼白的笑容︰「記起，還不如忘記。」
「既然記起，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對我！你早該知道我才應該站在你的身邊！」冰璃大怒。
月華走到他身邊，抬起她的下巴⻌。
「記起你，留住你。」他輕笑，「你終究要跟別人走，就算我記起了，又有什麼用？」
冰璃別過頭。
「我最後求你一件事。」他的聲音低沉彗。
「什麼？」
「在我還沒有做更多錯事之前，用你的手，殺了我。」
「……我答應。」
「謝謝。」
冰璃接過劍。
劍身閃著白光，她的手有些顫抖。
冰璃接過劍。
劍身閃著白光，她的手有些顫抖。
月華微笑望著她。
這樣也好，就死在她手中，她應該是愛笑的，她笑起來，連冰都可以融化，可是，他若活著，就不得不毀了她的笑容，他不想，所以死在她的手中，無怨無恨。
光線一暗，一只溫暖的掌覆上了她正在發抖的手。冥月望著她，眼神哀傷。
「不要勉強。」
聲音沉靜哀傷。
冰璃的心顫了顫。
她感受到了冥月的溫暖，也看到了月華眼中的期望，她的心說不出慌張與糾結。
但是。
他希望她可以殺了他。
縱使她並不願意狠下殺手，但是總比他被魔界利用的好。
她恨魔界。
恨所有害死她身邊至親至愛的人的凶手。
「放手吧。」
冥月的聲音在黑暗中幽幽傳來，直沁入她的心脾。
刀入皮肉。
白衣漸漸染紅，冰璃震驚地望著月華，望著他拔出匕首刺向自己的心口。
他一直在等。
等到找到她，用自己的生命祈求她的諒解。
月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在出手的時候一絲猶豫也沒有，只是溫柔的笑著，像千年前一樣。
鮮血涌出。
刀又用力往胸口再刺入深一點，令人寒顫的聲音，帶著噴涌的鮮血，拔出匕首。
鮮血，像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不一會兒，地上就被染紅了。
「結界不是我設的。」
月華按住自己的胸口，鮮血快速流淌，不一會兒他雪白的指尖被染得鮮紅。
冰璃驚慌失措︰「你在干什麼？！！」
月華笑的溫柔︰「璃兒，相信我，我那一次真的想救你，我用一命換你的原諒，可好？」
******
汩汩的鮮血從月華的胸口流淌出。
冰璃皺緊眉頭，將冥月交給她的藥小心的敷在他的傷口上，輕輕撥開他胸口的衣服，冰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傷口很深，有些血跡已經變黑了。她手顫了顫，小心翼翼地將藥水倒了上去。
「嘶——」月華倒吸了一口冷氣。
冰璃瞟了他一眼，從一邊拿出布條，小心翼翼地幫他包扎︰「以前從未發現，你還有自殘這癖好。」
「我若不下那麼狠的心，你此刻會願意靜靜听我說話嗎？」
「你也不怕真的出事。」
「若是真的可以死，一了百了，那倒也是一件幸事！」月華一臉苦笑。
冰璃不知道該說什麼。
月華輕笑︰「我很可恥對不對？我一直在想，有什麼辦法才可以讓你消氣，想來想去只有苦肉計，我本來還在擔心……但沒有想到，你原來還是關心我的。」
冰璃朝他的傷口按了一下。
「嘶——！！！」月華疼的臉色大變。
冰璃沉默了一會兒，垂下眸︰「月華，當初大將軍是你殺的嗎？」
「……是。」
「那江湖上流傳的那些並不是假的了？」
「你想問我什麼？」
她望著他︰「星月辰宮真的要滅了皇室，統一人間嗎？」
月華臉色暗了暗，嘆氣道︰「是的，你听到的都是真的。」
冰璃的心微寒︰「那九歌的父親呢？也是你？」
「是我。」
「難道，你是真的在為夜斕做事嗎？！」冰璃的眼淚流下︰「你忘了我們會有今天，都是誰害的嗎？！」
月華苦笑。
「總是記著這些仇恨有用嗎？就算一直記得，你又能報的了仇嗎？」
冰璃怔住，她不明白月華的意思，他說，那些仇恨不值得記住？
「你是……準備……成魔了嗎？」
月華沉默。
她望著他︰「我要知道。」
月華微微無奈︰「是的，我會成魔。」
冰璃驚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听到了什麼︰「為什麼？！」魔和仙向來是不兩立的，而且月華已經恢復了記憶了啊，怎麼會變化那麼多？
月華的聲音有些低沉︰「我有我自己的原因。」
冰璃追問︰「可以告訴我嗎？」
月華望著她，搖頭道︰「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有些痛苦，不應該是由她來承受。
冰璃望著他︰「你是想說，這些都是為了我，都是對我無害的？」
月華溫柔地笑著︰「你似乎懂事多了。」
「那豈不是對你有害？每次都是犧牲你自己。」
月華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頭發，笑道︰「不會，我們都會沒事的。」
「……？」
月華輕撫上她的臉頰︰「能夠看到你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就心滿意足了。」
冰璃怔怔的望著他，忽然她在想，月華和她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步？
月華輕笑，又揉了揉他的頭發。
「不要做出這麼悲傷的表情，我會害怕，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冰璃突然驚呼——
「你的額頭！」
月華白皙的額頭上，火紅的花紋若隱若現。
冰璃伸手取去踫了踫，就消失不見了︰「怎麼會這樣？！你的額頭為什麼會有咒印？！究竟是誰下的？！」
月華苦笑︰「這不是咒印，是我最近新學的一門法術，怎麼樣？看上去是不是很厲害？」
「你騙人！」冰璃憤怒道︰「告訴我，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日你和夜斕究竟後來怎麼樣了？他為什麼會放你出來？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
月華淺笑︰「你最近總是容易想太多。」他拉起冰璃的手指，輕輕敷在額頭上，之前花紋出現的地方︰「說不定是你眼花了，你看，現在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
冰璃大怒道︰「你又在騙我？！」
月華握緊她的手，望著她溫柔地笑著︰「沒騙你，真的什麼也沒有，你太多慮了。」
望著躺在床上的月華，冰璃負氣，轉身離去，
她總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勁，那個花紋，她好像曾經在哪里見過才是，究竟是什麼呢？
******
第二天，當冰璃推開月華房門的時候，里面已經空無一人。
她震驚，四處尋找，可惜沒有任何痕跡。
有些失望的她慢慢踱步回到月華的房間內，坐在昔日她為他療傷的地方，沉默不語，指尖輕輕撫過他睡過的枕頭。
突然——
她把枕頭掀開，枕頭下赫然出現了一封信——
冰璃猶豫了一下，還是拿過來仔細看，信封上的字她並不熟悉，但是只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不是月華的。
她小心翼翼地展開信封，臉色大變，她沖回自己的房內，彼時冥月正在喝著茶，淡淡的茶香從他的指尖經過，他詫異地望了望正在著急收拾包袱的冰璃，道︰「你怎麼了？」
「我要去找月華。」照那封信上所寫，她不可以不去。
「他去哪兒了？」
「可能是魔界。」冰璃用力將包裹打了個結，掂量了一下分量。
「只是可能而已，你就要去魔界冒險嗎？」
「可是，這次他可能有些危險。」冰璃猶豫說道。
冥月的語氣沉了沉，屋內的氣氛瞬間冷卻了下來，有些壓抑。他緩緩道︰「就算你去，也是救不了他的。」
冰璃抬頭看著他︰「但是，至少可以保他一命。」
冥月臉色依舊陰沉，他嘴角的笑像在嘲弄冰璃，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我不會答應。」他不要冰璃去找月華，他無法忍受，他更不要冰璃因為月華而遇到危險。
冰璃眼底有些焦急︰「冥月，我剛剛看到夜斕留下的信，我不可以對月華見死不救。」
冥月輕笑了一聲，諷刺道︰「月華難道連這麼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嗎？！」
「我要去找他……」
「月華月華月華！你的心中只有月華一個？你明明選擇了我，為什麼，如今卻願意為了他去死……？」冥月的心中一陣絞痛，悲傷之情涌上了眼眶。
「不是這個意思。」冰璃震驚。
冥月沒有理睬︰「這樣吧，如果我和月華都被夜斕抓走了，你只能救一個，你會選誰……？」
冰璃一時間有些愣住，她看見冥月憂傷地望著她，她的心也忍不住難過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麼冥月會突然這麼問。
于是，她走到桌邊，坐在冥月身邊，輕輕望著他。
冥月的眼眶中似乎有眼淚在打轉。
一雙鳳眼紅紅的，委屈至極。
冰璃蹲到冥月面前，仰望著他，也開始扮可憐，委屈道︰「冥月，不要這個樣子，你這樣子總會讓我有種你是我兒子的錯覺。」
冥月驚住了。
然後，絕美的雙眸綻放出哭笑不得的神采。
「臭丫頭！想佔我便宜還女敕的很！」
冰璃眨眨眼楮︰「便宜？你有便宜可以佔嗎？我如果有你這麼一個愛哭的兒子，我會認為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不過幸好，你不是我兒子。」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眼淚攻勢，真有點……頭疼。
冥月眨眼︰「只要我不哭，你就不會離開我了嗎？」
冰璃嘆息。
「如果說，這是月華的苦肉計，你會不會就不管他的死活了？」冥月突然怪異的說道。
「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他不會這樣的。」
冥月沉默良久︰「我可以讓你去找月華，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
「再抱抱我。」
冰璃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無語。
冥月突然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是你答應陪著我的，那我姑且就放你一馬，但是之後你一定要跟我離開。否則……否則我會害怕時間一久，你會和月華舊情復燃，然後，又留下我孤身一人。」
冰璃心軟了軟。
她緊緊抱住冥月，聲音微不可聞的顫抖︰「好。」
屋外的陽光金燦燦的灑進屋內。
暖茶香氣裊繞。
屋內暖香裊裊。
冥月的銀發燦燦生光，十分耀眼。
冰璃在他的懷里寧靜祥和。
冥月吻上了冰璃的唇。
******
神秘幽靜的魔宮，暗河靜靜流淌，無數魔兵戒備森嚴的走來走去。在魔宮，一切都有可能是虛幻的，一切也都可能是陷阱。
詭異的地底下有一個囚牢。
一張蒼白消瘦的臉，嘴角掛著血痕，白色的衣裳沾染血跡，已經凝固變黑，露出的手臂上傷痕累累，他就坐在牢中，望著牆壁上窗戶外的月亮，也只能看到月亮。
他按住自己的胸口。
傷口撕裂的疼痛讓他回過神來，胸口的衣服漸漸濕了，有鮮血溢了出來。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如往日一般沉著淡定，像是萬年寒冰，神態如常的望著窗外。
長廊邊傳來開門聲，緊接著腳步聲在空曠的牢獄里越來越接近。
夜斕諷刺地笑道︰「怎樣？還活著嗎？」
月華猶自望著窗外，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夜斕蹲，望著牢里的身影，輕笑道︰「呀！我忘了！我給你的那點兒靈力足夠你幾天不吃不喝，也不會死了。」
月華依舊不理睬他。
他的眉頭微皺，好像從未有人來過一樣。
夜斕冷笑，身邊有人用鞭子抽打了幾下牢籠，他笑的令人寒冷︰「不愧是月華，就憑這傲氣，我就覺得，我的努力沒有白費。」
月華知道他的來意。
夜斕的野心不止一個魔界，希望將他收入手下，皆是人間，仙界都可以有魔界的立足之地。
「我只是個凡人。」
月華平靜地說，如果他希望找到的是曾經的月華上仙，那麼恐怕會失望的。
夜斕搖頭道︰「不不不，我看上的是你。」月華上仙比之月華，只是多了點仙力而已，而這些，他自由辦法可以幫助他，前提是，他本人願意。
「你在痴心妄想。」
夜斕突然大笑︰︰「不錯！！我是痴心妄想！！我偏偏要讓六界盡在我掌控之中！我偏偏要主宰每個人的命運！月華，我要感謝你，你幫了我不少，為何要在這個時候突然撒手不干了？你回的了頭嗎？」
他大笑著，眼眸深紅。
突然，他將頭靠近牢門，盯著里面的月華，笑容意味不明︰「還是說，你的心里，當真一點也不恨，一點也不怨了？」
月華沉默。
「你可知道為什麼你會失去記憶，但是冰璃卻記得？你可知道為什麼你明明應該灰飛煙滅，但是卻好好地站在這里？你可知道，為什麼冰璃什麼錯都沒有，卻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夜斕的眼神閃過一絲復雜︰「因為你的好帝君對于那一次的浩劫袖手旁觀，對于你這個明明為仙界立下不少功勞的功臣見死不救，冰璃為了救你，更是受盡千年的冰封折磨，帶著上一世痛苦的回憶轉世為人。」
月華臉色蒼白，胸口又開始痛了。
夜斕繼續說著︰「所有的事情，你的帝君都可以出手相助的，可是為了你們仙界那冷酷無情的規矩，為了不讓你功高蓋主，他選擇冷眼旁觀，眼睜睜看著這一切悲劇發生，從此高枕無憂。」
他繼續詭異的笑著，聲音如鬼魅般纏繞在月華的耳邊，纏繞在他的心里︰「為了冰璃，你不恨嗎？」
月華閉上眼楮，不想看他。夜斕卻施法迫使他睜開眼楮，迫使他望著自己。
四目相對，夜斕輕聲細語︰「曾經的月華上仙是多麼的厲害，多麼的幸福啊，本來這世上有什麼事會拆散你們，但是，如今你只是一個凡人，一個什麼都做不到的凡人。」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因為是凡人，你沒有法力，無法保護自己最心愛的人，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里，因為沒有法力，你的存在只會給她造成困擾，她會為了救你一次又一次犧牲，因為沒有法力，你必須受我控制，就算恨我，也殺不了我。」
夜斕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刺在月華的心中。殘忍的事實，讓他一貫的冷漠有些動搖。
他胸口的血又開始沁出。
他的身子也因咳嗽而有些顫抖。
夜斕繼續猖狂地笑著︰「只要你願意重新幫助我，我答應你，幫你恢復全部的仙力。」
月華痛苦地抓緊胸襟的衣服，雙眼迷離︰「不必了。」
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復仇又何必呢？
她已經有更好的人在保護了。
夜斕大笑，黑發四處顫抖，如血的紅瞳微微眯著︰「你以為，冰璃的磨難，就此打住了嗎？」
******
黑暗的地牢內。
月華雙手緊緊握拳，失血令他有些犯暈︰「她——」
夜斕挑了挑眉，紅瞳嫵媚迷人︰「一切只是一個開始。我留了信給她，她應該正在快馬加鞭趕往這里，一想到你可能會遇到危險，她脆弱的心就開始抽痛，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夜斕的聲音輕松隨意。
月華的身子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他的腦海中又浮現了她落淚的場景。
夜斕望著她。
呵……真是痴情啊痴情，若是姐姐能有意識，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吧……可是就算姐姐沒了意識，他也會守在她的身邊，守在她身邊的人，只會是他。
只不過，要先把大事給解決。
月華的眼神漸漸恢復了冰璃。他知道，越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越是要鎮定，不能讓夜斕牽著鼻子走。但是，即便冷靜沉著如他，此刻還是控制不住的心慌。
夜斕笑道︰「想見她？」
月華道︰「你不會傷害她。」
夜斕大笑道︰「也對，但是，就算我會傷害她，你又能做什麼？你能殺了我？現在的你能殺得了誰？連這麼一個個小小的牢籠都走不了。對了！有件事你可以！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月華冷冷地望著他，眼神如一把鋒利的匕首。他的身體冰冷，一種無助感蔓延全身。
夜斕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怎麼樣？要不要重回我的身邊？我可以賜你法力，讓你離開這里，讓你報仇雪恨。」
月華望著他。
然後，無奈一笑。
「她已經不需要我了。」
夜斕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嘴角一絲輕蔑的笑容，之後，他又大笑出聲，笑容玩味猖狂︰「這麼快就下定論了？」
夜斕挑了挑眉︰「那麼，我就讓你先嘗試一下，什麼叫失去，徹徹底底的失去。半個月後，當一切都發生的時候，我希望你還可以這麼淡定。」
陰沉的地牢。
蠟燭無聲地燃燒著。
夜斕嘴角勾著笑容，殘忍且嫵媚，血紅的瞳像是會將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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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大事！
突如其來的消息一下子傳遍每個角落。
朝廷派出強兵，主動攻擊，星月辰宮一直防守，兩邊都處于僵持之中。這次月華少宮主親自指揮，不但將皇室打退回去，還乘勝追擊，直取京都。
幾日前，月華更是破釜沉舟，帶著兵馬一鼓作氣，將皇室打的落花流水，傷亡慘重，以至于原本二分天下的情況逐漸出現了裂痕。
月華成為了天下新的主人。
百姓們爭相傳頌，有人說月華少宮主其實是仙人轉世，所以不久前突然消失，其實是去修煉，重新歸來後，其風姿更是凡人無法比擬。
百姓們一向對于神靈有著特殊的信任，所以月華的形象更是蒸蒸日上，走到哪里，都會有一群人膜拜。
茫茫的沙漠無邊無際。
夕陽下，有商隊經過的聲音，駱駝帶著鈴鐺響動著。
無邊無際的黃沙。
白衣人騎在馬上遠遠眺望，感受著大漠的風情，感受著落日的余暉。他閉上眼楮，輕輕呼吸著世外新鮮的空氣，難得的自由。
茫茫的黃沙，白衣人站在其間，周圍人遠遠望著，說不出的孤獨與淒涼。
司徒奕，凌天等星月辰宮的人望著月華的背影，心中哀傷。他們不知道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宮主突然消失又突然回來，而且眼神更沉著，武功更厲害了。
司徒奕曾問過宮主究竟發生了什麼。
月華只是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所有人都在傳說宮主是神仙。宮主懶得理會，只是用凌厲的手段帶著他們一舉對皇室展開了攻擊。
所向披靡，一時間所有人更尊敬他了。
「難道宮主真的是神仙？」凌天道。如果宮主真的是神仙，他們豈不是可以樂翻天了？還有什麼事能難得到他們？
司徒奕笑道︰「怎麼可能。」
他表面上雖然在嘲笑這種無稽之談，但內心卻是極為欽佩的。因為如今的宮主似乎更加神秘了。
「你們先回宮。」
夜晚，一輪滿月掛在沙漠之上，明亮美麗。月華望著它靜靜出神，月色的余暉照在他的笑容上，他很高興，很久沒有見到這麼美麗的景色了。
司徒奕，凌天兩人面面相覷，問道︰「宮主，你又要去哪里嗎？」
月華望著窗外靜靜出神，整個人仿佛是虛幻縹緲的︰「我有事要辦。」
司徒奕道︰「宮主是要去找冰璃姑娘嗎？這次回來，為什麼沒見到她？」跟在月華身邊的這幾年，他們漸漸開始能模清月華的一些喜好。月華好幾次離開星月辰宮，都是為了她。
凌天道︰「我們陪您一塊兒去吧，一路上好照顧您。」
月華輕輕笑著。
笑容溫柔祥和。
夜風輕輕吹著，浮動了他的發。
他白衣勝雪，好像是來自九重天的仙人，美麗仿佛是從骨子里透露出來的，不張揚，也不塵俗，令人只敢遠觀，不敢靠近。
「我一個人去。」月華望著夜空，神色哀傷。他的聲音輕飄飄，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