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膽英雄 第8章 謝謝嫂子

作者 ︰ 獨芳自賞

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小董全年紀不大,很明白事理。他從昏睡中醒來後,看見救命恩人吳老漢一家三口進來了,強打精神,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下床趴在地上就給吳老漢磕頭,要認吳老漢為干爹。

吳老漢早就相中了這個虎頭虎腦的半大孩子,五官端正,方臉堂,臉皮微黑,濃濃的眉毛,大眼楮,高鼻梁,方海口,小小年紀便很懂事,惹人喜愛。尤其是吳老漢家,這麼多年沒有小孩子,早就想抱孫子的他急得暗地里直搓手,但兒媳婦過門三年了肚子仍然波瀾不驚,忠厚老實的他作為長輩也不好多說什麼。如今收了董全這個干兒子,吳老漢高興得合不攏嘴,慌忙將董全扶起︰「哎,好孩子,快起來躺下,你還病著……」吳老漢把董全從地上拉起扶到床上讓他二次躺下,轉身對身後的兒子和兒媳說︰「去給下碗面吧,這孩子一天多都沒吃東西了。往後他就是你親兄弟……」

吳登珂和媳婦相互看了一眼,答應一聲出去了。不一會兒,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就端過來了。吳老漢接在手中,要來喂董全吃。董全哪里肯依,「爹,我自己來。」說著掙扎著坐起來披上棉衣,倚在床頭,把碗接在手中。你別說,這碗面下得真好,雖然是碗素面,但大蔥花,又滴了幾滴香油,往眼前一放香氣撲鼻。董全早就餓壞了,也顧不得燙了,三下五除二一大碗面條就進肚了,直吃得他鼻子尖見汗,渾身上下熱乎乎的。肚子里有了東西,董全頓時感覺舒服了許多。

吳登珂兩口子看著董全狼吞虎咽地吃面忍俊不禁,後來董全看見了也不好意思起來,一邊的吳老漢挺高興,一看董全吃完了,把碗接過來交給身後的兒子吳登珂,小兩口笑著轉身出去了。

吳老漢把門輕輕關上,又拉把凳子在董全床前座下來,父子二人推心置月復地進行了第一次長談。從談話中吳老漢了解了董全的苦難經歷,對他既同情又贊成。最後老頭誠摯地說︰「……小全呢,既然這樣,你就先別回去了,把這里當成你的家住下吧。你放心,在這里有我的吃喝花銷,就有你的吃喝花銷……」

「爹,您真是世上最好的大善人,我都不知怎麼報答您了……」說著,小董全有點兒哽咽。

「孩子,我們是一家人,說報答不就見外啦?你先躺著,我去給你煎藥去……」說完老頭樂哈哈地出去了。

三天之後,董全完全康復。從這以後,他就在吳老漢家里住下了。雖然吳老漢家並不算富裕,但院子不小,房子雖然破舊,但間數不少,還分二層院,前院是兩間上房,吳老漢在里面住著,三間稍新一些的西屋里住著吳登珂兩口子,兩間東屋本來雜七雜八的像倉庫一樣,一收拾讓董全住下了。後層院子很小,就在兩間上房的後面,有兩間豆腐房和一間牲口房,大多時候吳老漢就住後院,這樣他做好豆腐後,喂喂牲口等很方便。

吳老漢家在村子西頭,而吳登珂的獸醫門面房卻在村東頭,那里實際是一大片荒草地,能有幾畝地大小,四周一覽無余,顯得有點荒涼。但這里距離幾個村子都近,因此吳登珂就選中了這個地方,蓋起兩間土草房,掛起了獸醫站的招牌。

吳登珂給牲口看病還真有兩下子,一般家禽牲畜的小病小災經他一調治就能手到病除,因此獸醫站生意不錯,有時候也不分白天還是黑夜都會有人找他。天晚時,吳登珂就在獸醫站過夜,有時候他年輕的媳婦也來陪他。因此,這兩口子時在家時不在家的。

這樣,偌大一個前院後院就剩下董全和吳老漢兩個人。吳老漢也是個大個兒,今年快六十了,花白頭發,頜下有幾根稀胡子,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爬滿了深淺不一的皺紋,但干起活來仍像年輕人一樣有力利索。

董全從小就勤快能干,到了吳老漢家里就加了個「更」字。田間有活時,他就幫著吳老漢在田里忙,農閑時他就在家里幫著做豆腐,推磨、割草、燒火、洗衣、做飯,還經常到獸醫站幫著吳登珂打下手,無論是髒活還是累活,董全都干得認真細致,有始有終,從不挑肥揀瘦丟三落四。不到一個月,全家人對他都喜歡得不得了,日子過得和和睦睦,其樂融融。

兩年以後,董全個頭兒又長高了,現在的董全看上去跟成人一般無二,一米七五以上的個頭兒,肌肉特別發達,胸口像扣著兩個小碗,胳膊上充滿了疙里疙瘩的腱子肉,力足勁猛,這都得益于他勤勞肯干的日常鍛煉。只是那張臉仍然稚氣未月兌,看上去還是一個娃子,畢竟才剛滿十七歲。

這一年的春天,冰消雪融,萬木吐綠,村莊、原野、山林都披上了彩色,到處是一派生機勃發的景像。

一個陽光明媚惠風和暢的中午,一家四口在一塊吃飯。吳登珂的媳婦今天顯得特別高興,直往董全碗里夾菜,「來,兄弟,多吃點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謝謝嫂子,你也吃……」董全看到嫂子如此疼自己,一股溫流傳遍全身,不勝感激地還要往下說時被嫂子截住了,「別說話,快吃,吃完了我們一塊兒洗衣服去!」

董全爽快地答應著,很快將飯吃完。吳登珂吃過飯後,月兌下幾件衣服到獸醫站去了,老頭兒也有一兩件要洗,拿出來放在一起,然後到後院豆腐房了。

「兄弟,給你。這是你哥穿過的衣服,他顯小了點兒,還不算破,你換上吧,把身上的衣服全月兌下來洗一下……」吳登珂的媳婦早換上一身艷麗的春裝,打扮得像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一樣,微笑著將幾件干淨衣服塞給董全,于是董全的懷里就多了一陣芳香。

謝過嫂子後,董全拿著衣服到自己屋里輕輕關上門,將上衣月兌下,坐到床上剛解開褲子,門「吱呀」一響,貌美如花的嫂子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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