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瑤換上淺紅色的嫁衣,她不喜歡淺紅色,她喜歡火紅的,可是她只是個側妃,而上輩子穿了火紅的嫁衣,卻也沒得一段美滿的姻緣。她親自上了胭脂遮去下巴上的指痕,模了模自己的下巴,暗恨赫連晨的狠心,再怎麼說這張臉也是俏似司徒倩的,他就這麼不帶憐惜。
側妃雖說也算是個又名號的,可到底還不是個妾,只有文書作證,不用正經拜堂。司徒瑤原本就住在王府,又不從娘家出來,連位置都不用挪,不過是王府里掛了紅,多了一身淺紅色的嫁衣而已。
青桐也跟了司徒瑤一些日子了,看得出來司徒瑤並不高興,問道︰「小姐,今日是大喜日子,為何悶悶不樂?」
「我挺好的,並無不悅,你不用擔心。」司徒瑤卻是是沒有不悅,只是也不高興而已。
「奴婢知道小姐的心意是能夠進ru後宮長伴皇上左右,可是依奴婢看,皇上後宮美人無數,就算小姐能入得後宮,也不一定就能過上如魚得水的日子,倒是王爺身邊不曾有其他女人,小姐跟著王爺,王爺便只得小姐一人,小姐若是能獲得王爺的歡心,以後當上王妃也不一定。」
司徒瑤心里暗諷,這赫連晨曾傷她至深,如今倒有人勸她嫁給赫連晨比嫁給皇帝好,她笑了笑︰「你說的話我都知道,我沒有悶悶不樂呢,也沒肖想那王妃之位,我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女,哪有資格坐那王妃的位子呢!能夠成為景陽王的側妃,吾願足矣。」
青桐見司徒瑤並不拘泥于這身份上面,松了口氣︰「小姐能這麼想,當真是最好的。」
夜色降臨,月兒也爬上了枝頭。這還是中旬,月色大好,月光照進忘憂樓,像是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
听著沉穩輕盈的腳步聲,司徒瑤知道是赫連晨來了,她握緊了雙手難免緊張。兜兜轉轉,她還是要成為他的女人,只是她知道這一次的棋局不一樣了,她不會讓自己輸。
司徒瑤低著頭,蓋頭下她看不到面前的人,卻能看到他身著紅色瓖金的靴子停留在她的面前。感覺到他坐在自己旁邊,伸手來揭自己的蓋頭,她低下頭很配合的害羞了。
赫連晨看到司徒瑤精心打扮過的妝容一愣,晃眼一看恍惚是看到了司徒倩,可仔細一瞧,神韻卻是大為不同,比司徒倩多了一份活力,更多了一份靈媚。
「小唯應當餓了吧,先吃些東西。」
司徒瑤一愣,毫不避諱地看著赫連晨︰「王爺既然已經知道妾身的身份,為何還叫妾身小唯?」
赫連晨到圓桌旁坐下道︰「難道你希望大家都知道你是蘇憐霜?既然你是用歐陽唯這個名字進的宮,也是用歐陽唯這個名字成為本王的側妃,你便是歐陽唯,那個名字以後休要再提。」
「是,王爺!」
赫連晨很滿意司徒瑤順從的表現,昨日那一席話可算是進了她的心。若是能夠知進退,縱使身份低下,且來路不明,倒不失為一個好女人。
用完膳,兩人又坐在廊上賞月,本已是晚上,吃得不多,等消了食,兩人也就分別洗漱沐浴。
沐浴後的司徒瑤一身清爽,掃了一眼這大床。淺紅色的被子和床單,雖不是大紅色的火熱,可這妖嬈之色也讓人心情柔軟。可床單上放了一條顯眼的白布卻是大煞風景,司徒瑤明白,她雖然是個側妃,卻是赫連晨後院唯一的女人,這白布想來是要交到宮里去的。
司徒瑤忐忑不安的平躺在了床上等著赫連晨。**是她早已想過的事情,可這麼快走到這一步,特別是要把自己的身子再一次交給赫連晨,司徒瑤還是害怕,還有再一次失去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