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傾笑著與她十指相握,一臉理解的神情,繼續說道︰「你失憶了,感到吃驚也很正常,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那我們現在的關系是?!」
‘夫妻’兩個字簡顏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就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愨鵡曉
宮傾抬起頭,直視的簡顏的眼楮,平靜說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下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
簡顏並沒有過分驚訝,也許是因為听宮傾說之前還流過他的孩子,只是讓她唯一不解的是眼前的宮傾總覺得和記憶里的不太一樣,她自己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眭。
宮傾將簡顏所有的表情看在眼里,並將整理櫃上的環保塑料袋打開,將里面拿出了兩包衛生巾來,遞給簡顏,道︰「這兩天就要到你的生理期了,我幫你準備好了……」
看著宮傾手里的衛生間,簡顏遲鈍的點了點頭,接了過來……
簡顏一整個下午都在睡,宮傾並沒有留在醫院,而是將她包里的身份證拿出,去了最近的移動公司吱。
順利的將簡顏用過的手機號注銷掉以後,宮傾用自己的身份證幫簡顏辦理了一張新的手機卡,並買了一部最新款的隻果手機,將自己手機號碼存入了進去。
離開了移動公司,宮傾將車停在一個棄用公園的附近,很快,一個黑色西裝的男子快速的從馬路對面走了過去,看到宮傾的黑色奧迪後,想也不想,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宮傾手指間夾著的煙,煙灰已經很長,眼看著就要落下來,他才想起將煙捻滅在煙灰缸里,轉過臉對著男人說道︰「左峰,藥帶來了嗎?」
叫左峰的男人點了點頭,從口袋里將一小盒的藥片交給宮傾,道︰「宮先生,這是山口博士交給我的,他說如果想要控制記憶中樞,恐怕要長期服用,但劑量一定要控制準確,才能避免發生危險……」
「這個我清楚,對女性子宮傷害的程度呢?」宮傾平靜的問道。
左峰回答道︰「這個山口博士已經在藥的合成治劑里加入了保護子宮的成分,但還是切記不能用量過猛,如果是最小劑量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宮傾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清楚了,你走吧。」
左峰下了黑色的奧迪,左右看了兩眼後,迅速的朝馬路對面走了過去。
而馬路對面一輛不起眼的面包車內,陳斌對著駕駛位置上的司機說道︰「看清楚那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我們跟上去……」
……
當宮傾回到簡顏的病房時,意外的發現溫良言正坐在簡顏的床邊,立刻顯出一臉的局促不安。
「你怎麼在這?」宮傾蹙眉問向溫良言。
听到宮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溫良言和簡顏同時的側過頭朝門口看去。
溫良言原本彎起眼楮一臉的笑瞬間消失,站起身來,定定的看著宮傾,問道︰「簡顏也是我朋友,誰規定我就不能來看望她?」
溫良言說的肯定,而宮傾的臉色也逐漸青了起來。
繞過溫良言,宮傾走向簡顏,柔聲問道︰「醒了多久了?有沒有覺得餓?」
簡顏的目光望進宮傾清澈的眼底,轉而淺淺笑道︰「我又不是豬,哪能這麼快就餓,倒是你,一整個下午都干什麼去了?」
宮傾明顯的松了口氣,平靜的說道︰「你手機掉了,我出去給你辦了張卡,順便又買了個手機,我怕萬一你家里人擔心,聯系不到你,會著急……」
簡顏點了點頭,為宮傾的細心感動。
溫良言一臉奇怪的看著眼前二人,不理解的叫道︰「簡顏,你知不知道現在自己在做什麼?」
簡顏一臉的不解,定定的看向溫良言,道︰「我怎麼了?你不是說要走了嗎?為什麼還留在這兒?」
溫良言徹底傻了眼,簡顏怎麼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似的,剛剛明明不是這樣啊……
宮傾轉過身看向溫良言,一臉的笑意,對著他說道︰「謝謝你能來探望,不過簡顏的頭部受了重創,估計也不大認得你,所以,還請你先回去吧,等簡顏病好,我們會登門道謝。」
溫良言干脆愣在原地,一臉不敢相信的听著宮傾口中的「我們」二字。
簡顏的目光掃過溫良言的臉頰,也終于笑著開口道︰「雖然我現在記憶力不太好,認不出你是誰,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能來看我……」
溫良言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逐漸清晰起來,終于點了點頭,對著簡顏說道︰「好吧,你也要注意休息,過兩天我再過來看你。」
簡顏笑著點頭說︰「好」後,再也不多看溫良言一眼,而是把全部的目光都傾注在宮傾的身上。
宮傾疑惑的看著溫良言徹底離去後,才將買回來的手機拿出來遞給簡顏,並說道︰「暫時先用這個吧,等你恢復了記憶,你再把朋友和家人的號碼存進去。」
「好」簡顏接過手機,嘗試著用了一下。
看著簡顏兀自的玩著手機,宮傾一邊拿起一把水果刀將隻果去皮,一邊隨意問道︰「剛剛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誰?」簡顏的手勢頓住,抬起頭一臉不解的看向宮傾。
「溫良言……」
簡顏眼中全是迷茫,疑惑道︰「你說剛剛那男人叫溫良言?」
宮傾抬起頭,將手中的隻果遞給了她,清澈的眉眼彎彎,笑的暖人心脾。
「是啊,他沒跟你說他是誰嗎?」
簡顏搖了搖頭,咬了一口手中的隻果,道︰「沒說,剛剛我還以為是個神經病,一進來就跟我抱怨,說孫曉怡是瘋婆子,我正想罵他,你就回來了……」
「罵他?!」宮傾笑了起來。
簡顏順勢將隻果舉到宮傾面前,道︰「是啊,他憑什麼說小怡是瘋婆子,我看是他腦子有問題才是……你也咬一口,很甜!」
宮傾看著舉到自己嘴巴的隻果,心里一片柔軟,大學里和簡顏在一起的時候,每次簡顏吃到很甜的水果時,都會讓宮傾咬上兩口。
張開嘴,在隻果上咬下一口後,他點了點頭,道︰「的確很甜,你自己吃吧……」簡顏點了點頭,想也不想的在宮傾咬過的地方又咬下了一口,視線重新落在手里的手機上。
……
楚燿這一整天都在走神,就連下午的會議,策劃組的提議草案已經解讀完畢,他依舊處在神思游離的狀態。
直到助理琳達在身邊連續叫了四聲楚總後,楚燿才抬起頭,問道︰「剛剛你說什麼?」
策劃組的助理差點哭了出來,自己在那認真的將提議分析的頭頭是道,敢情楚總他竟然一直都沒听進去。
會議上所有的股東和高層管理都驚著了,楚總的認真是出了名的,從沒有向今天這種狀態過……
解散了會議後,楚燿連辦公室都沒回,直接乘坐著普通員工的電梯,前往了地下停車場。
他總覺得這件事哪里不對,可又說不清楚,不過,他唯一清楚的是,就算簡顏失了憶,那也是暫時的,他憑什麼就這麼輕易的讓宮傾趁虛而入?!
想到這里,他更是腳下不停,一定要去醫院問個仔細,他不信自己在簡顏心目中一點印象都沒有。
停車場里,楚燿剛剛走到自己黑色的卡宴前,按了下手里的電子鑰匙,車發出了清脆的鳴叫聲,提示車門已經被他打開。
可還沒等他拉開車門,張曦睿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一旁走了出來。
「阿燿,你要去哪?」張曦睿笑著看向他。
楚燿的手勢頓在了車門上,回過頭朝著身後的張曦睿看了過去。
「曦睿,你怎麼會在這里?」楚燿奇怪的問道。
「哦,剛剛在外面和之前介紹給你認識的風投公司的經理見了一面,關于合作的事,改天還要你親自過目。」張曦睿平靜的說道。
「嗯……」楚燿淡淡應了一聲,隨手打開車門。
張曦睿阻止了楚燿要關車門的動作,彎下腰,一臉平靜的問道︰「阿燿,你還沒回答我,你這麼急著是要去哪?」
楚燿的臉色變了變,隨口說道︰「去我女乃女乃那,最近她身體不好。」
張曦睿笑著繞過車頭,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自己坐了上來,說道︰「我也去,很久沒見女乃女乃了……」
「……」楚燿定定的看著她。
張曦睿笑著說道︰「不願意我去看女乃女乃?」
「不是……」楚燿收會了目光,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
張曦睿笑的明艷,繼續說道︰「阿燿,我們都要結婚了,我也應該去看看女乃女乃,正好,我手頭上的工作也忙完了,你就帶我去吧。」
楚燿不置可否,沒點頭,卻也沒搖頭,啟動的車,朝著出口通道開了過去。
黑色的卡宴出了公司的大門後,融入了車流。
車里的張曦睿一邊看著手機上的新聞,一邊隨意問道︰「听我表哥說簡顏出了車禍,這事你知道嗎?」
楚燿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目不斜視的答道︰「知道……」
「那你不去看看她?」張曦睿側過頭來,靜靜的看著他。
楚燿有種沖動,想一腳踩住剎車,將身邊這個陽奉陰違的女人給趕下去。
可這樣的想法也只是持續了片刻,楚燿彎起嘴角,道︰「上午和宋酌去過了,應該沒什麼大事……」
「哦——」張曦睿故意拖著長長的尾音,好像是在吃醋。
楚燿轉過頭來,伸出右手,朝著張曦睿的臉上輕輕的捏了一下,笑道︰「吃醋了?」
「沒有,你過去看一眼也是應該的,就算離了婚,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嗎,一夜夫妻百日恩……」張曦睿的語氣尖酸刻薄,任誰都听的出她語氣里的酸意,只是表面上不願意承認而已。
楚燿斂了笑意,收回目光,再不出聲……
……
三天後,簡顏出了院。
她出院並不是因為身體條件允許了,而是宮傾覺得醫院里的壞境太差,特意的給她請了家庭醫生,全權照顧。
當簡顏跟著宮傾回到了坐落在郊區的那個半山腰上的別墅時,疑惑的問向宮傾,道︰「宮傾,我們之前是住這里嗎?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宮傾笑了笑,扶著簡顏朝著二樓上走去,推開了臥室的門。
臥室里一張碩大的歐式風格的雙人床,上面還有簡顏換下來的睡衣。
宮傾將窗簾拉開,推開了窗子,簡顏透過玻璃窗看著樓下小花園里一地的白色薔薇開的爭相斗艷。
小花園里一把竹藤的搖椅,前面是個日式的小茶幾,精美的很。
宮傾隨手指了指藤椅,道︰「你以前最喜歡在那里曬著太陽,你說你最喜歡的是白色的薔薇,想起來了嗎?」
簡顏搖了搖頭,回身朝著衣櫃走去,將衣櫃的大門拉開的一霎那,她還是有些驚呆了的。
里面各種自己的衣服都整齊有序的被掛在里面,隔斷里還有自己平時喜歡的一些小的玩偶,回過身,朝著洗手間走去,里面一應的洗簌用品,還有自己的淺黃色毛巾和浴袍整齊的疊在里面。
宮傾笑道︰「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簡顏彎起了眼楮,道︰「雖然不太熟悉,但這些東西的確是我喜歡的風格,我相信慢慢就會想起來的。」
宮傾對簡顏的反應非常的滿意,這一切是他精心準備的,在簡顏出院的頭一天,他就已經叫人將簡顏所有的東西送了過來,他發誓,他一定要讓簡顏忘記過去,從今天起,只有他才能給她全新的未來……
「該吃藥了……」宮傾站在簡顏的身後提醒道。
簡顏從一旁的相冊上收回了目光,那里記錄了大學里她和宮傾的一切,還有孫曉怡稚女敕的笑臉。
從宮傾的手里接過藥,簡顏直接放進了嘴里,接過宮傾遞過來的溫水,咽了下去。
宮傾好看的眉眼越發的清澈,笑著看著簡顏吃好了藥後,說道︰「我特意請來了專家,明天開始他會每天來查看你的病情,你只管好好休息就好。」
簡顏打了個哈欠,對著宮傾點了點頭,道︰「天氣一暖我就發現我越來越犯困了,我先睡一會兒……」
宮傾點了點頭,將簡顏攙扶著躺到了大床上,幫她蓋好被子後,看著她逐漸閉上了雙眼後,才轉身出了臥室。室內的紗質窗簾在輕輕的擺動,簡顏的神思越發的模糊,渴睡的她,用力的想睜開雙眼,卻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突然客廳里的一聲門響,讓簡顏逐漸渙散的思維清明了幾分,她堅持著從床上爬起,咬疼了嘴唇後,才能多少保持些清醒,朝著洗手間的房間走去。
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從里面落了鎖,听不到外面有任何的動靜後,簡顏終于趴在盥洗台上,將水龍頭打開,又轉過身將馬桶的按鈕按了下去,洗手間里頓時都是嘩啦啦的流水聲。
簡顏對著鏡子,用力的摳著自己的喉嚨,壓抑著自己反胃時嘔吐的聲音,直到白色的藥片模糊的出現在水池中後,她才放掉水池中的水,連同藥片一起沖了下去……
回到臥室里,簡顏的臉異常的蒼白,卻已經睡意全無,將床頭的水杯拿了起來,走去衛生間,將里面的水全部倒掉後,接了半杯冷水放回了床頭櫃上後,她才爬上大床,將被子拉到了腋下……
盡管這樣,簡顏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只是夢里十分的不安穩,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她床邊和宮傾低聲的說著話,內容她根本就听不清,並不像是國語……
……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5點多了,宮傾就站在臥室的窗前,目光望向窗外。
听到床上的聲響,宮傾回過身,朝著簡顏走了過來。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不舒服?」宮傾的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擔憂。
簡顏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不舒服,只是覺得頭有點疼,尤其是在想東西的時候……」
「疼的厲害嗎?」宮傾再問。
簡顏再次搖頭,道︰「不是很厲害,照比前兩天好多了,不過,宮傾,我這是在哪里?」
面對簡顏的記憶紊亂,宮傾多少是有些擔心藥量的,就算山口博士再三的強調,大量的臨床實驗證明,這點藥量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可他依舊覺得不安。
「你睡熟的時候已經有醫生過來了,他說,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就算沒在合理的時間內恢復記憶也不代表什麼,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想不起的東西就不要過分去想,我擔心你會頭疼的更厲害。」宮傾平靜的說道。
簡顏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從床上起身,光著腳走在地板上,朝著窗子走去。
「剛剛你在看什麼?」簡顏好奇的問向宮傾。
宮傾將簡顏從地板上抱起,雙手從她的身後將她攬住,讓她的小腳踩著自己的腳掌上,在窗前站定,和她一起朝外面望去。
耳邊有些絲絲癢癢,還有宮傾的氣息噴在耳蝸處,簡顏有些敏感。
宮傾低下頭,將自己的下巴墊在簡顏的肩頭,柔聲問道︰「你喜歡櫻花嗎?」
簡顏有些不解,半轉過頭,又被宮傾給按了回去,讓她目視前方。
「我沒見過大片的櫻花,只在國家公園里見過幾株,粉色的很漂亮……」簡顏淡淡說著。
宮傾開心的笑了起來︰「那你喜歡嗎?」
簡顏說不出喜歡或是討厭,可她生平不太喜歡粉色,相對來說,她更喜歡秋日里銀杏樹黃了的時候的那種顏色,純淨的淺黃,恬靜又婉約的顏色。
「不喜歡?」宮傾的話在耳邊響起。
簡顏笑了笑,道︰「不是,我在想象一大片的櫻花是個什麼樣子,我很喜歡……」
宮傾滿意的點頭,從簡顏的肩頭抬起頭來,看向窗外,伸出手指著遠方,淡然的說道︰「那里就有很多漂亮的櫻花,粉紅色的,淺粉色的,一片又一片,香氣襲人,美的讓人窒息……」
簡顏奇怪的看著他,問道︰「在哪里?我怎麼沒看到?」
宮傾淺笑的眸子里有些黯然,笑道︰「你當然看不見,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是哪里?」簡顏迫切的問。
許久之後,宮傾才淡淡的答道︰「日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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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賞析
一場相親會上。
坐在蘇子衿對面的男人,紅著臉介紹著︰「我想,在交往前,你有必要了解我一下,我有車有房,無貸款,無爹娘……」
不等蘇子衿開口,坐在鄰桌的左擎宇,拉著椅子在地上刮出一陣難听的噪音走過來,坐到蘇子衿身旁,對著對面的男人說道︰「她叫蘇子衿,左胸口有顆紅色的痣,股溝處有個月牙型的胎記,哦對了,她最敏感的地方是小腿,而不是小月復,你一定要記住了……」
對面的男人呆愣了幾秒後,起身,迅速遁走。
而左擎宇坐到相親的位置上,介紹道︰「我叫左擎宇,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最敏感的地方……」
「你給我閉嘴!」蘇子衿終于忍受不了,壓制住心頭的怒火,道︰「左擎宇,我想我們有必要深入的聊一聊了……」
左擎宇做回憶狀,片刻後,很認真的說道︰「我們不是已經‘深入’過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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